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啊！
一个警员小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沓纸。
“林队，张全旺的亲笔供词已经写好了。”
林辞接过来一看，懵了。
“怎么了？”
苏灵羽好奇的凑过来瞄两眼。
张全旺只有初中学历，字不太好看，说自己不记得了，却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张纸，十分详细。
大记忆恢复术果然名不虚传。
苏灵羽慢慢往下看，身子突然一僵，眼睛都直了。
因为，张全旺的亲笔供词上，居然也出现了冯远平的名字！
张全旺曾在得到系统前给冯远平送过外卖。
那天大暴雨，张全旺把外卖送去时浑身湿透，冯远平很热情的让他进屋喝了杯热茶，还让人给他换身衣服。
别说海城了，几乎全国的人都知道冯远平是个好人，和蔼亲切，没什么架子，还经常做好事。
“看来真是他了。”
林辞气的把供词甩回警员手里，愤怒的按下对讲机，“紧急任务！紧急任务！通知刑侦小组一组和二组，随我去抓……”
“等一下！”
苏灵羽连忙拦住他，“林队，别冲动！虽然咱们知道前因后果了，但手上没有证据呀！冯远平是名人，你这么贸然去抓他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网友还不知道得编出多少离谱的版本呢！这事又那么邪乎，到时怎么收场？”
顾烬川也跟着点头，“对。”
林辞急得直挠头，烦躁的往墙上砸了一拳，“你们以为我是冲动吗？我是害怕呀！每耽搁一会就有可能死更多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别急别急，咱们先想想办法。”
苏灵羽咬着手指苦思冥想，目光落在顾烬川身上时，灵感迅速浮现。
“我有办法了！”
苏灵羽小心避开其他警员，压低声音道：“你们猜，冯远平要这些人的魂是干什么用的？”
顾烬川脱口而出，“续命。”
林辞：“……你认真的？”
顾烬川学着苏灵羽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林辞又开始挠头了，“人都死了还怎么续命？这太奇怪了，难道世上真有夺取寿命这一说吗？就算世上真有鬼，可每个人的命数不都是固定的吗？怎么夺？”
“林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冯远平不想死。”
苏灵羽分析道：“抓冯远平，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主动找上门来。冯远平应该是得了癌症四处求医不得治，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玄学上。”
“虽然我也没搞懂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我猜应该是某种邪术。冯远平利用邪术借别人的手杀人夺魂，如果东窗事发，他完美隐身，李浩文和张全旺就是替死鬼。”
“如果一直没出事，等冯远平收取到足够多的魂后他就要作法了。所以说，那几个死者的魂应该都在冯远平手上。”
“那我们不妨放出消息让冯远平知道顾烬川能治病，只要让他见识到顾烬川的真本事，他肯定会主动找上门的。”
“现在李浩文和张全旺已经落网了，冯远平一定会收到风声，他再想借刀杀人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被发现。”
“这样一来，他就会束手束脚。而这时让他知道顾烬川能治病，还怕他不上门吗？”
“可我不会治病。”顾烬川诚实的摇摇头。
苏灵羽哭笑不得，“傻瓜，这只是个幌子啦，真正的目的是让冯远平现身啊！”
顾烬川温柔一笑，“都听你的。”
“我也觉得可行！”
林辞放心了大半，“那我先派人去盯住冯远平，做两手准备。”
苏灵羽笑嘻嘻的在林辞肩膀上拍一下，“林队，我正好最近要直播，你给我开个后门呗，别封我直播间。只要我直播间足够火，冯远平肯定就闻着味过来了。”
“这……”林辞无奈一笑，“我没那么大权利，而且，你这样做既不合法也不合理。别说我没法帮你，就算真有办法，我身为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无论如何都不能带头违法。”
他是刑警，主要负责刑事案件。
而且，社交平台的运营方式和观众是否会举报直播间压根不在可控范围内。
除非能跟后台人员打招呼。
但这样是不合规的，也不在林辞的权利范围之内。
违法乱纪的事，不管是谁都不能随便做哦！
“那好吧。”
苏灵羽也没为难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前天她还骂张全旺是法盲，没想到今天自己也差点踩了红线。
有空得好好读一下法律了，不能再闹笑话。
林辞还有话要说，手机突然响了，去一边接电话，回来时脸色严肃。
“上头来人了，我先去一趟。”
“好。”
苏灵羽和顾烬川走出警察局，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二人又去干饭了。
苏灵羽很苦恼。
直播带货没毛病，但涉及玄学和灵异，那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她可不想说两句话就被封，封来封去钱没赚到还惹了一身腥，被网友喷成筛子。
顾烬川只低着头一味干饭，连说话的空都没有。
“算了，明天再说吧。”
苏灵羽伸了个懒腰，“一会回家睡个早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顾烬川正吃的开心，闻言微微一愣，“不上班不行吗？”
公司的人好像都很凶，领导会骂她，同事也骂她。
如果不上班，她就不会被骂了。
苏灵羽被逗笑了，“不上班你养我啊？”
哎？这话有点耳熟。
哦，是那部神级喜剧的经典台词。
当时以为是台词，没想到自己顺嘴就说出来了，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苏灵羽会心一笑，夹起一块锅包肉塞进嘴里。
顾烬川却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她，黝黑的瞳孔里映着苏灵羽小小的身影。
他像是想明白了很重要的事，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点点头，“那就我养你，你要多少符纸我都有，我可以拿业绩跟判官换。”
勾魂使每月业绩达到前十名有一次领取奖励的机会。
虽然顾烬川从来没达到前十名过，常年垫底。
服务员来上菜了，热气扑面而来，烫红了苏灵羽的小脸和粉嫩的小耳朵。
“我养你啊！”
顾烬川又重复一遍，“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帮你赚，不去上班了行不行？”
苏灵羽：“……”
按照电影里的剧情，接下来她是不是该坐出租车离开，然后在车上感动的放声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