3

五年后，陈小作为国际知名心脏病专家回国讲学。医院走廊上，她遇见了坐着轮椅的苏媛。

"他一直在等你。"苏媛苦笑着递给她一张病房卡，"手术失败了，他成了植物人。林夫人用尽一切方法维持他的生命...我想她后悔了。"

顶级VIP病房里，各种仪器维持着陆南的生命体征。陈小轻轻握住他的手，泪水滴在他瘦削的脸颊上。

"我回来了..."她哽咽着说。

突然，陆南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动了一下。

陈小研发的新型治疗方案让陆南短暂苏醒。医生坦言，这只是回光返照，他的器官已经衰竭到极限。

他们偷溜出医院，去了所有曾经想去却没来得及去的地方。在初遇的那条路上，陆南虚弱地靠在陈小肩头。

"那天雨很大...但你的眼睛很亮。"他轻声说，"我一直在想...如果早点遇见你..."

陈小紧紧抱住他，感受着他逐渐微弱的呼吸："我们还有下辈子..."

陆南在她怀中闭上眼睛时，天空开始下雨，就像他们初遇那天一样。陈小仰起脸，让雨水冲刷着泪水，仿佛这样就能洗去所有痛苦。

……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陈小站在国际医学会议中心的落地窗前，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五年来她第一次回到这座城市，呼吸间都是记忆的味道。

"Dr.陈，您关于心脏再生技术的研究太令人振奋了。"一位同行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香槟，"特别是对晚期心衰患者的应用前景..."

陈小礼貌地碰了碰杯沿，没有喝。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栋熟悉的高楼上，陆氏集团的总部，顶层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吗？

"对了，您知道吗？陆氏集团的少东家五年前手术后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同行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他母亲最近在寻找国外专家..."

玻璃杯从陈小手中滑落，香槟在地毯上洇开一片金色。

……

圣心医院顶层的VIP病房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陈小穿着白大褂站在床边，手中的病历表微微颤抖。

陆南瘦得几乎脱了形，曾经让她着迷的深邃眉眼现在深深凹陷，苍白的手背上布满针孔。

各种仪器连接着他的身体，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是他活着的唯一证明。

"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吗？"陈小轻声问，手指悬在陆南脸颊上方，终究没敢落下。

主治医生摇摇头："常规医学判断是不能。但..."他犹豫了一下，"护士说他偶尔会在雨天出现轻微脑电活动。"

窗外又下起了雨。陈小突然抓住陆南的手，感觉到他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的冰凉。

那是她离开前夜，他们在路边摊用易拉罐拉环做的"戒指"。

"陆南..."她哽咽着唤道，下一秒震惊地看到监测仪上的脑电波剧烈跳动起来。

"这...这不可能！"主治医生瞪大眼睛。

一滴泪从陆南紧闭的眼角滑落。陈小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我回来了，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