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里的太监小炮灰21
卯时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悄无声息地漫进寝殿。
齐凌澈准时醒来,明黄色的帐幔外,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一怔——那个他提防了一夜的“小太监”时乔,竟蜷在龙榻的脚踏上睡着了。
时乔呼吸清浅,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柔弱的阴影,与昨夜他想象中的任何诡计都毫不相干。齐凌澈眸光一沉,无声地抽出仍被时乔虚握在手中的值夜记录本。
指尖翻动纸页,上面并非臆想中的鬼画符或空白,而是有点丑的但是看出很认真在写的字,清晰记录着他夜间的每一次翻身、几声模糊的呓语,甚至标注了“丑时三刻,呼吸转沉,应已安眠”。
他竟是真的在认真守夜。
一种陌生的、混杂着愧疚与悸动的情绪悄然攫住了齐凌澈的心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那些带着审视与不耐的揣测,在此刻这份笨拙的认真面前,显得何等卑劣。这份认知让齐凌澈心烦意乱,更让齐凌澈无措的是,当目光再度落回时乔恬静的睡颜时,胸膛里那无法自抑的、悄然加速的震动。
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时乔生出这般心思?他可是傅锦怀的表弟!他怎么可以这样,那他把傅锦怀放在了哪里?多年情义难道到头来就是他在自欺欺人吗?
这念头如冰水浇头,瞬间让齐凌澈清醒。脑海里随即浮现出傅锦怀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傅锦怀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用那种毫不设防的宠溺语气说起他这个表弟时乔,他记得傅锦怀对他说:“陛下有所不知,臣那表弟时乔,看着性子安静,实则内里锦绣。前几日臣与他品茗论诗,其见解之清奇,心思之灵秀,着实令人惊喜。更难得他行事稳妥,待人至诚,那份沉静周全,莫说同辈,便是许多经年的老成之人也未必及得上。臣每每见他,都觉此子璞玉浑金,将来必成大器。”可谓是重视至极。
他若动了心,日后要如何面对那双信任他的眼睛?
齐凌澈攥紧了手中的纸页,指节微微泛白。他沉默地将记录本轻轻放回原处,动作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一个易碎的梦。
殿内熏香已冷,唯余一片死寂,和齐凌澈胸腔里无处安放的心跳声。
齐凌澈带着他沉重的心情去上朝,听见大臣们的上报,脑袋里还在混混沉沉,直到一句话彻底惊醒了他,“陛下,臣有一事要报——边疆敌国有要卷火重来的迹象,臣恳请陛下让将军傅锦怀继续前往边疆镇守。”没错,说话的人就是傅锦怀他爹,镇国将军傅晏早就知道傅锦怀被齐凌澈关到宫里了,他知道这是齐凌澈在保护傅锦怀,毕竟傅锦怀在回京的路上遭遇的刺杀可不少,也就没说什么,甚至刻意隐瞒,但是现在敌国马上来犯,他没法放任边疆百姓不管。
齐凌澈也知道现在需要傅锦怀去边疆,但是现在他的这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他私心还是不想傅锦怀去,但这关乎国家大事,他也就不能说什么了……齐凌澈沉默了一会对傅宴说:“午后来御书房详谈吧。”现在他也不想谈论任何事了,手一挥说:“退朝。”
齐凌澈回到养心殿没看到时乔在哪里,他问身边的太监总管,太监总管恭敬的对齐凌澈说:“陛下,小公子正在跟宫女们在一起呢。”齐凌澈随口问了一句:“在做什么呢?”太监总管纠结犹豫了一会,对正在宽衣的齐凌澈说:“在打扫偏殿。”太监总管决定说谎这次,毕竟要是齐凌澈要是知道时乔今天一整天都在跟宫女们玩还不是要惩戒时乔,他想起时乔那张乖巧的问他事情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
齐凌澈也没怀疑,他对太监总管说:“下午让时乔换上原来的太监服跟我去御书房。”
时乔在宫女堆里还过得挺自在的,他长得好看,嘴又甜,一口一个“宫女姐姐”,把她们一个个哄得喜笑颜开,趁机问她们皇上幼时和他表哥傅锦怀的事。
他才知道原来他表哥傅锦怀原来是齐凌澈还是太子时的伴读,他们两个志趣极其相投,经常相谈到深夜,也常常留宿在偏殿。她们更是兴奋的对时乔说:“说不定陛下早就跟将军在一起了呢。”说完就捂着嘴偷偷笑。
这话时乔就不愿意听了,他最近都考虑要不要放弃齐凌澈这个男主,毕竟他们两个阶级差异太大,而且齐凌澈也太凶了,也很小心眼!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不小心得罪齐凌澈了,到时候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他现在就只想攻略他表哥,他一定要得到他表哥那个大美人!齐凌澈跟他表哥傅锦怀在一起,在他看来就是一头猪把白菜拱了!
时乔正要开口反驳她们的时候,太监总管来了,他开口对时乔和宫们说:“现在都什么样子,幸好今天是我看到了,要是陛下看见你们今天偷懒,有你们好果子吃。好了小公子你留下,其他人都去忙的。”
时乔不知道齐凌澈又找他什么事,每次没好事!果然太监总管对时乔说:“小公子,陛下要我来给你说,要你下午换上一身太监服,去御书房,跟我来吧,小公子。”
时乔无奈的应声,跟在太监总管身后,他现在讨厌这种感觉,每次都被齐凌澈牵制,根本反抗不了,他现在宁愿不要攻略齐凌澈了,他好想回到他表哥傅锦怀身边˚‧º·(˚ ˃̣̣̥᷄⌓˂̣̣̥᷅ )‧º·˚……
午后,时乔穿着太监服,乖巧的站在齐凌澈身边,他没想到齐凌澈到底为什么要带他来接见大臣,他在这里的作用是什么?但是没一会,他就不这么感觉了,他见齐凌澈让来的大臣都退下,然后没一会,他见他的“舅舅”傅宴进来了,他想把脸遮起来,不让他“舅舅”傅宴发现他偷偷进宫了。
但这怎么能逃过傅宴的眼睛呢?他一眼就认出来站在那里的人是时乔,他暗道一声:真是胡闹,但是又怎会看不出皇上这是在告诫他呢,现在时乔在宫里做“人质”,他也就做不了什么了,只能独自把牙打碎了往肚子咽。
傅宴也只能假装没在意时乔,继续跟齐凌澈谈论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