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太晨宫的桃花,千年如一日地盛开着。

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缓缓飘落,落在石桌上、琴弦上、茶盏旁。白玥一袭白衣坐在桃树下,指尖轻抚“绯烬渊华琴”,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山川难以承载无尽的哀伤,岁月亦无法承受漫长的等待。春花纵情在风中舞动,似是展露最后的绚烂;黄沙却执意要将世间的痴缠与怨念深深掩埋。纵有一世的聪慧,却甘愿沉沦于糊涂;满身的经历沧桑,又能向谁倾诉?爱至尽头,无法再爱,相聚也终有散场之时,那曾经的繁华,终究不过是南柯一梦。海水永不会干涸,苍天也遥不可及,唯有在这红尘之中,与你一笑,共赴这迷茫的徘徊。一世的机敏,却选择懵懂,一身的故事,无人可诉。情到不能相守,人到终须离散,繁盛之后,化为一场幻梦。海水永不枯竭,天空望不到边,红尘里,惟愿与你,一笑而过,相依相伴……

她的歌声清越悠扬,带着几分沧桑,几分释然。东华帝君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执黑子与自己对弈,紫衣在桃花雨中显得格外清贵。墨渊则坐在稍远些的茶案旁,煮水烹茶,动作行云流水。

三个身影,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已过千年。

一曲终了,白玥(白凤九)指尖按住琴弦,余音袅袅。

“这曲子,”东华落下一子,“总让我想起你前世跟随我在凡间“承虞国”历劫时的模样。”

白玥(白凤九)微笑:“那时不懂情爱,只觉得世间万物都新鲜。”

墨渊递过一杯茶:“现在懂了?”

“懂了,”白玥(白凤九)接过茶盏,“所以才更珍惜。”

正说着,天际传来破空之声。一道青色流光落在庭院,化作青衣少年——正是他们的六子白华渊。

“父君、父亲、母亲。”白华渊行礼,手中捧着一只玉盒,“青鸾一族新酿的百花酿,无瑕让我送来。”

白玥(白凤九)接过玉盒,打开闻了闻,香气扑鼻:“无瑕有心了。她身子可好?静好、御风、清羽三个孩子呢?”

“都好,”白华渊笑道,“静好前日突破了地仙,御风和清羽也在勤加修炼。无瑕说等孩子们再大些,带他们来太晨宫请安。”

东华点头:“青鸾一族与凤凰一族同源,血脉纯正。孩子们天赋应当不错。”

“是,”白华渊恭敬道,“无瑕教导有方。”

墨渊忽然开口:“华渊,你修为已至天仙巅峰,可有突破的迹象?”

白华渊正色道:“回父亲,儿臣近日确有所感,但总觉得差了一丝契机。”

“去昆仑虚闭关三月吧,”墨渊淡淡道,“我让叠风指点你。”

“谢父亲!”

白华渊退下后,白玥轻叹:“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东华握住她的手:“这是好事。我们当年,不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是啊,”白玥(白凤九)靠在他肩头,“只是有时会觉得,时光过得太快。”

墨渊添了茶:“快慢都是相对。对我们而言,千年不过弹指。”

三人正说着,又一道金光落下——是长子宸霄(东华宸霄)。

“父君、父亲、母亲,”东华宸霄神色略显凝重,“星殒族那边出了些事。”

东华抬眼:“说。”

“星熠那孩子,”宸霄顿了顿,“他的星殒族血脉觉醒了。”

白玥坐直身子:“星殒族血脉?那不是…”

“是,”宸霄点头,“星殒族万年一现的‘星陨之体’。若修炼得当,可成星辰之主;若控制不住,则会引动星辰之力,反噬自身。”

东华沉吟:“星熠现在何处?”

“在太晨宫偏殿,若曦在照看他。”宸霄道,“他周身星光缭绕,时明时暗,极不稳定。”

墨渊起身:“我去看看。”

三人来到偏殿,只见龙若曦正守在一个少年床边。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面容俊秀,但此刻眉头紧锁,周身星光流转,时强时弱。

“星曜、晴雪、星航呢?”白玥问。

龙若曦行礼:“母亲放心,我已将他们送到祖父祖母那里。星熠这样…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墨渊上前,指尖点在少年眉心。片刻后,他收回手:“确是星陨之体。需以星辰之力引导,否则三日之内必遭反噬。”

东华道:“我去取星辰图。”

“不必,”墨渊摇头,“昆仑虚有上古星辰大阵,可助他稳定血脉。但需他亲自去昆仑虚闭关。”

白玥看向床上的孙子,眼中满是担忧:“他还这么小…”

“母亲,”星熠忽然睁开眼,声音虚弱但坚定,“孙儿愿意去昆仑虚。”

“星熠!”龙若曦握住儿子的手。

星熠勉强笑了笑:“娘,我没事。既然这是我的命,我就该面对。”

东华赞许点头:“有担当。不愧是我东华家的子孙。”

三日后,星熠随墨渊前往昆仑虚。临行前,白玥将一枚护身玉佩挂在他颈间:“这是你祖父当年给我的,现在传给你。在昆仑虚好好修炼,祖母等你回来。”

“孙儿一定不负祖母期望。”星熠郑重行礼。

送走星熠,白玥站在太晨宫门口,望着远去的剑光,久久不语。

东华从身后拥住她:“担心?”

“嗯,”白玥轻声道,“星熠那孩子,从小性子就倔。星殒族血脉又极为霸道,我怕他…”

“有墨渊在,无妨。”东华安慰道,“当年你历劫时,比这凶险得多,不也过来了?”

白玥想起往事,笑了:“是啊,那时你总冷着脸,其实比谁都担心我。”

“现在也是。”东华低头吻她额头。

两人回到桃林,墨渊已煮好新茶。三人坐下,继续方才的宁静时光。

只是这宁静,很快又被打破了。

昆仑虚,星辰大阵。

星熠盘坐阵中,周身星光被大阵缓缓引导,渐渐稳定。墨渊站在阵外,身后是昆仑虚众弟子。

“师父,”叠风低声道,“星陨之体万年难遇,若能成功掌控,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墨渊点头:“但他年纪尚小,心性未定。需有人时刻看护。”

“弟子愿负责此事。”

“不,”墨渊摇头,“我亲自来。”

叠风惊讶:“师父…”

“他是玥儿的孙儿,亦是为师与东华的孙儿”墨渊淡淡道,“我不能让她担心。”

叠风会意,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西梧州龙渊国却暗流涌动。

玄梧帝龙玄泽病重,太子龙祁阳监国。但二皇子龙祁鸿不服,暗中联络旧部,图谋夺位。

“三弟,”龙祁鸿在密室中对龙祁阳冷笑,“你以为父皇立你为太子,这皇位就是你的了?”

龙祁阳神色平静:“二哥何出此言?你我兄弟,当同心协力才是。”

“同心协力?”龙祁鸿拍案而起,“当年大哥被废,你在背后做了多少手脚,以为我不知道?”

龙祁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二哥慎言。大哥被废,是因他私自调兵,意图挑起战事。与我何干?”

“好一个与你何干!”龙祁鸿拂袖而去,“咱们走着瞧!”

龙祁鸿走后,龙祁阳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召来心腹:“二哥那边,盯紧些。若有异动,立即来报。”

“是。”

“还有,”龙祁阳补充,“派人去清晏国,给五皇子宁珺湛送份厚礼。就说…龙渊国愿与清晏国永结盟好。”

心腹不解:“殿下,清晏国向来不插手他国内政,送礼有用吗?”

“有没有用,送了才知道。”龙祁阳眯眼,“宁珺湛此人,表面温和,实则深不可测。若能得他支持,二哥不足为惧。”

“属下明白。”

龙渊国的动静,很快传到了清晏国。

宁晏宸与白墨婳正在御花园散步,宁怀瑾匆匆而来:“父皇、母后,龙渊国二皇子龙祁鸿密信。”

宁晏宸接过信,阅后递给白墨婳:“你怎么看?”

白墨婳看完,蹙眉:“龙祁鸿想借我国之力夺位,许诺事成后割让三城。”

“痴心妄想。”宁晏宸冷笑,“清晏国从不干涉他国内政,更不会以城池为交易。”

宁怀瑾道:“儿臣也是此意。但龙祁阳那边也送了礼来,说是结盟。”

“都退回去,”宁晏宸果断道,“传令下去,清晏国严守中立,不参与龙渊国内斗。但若战火波及我国边境,必严惩不贷。”

“是。”

宁怀瑾退下后,白墨婳轻叹:“龙渊国怕是要乱了。”

“乱就乱吧,”宁晏宸握住她的手,“只要不波及无辜百姓,我们便不插手。”

“我只是担心…”白墨婳望向西方,“龙渊国若乱,西梧州其他各国恐受牵连。”

“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宁晏宸道,“怀瑾已派兵加强边境防守,不会有事。”

白墨婳点头,但心中仍有不安。

这不安很快成了现实。

三日后,龙渊国爆发内乱。龙祁鸿率兵围攻皇宫,龙祁阳率禁军抵抗,双方在皇城激战三日,死伤无数。

战火波及边境,清晏国西境几个村庄遭殃。怀瑾大怒,派兵驱逐乱军,同时传书龙渊国,要求立即停战。

龙祁阳与龙祁鸿正僵持不下,接到清晏国国书,都不敢怠慢。但停战谈判破裂,战事再起。

这次,遭殃的是轩凰国边境。

轩凰国文景帝宇文凰煊是太晨宫(东华帝君)、昆仑虚(墨渊)和青丘白玥(白凤九)夫妻三人的四女墨璃(墨卿璃)的夫君,他虽性情温和,但涉及国土百姓,绝不退让。轩凰国大军开赴边境,与龙渊国乱军对峙。

消息传到青丘时,白玥正在与白浅下棋。

“五姐,”白玥落下一子,“龙渊国内乱,墨璃那边怕是要受影响。”

白浅执白子沉吟:“夜华已派天族使者前往调停,但效果不大。龙祁阳与龙祁鸿都杀红了眼,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那怎么办?”

“等。”白浅落子,“等他们两败俱伤,自然有人收拾残局。”

“谁?”

白浅微笑:“你猜?”

白玥想了想:“承瀛国?清雍国?还是…”

“都不是,”白浅道,“是龙渊国自己人。”

“自己人?”

“龙祁姝。”白浅吐出这个名字。

白玥恍然。龙祁姝,龙渊国嫡长公主,玄梧帝最疼爱的女儿。此女自幼聪慧,文韬武略不输男儿,只是因是女子,无缘皇位。

“她若出手,倒有可能。”白玥点头。

“已经出手了,”白浅道,“三日前,龙祁姝秘密离京,前往北霁州盛翼国求援。”

“盛翼国?”白玥蹙眉,“惠安帝夜霁轩会帮她吗?”

“会,”白浅肯定道,“因为龙祁姝要嫁的人,是盛翼国太子夜翊宸。”

白玥惊讶:“联姻?”

“政治联姻,”白浅道,“龙祁姝以嫁入盛翼国为条件,换取盛翼国支持她平定内乱,登基为帝。”

“女子为帝…”白玥想起承瀛国的燕昭宁,“这四海八荒,女子为帝的越来越多了。”

“是好事,”白浅笑道,“说明这世道在变。”

棋局终了,白玥输了一子。

“五姐棋艺又精进了。”白玥叹道。

“是你心不静,”白浅收拾棋子,“担心墨璃?”

“嗯,”白玥承认,“那孩子性子柔,我怕她受委屈。”

“放心吧,”白浅拍拍她的手,“墨璃虽柔,但不弱。况且有文景帝护着,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白玥还是决定去轩凰国看看。

轩凰国皇宫,墨璃正在御书房陪文景帝批阅奏折。

她已为人妻、为人母多年,但容颜依旧如少女,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风韵。此刻她正为文景帝研墨,动作轻柔。

“陛下,边境战报。”太监呈上急报。

文景帝宇文凰煊接过,阅后眉头紧锁:“龙渊国内乱愈演愈烈,乱军已侵入我国边境百里。”

墨璃放下墨锭:“伤亡如何?”

“三个村庄被毁,百姓死伤数百。”宇文凰煊沉声道,“朕已派兵驱逐,但乱军散而复聚,难以根除。”

“陛下打算如何?”

“朕想亲征。”宇文凰煊看向妻子,“但朝中大臣反对,说你与孩子们需要朕坐镇。”

墨璃握住他的手:“陛下若想去,便去。臣妾与孩子们会照顾好自己。”

“璃儿…”宇文凰煊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但陛下要答应臣妾一件事,”墨璃认真道,“平安归来。”

“朕答应你。”

三日后,宇文凰煊御驾亲征。墨璃带着三个孩子——宇文晟、宇文曦、宇文晏,在城楼送行。

“母后,”十七岁的宇文晏拉着墨璃的衣袖,“父皇会赢吗?”

“会的,”墨璃摸摸儿子的头,“你父皇是明君,上天会保佑他。”

大军远去,墨璃回到宫中,开始处理政务。她虽为皇后,但自幼受母亲白玥教导,又得父亲墨渊指点,治国理政不在话下。

只是她性子温和,不喜争斗。如今夫君出征,她必须坚强。

这日,她正在批阅奏折,宫女来报:“娘娘,青丘来人了。”

墨璃惊喜抬头:“快请!”

来者是白玥与东华帝君。

“母后!父君!”墨璃扑进白玥怀中,眼泪忍不住落下。

白玥轻拍女儿后背:“委屈了?”

“不委屈,”墨璃擦泪,“只是担心陛下。”

东华帝君道:“文景帝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女儿明白。”

白玥在轩凰国住了下来,帮墨璃处理政务,安抚民心。东华帝君则去了边境,暗中助宇文凰煊一臂之力。

有东华帝君暗中相助,轩凰国大军势如破竹,很快将乱军驱逐出境。但龙渊国内乱未平,边境依旧不安。

这时,龙祁姝从盛翼国归来,带着三万精兵。

她没有回皇城,而是直接去了边境,与宇文凰煊会面。

“文景帝陛下,”龙祁姝一身戎装,英姿飒爽,“龙渊国内乱,殃及贵国,祁姝代父皇致歉。”

宇文凰煊打量她:“公主客气。不知公主此来,是战是和?”

“和,”龙祁姝果断道,“但需陛下助我一臂之力。”

“如何助?”

“借道轩凰国,让我率军回京平乱。”龙祁姝道,“事成之后,龙渊国愿割让边境五城,赔偿贵国损失,并与贵国永结盟好。”

宇文凰煊沉吟:“公主以何担保?”

“我,”龙祁姝直视他,“我若登基为帝,今日承诺,一字不改。”

“女子为帝…”

“承瀛国燕昭宁可为帝,我为何不可?”龙祁姝傲然道,“陛下,这是平息战乱最快的方式。若让我那两个哥哥继续打下去,战火将蔓延整个西梧州。”

宇文凰煊思索片刻:“朕需与皇后商议。”

“请便。”

宇文凰煊传信回宫,墨璃接到信后,与白玥商议。

“母后觉得呢?”墨璃问。

白玥道:“龙祁姝此女,我有所耳闻。她若为帝,对龙渊国百姓是福,对周边各国也是福。”

“那女儿便回复陛下,同意借道。”

“且慢,”白玥补充,“让龙祁姝立下血誓,若登基后违背承诺,天诛地灭。”

“是。”

龙祁姝立下血誓后,宇文凰煊借道给她。三万盛翼国精兵借道轩凰国,直扑龙渊国皇城。

龙祁阳与龙祁鸿正打得难解难分,忽闻龙祁姝率军杀到,都慌了神。

“她怎么…”龙祁鸿大惊。

“是盛翼国的兵!”龙祁阳脸色惨白。

龙祁姝不给他们反应时间,率军冲入皇城,以雷霆手段镇压乱军。三日后,内乱平息。

龙祁阳与龙祁鸿被软禁,玄梧帝在病榻上写下传位诏书,传位于长公主龙祁姝。

龙祁姝登基那日,天降祥瑞。她成为龙渊国第一位女帝,改年号“元熙”,意为新的开始。

登基后,她履行承诺,割让五城给轩凰国,赔偿损失,签订百年盟约。

宇文凰煊班师回朝,墨璃带着孩子们在城楼迎接。

“陛下!”墨璃扑进夫君怀中。

宇文凰煊紧紧抱住她:“朕回来了。”

三个孩子围着父母,欢声笑语。

白玥与东华站在远处,相视一笑。

“又一场风波平息了。”白玥道。

东华揽住她的肩:“只要人心向善,风波总会平息。”

两人悄然离开,不打扰这团聚的时刻。

昆仑虚,星辰大阵运转了九九八十一日。

这日,大阵忽然光芒大盛,星光冲天而起,将整个昆仑虚映照得如同白昼。墨渊站在阵外,眼中闪过欣慰。

光芒渐敛,星熠从阵中走出。他周身星光内敛,双目如星,气质脱胎换骨。

“祖父。”星熠行礼。

墨渊点头:“不错,已掌控星陨之体。如今你的修为,已至金仙初期。”

“金仙…”星熠自己都惊讶,“我才修炼八十一日…”

“星陨之体本就逆天,”墨渊道,“但你要记住,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星辰之力可造福苍生,也可毁灭万物。如何用,在你一念之间。”

星熠郑重道:“孙儿谨记。”

“去吧,”墨渊转身,“你祖母在等你。”

星熠御剑回太晨宫时,白玥正在桃林抚琴。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牵挂。

“祖母!”星熠落在她面前。

白玥琴声戛然而止,抬头看见孙子,眼中瞬间涌上泪水:“星熠…你回来了。”

“孙儿回来了,”星熠跪地,“让祖母担心了。”

白玥扶起他,上下打量:“长高了,也瘦了。在昆仑虚受苦了吧?”

“不苦,”星熠笑道,“祖父和叠风师伯都很照顾我。”

东华帝君从殿内走出,打量星熠片刻:“根基稳固,不错。”

“谢祖父夸奖。”

这时,东华宸霄和龙若曦夫妻俩带着星曜、晴雪、星航赶来。母子四人团聚,场面温馨。

星熠将自己在昆仑虚的见闻一一讲来,说到星辰大阵的玄妙时,眼中闪着光。

“孙儿在阵中,看到了浩瀚星海,感受到了星辰的诞生与湮灭。”星熠道,“那一刻,孙儿明白了,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颗星,在天地间运行,各有轨迹,却又相互影响。”

白玥欣慰:“你能有此感悟,这八十一日的苦便没有白受。”

正说着,墨渊也到了。

“父亲。”东华宸霄行礼。

墨渊看向星熠:“接下来有何打算?”

星熠想了想:“孙儿想游历四海,看看这世间百态。”

“去吧,”墨渊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孙儿还想…”星熠犹豫片刻,“去星殒族看看。”

众人沉默。

星殒族,一个神秘而古老的种族,居住在西大陆极西之地的星辰海。他们以星辰为图腾,族人稀少但强大。星熠的母亲龙若曦有星殒族血脉,所以星熠才继承了星陨之体。

“星殒族避世已久,”龙若曦担忧,“我怕他们不欢迎外人。”

“总要试试,”星熠坚定道,“既然继承了他们的血脉,就该了解他们的文化。”

东华开口:“让翊风陪你去。”

翊风(东华御泽)是白玥与东华的第三子,修为高深,处事稳重。

“是。”星熠应下。

三日后,星熠与翊风出发前往星辰海。白玥站在太晨宫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孩子长大了,总要飞走的。”东华安慰她。

“我知道,”白玥轻叹,“只是舍不得。”

墨渊道:“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们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是啊,”白玥望向远方,“只盼他一路平安。”

星辰海位于西大陆极西之地,终年星光笼罩,神秘莫测。星熠与翊风御剑飞行了七日,才抵达边缘。

“前方就是星辰海了,”翊风停下,“星殒族有结界,外人不得入内。”

星熠感受着体内血脉的共鸣,抬手轻触结界。结界泛起涟漪,竟自动打开一道门。

“看来你的血脉被认可了。”翊风道。

两人进入星辰海,眼前景象令人震撼——无数星辰悬浮空中,缓缓转动,星光交织成绚烂的光带。地面是晶莹的星辰砂,踩上去软软的。

“来者何人?”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一名白衣女子从星光中走出,她容颜绝美,但眼神冰冷,周身星光流转。

星熠行礼:“在下东华星熠,有星殒族血脉,特来拜见族人。”

女子打量他:“星陨之体…你是若曦的孩子?”

“正是。”

女子神色缓和:“我是星殒族大祭司星璃。你母亲可好?”

“母亲很好。”

星璃点头:“随我来。”

她带着星熠与翊风来到星辰海深处,那里有一座星辰神殿。殿中供奉着星辰之神,无数星殒族人在此祈祷。

星熠的出现引起了轰动。星殒族已千年未有星陨之体诞生,星熠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孩子,”星璃带他来到神殿深处,“星陨之体是恩赐,也是诅咒。历代星陨之体拥有者,要么成为星辰之主,要么被星辰之力反噬而亡。你选择哪条路?”

星熠毫不犹豫:“我要成为星辰之主,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星璃眼中闪过赞许:“好。从今日起,你留在星辰海,学习掌控星辰之力。何时能引动九星连珠,何时出关。”

“是。”

翊风在星辰海陪了星熠三日,见他适应良好,便告辞回太晨宫复命。

星熠的星辰海修行,正式开始。

星熠在星辰海修行时,四海八荒发生了一件大事——五大陆灵族联合举办“五陆盛会”,邀请各族各国有能者参加,切磋技艺,交流文化。

请柬送到太晨宫时,白玥正在与东华、墨渊商议星熠的事。

“五陆盛会…”白玥翻阅请柬,“金灵族、水灵族、火灵族、土灵族、圣灵族联合举办,倒是罕见。”

东华道:“五大陆灵族向来各自为政,此次联合,必有深意。”

墨渊点头:“去看看便知。”

白玥想了想:“让孩子们去吧。他们需要历练。”

于是,太晨宫、昆仑虚、青丘都派了人参加。清晏国、承瀛国、轩凰国、清雍国等也纷纷派人。

盛会地点定在中大陆圣灵族圣地“灵源谷”。这里灵气充沛,景色宜人,是修炼圣地。

白玥与东华、墨渊作为特邀嘉宾出席,端坐在主看台上。他们身后,是三家子嗣——太晨宫东华帝君、昆仑虚墨渊、青丘白玥夫妻三人的四十二位儿女,以及由此延展出的庞大家族。

长子宸霄(东华宸霄),其妻龙若曦所诞嫡长子白辰熙(东华星曜),嫡长女白青玥(东华晴雪),嫡次子白星熠(东华星熠-星殒族),嫡幼子白星御(东华星航),皆身姿不凡,气宇轩昂。

次子墨衍(墨晏宸),其妻青璃育有嫡长女墨连城、嫡次女墨倾城、嫡三女墨湘城、嫡四女墨岑城、嫡长子墨珏城、嫡次子墨烬城(暮遥)、嫡五女墨玥城(元笙),个个如明珠璀璨。

三子翊风(东华御泽),性情洒脱;长女昭玥(墨元卿),其夫凤凰一族凤翎轩,育有嫡长子凤琬琰、嫡长女凤云衢、嫡次子凤宸光、嫡次女凤晏华、嫡三子凤煜珩、嫡四子凤御洲,家族兴旺。

二女朝曦(东华云曦),嫁白泽禹为妻,育有嫡长子白泽瑾、嫡长女白朝玥、嫡次子白云澈、嫡三子白敬亭,皆才貌双全。

四子暮霭(墨御殊)、五子泽华(东华晟敏),气质各异;三女昭瑶(墨君瑶)嫁涂山璟年,乃九尾狐妖族帝皇,二人育有嫡长子涂山曜、嫡长女涂山蘅、嫡次女涂山霓、嫡二子涂山晞、嫡三子涂山琮,皆显尊贵之姿。

六子白华渊,娶凤凰一族旁支青鸾一脉凤无瑕为妻,育有嫡长女静好(白暮雪)、嫡长子御风(白翊宸)、嫡次子清羽(白翎霄),皆灵动出尘。

七子东华君泽(白倾华)、八子墨君宸(白九渊)、九子白凤宸、十子墨染玥、十一子墨君霖(白夜),皆英气逼人。

四女墨璃(墨卿璃)嫁人界“轩凰国”文景帝(宇文凰煊),育有嫡长子宇文晟、嫡长女宇文曦、嫡次子宇文晏;五女白墨婳(墨元歌)嫁“清晏国”明昭帝(宁晏宸),育有嫡长子宁皓博(明清帝)、嫡五子宁怀瑾、嫡次女宁怀玉,皆贵不可言。

十二子皓宸(东华皓博)、十三子皓阳(东华皓宁)、十四子墨瀚(墨瀚宇)、十五子墨澜(墨澜霆)、十六子惊华(东华瑾宸),其中惊华之妻白雅音乃青丘灵狐族嫡女,育有嫡长子东华胤禛、嫡次子东华璟祐(明睿),风姿卓越。

六女元玥(墨嘉瑜)、十七子墨琛(墨元宸)、七女墨瑞(墨瑞雪)、十八子永宸(东华昊哲)、八女永玥(东华昊雪)、十九子东华宸轩(承轩)、二十子墨承祐(佑安)、二十一子墨昊宸(宸渊)、九女东华昊玥(映玥)、二十二子东华宸曦(昭华),其妻白回音(莲生),育有嫡长子东华宸音、嫡次子东华清淮、嫡长女东华雅婷、嫡三子东华怀瑾、嫡四子东华璟川、嫡次女东华婉晴、东华君澈(烬明),繁衍盛大。

二十三子墨昭熙(朝暮)娶涂山雅雅,育有嫡长子墨谨礽、嫡次子墨谨言、嫡三子墨谨羲、嫡长女墨谨宁,皆聪颖过人。

二十四子东华凤曦(朝晖)娶紫萱,育有嫡长子东华煜麒、嫡次子东华煜麟,尽显尊荣。二十五子墨弘晖(朝霆)娶敖嘉澜,育有嫡长女墨瑞雪(欣荣)、嫡长子墨瑞鑫(繁星)、嫡二子墨瑞焱(昌乐)、嫡次女墨瑞雯(盛泽),血脉昌盛。

十女白元曦(三源)、二十六子东华宸瑄(朝阳)、十一女墨玄玥(昭媛)、二十七子东华烬殊(莲华)、二十八子墨寰洲(莲溯)、二十九子东华寰宇(莲烬)、十二女墨徽音(莲遥)、三十子墨寰洋(莲霁)等,亦各具风采。

此四十二位子女,携同配偶和子女汇聚一堂,竟有上百人之多。虽人数众多,然彼此有序,丝毫不乱,恰似银河星芒,浩浩荡荡铺展开来,令众人瞩目惊叹。

其他各国各族的代表看得目瞪口呆——青丘这一家子,也太能生了!

盛会开始,首先是各族才艺展示。金灵族展示炼器之术,水灵族表演御水之舞,火灵族演示控火之技,土灵族展现移山填海之能,圣灵族则表演净化之术。

轮到青丘时,白玥让孙辈们上场。星曜、晴雪、星航、静好、御风、清羽…孩子们各展所长,引来阵阵掌声。

接着是比武切磋。各族各国有能者上台比试,点到为止。

清晏国五皇子宁珺湛代表清晏国出战,连胜三场,风度翩翩,引得不少女子侧目。

承瀛国女帝燕昭宁亲自上场,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击败了火灵族一位长老。

龙渊国女帝龙祁姝也来了,她与燕昭宁惺惺相惜,两人在台上切磋百招不分胜负,最后握手言和。

“女子为帝,果然不凡。”燕昭宁赞道。

龙祁姝微笑:“彼此彼此。”

比武进行到高潮时,星辰海方向忽然星光大盛。九道星光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九星连珠的奇景。

“九星连珠!”有人惊呼,“星辰海出事了?”

白玥起身,眼中闪过担忧:“是星熠…”

东华按住她:“别急,看看再说。”

九星连珠持续了一刻钟,然后缓缓消散。一道星光从星辰海方向飞来,落在灵源谷——正是星熠。

他周身星光缭绕,气质超凡脱俗,已从金仙初期晋升为金仙巅峰。

“祖母、祖父、墨渊爷爷。”星熠行礼。

白玥上前握住他的手:“你引动了九星连珠?”

“是,”星熠点头,“孙儿已完全掌控星陨之体,成为星辰之主。”

全场哗然。星辰之主,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能引动星辰之力,改天换地。

星殒族大祭司星璃随后赶到,向星熠行礼:“参见星辰之主。”

星熠扶起她:“大祭司不必多礼。我虽为星辰之主,但永远是星殒族的一员。”

星璃感动:“星殒族有您,复兴有望。”

这场插曲让五陆盛会达到了高潮。各族各国代表纷纷向星熠道贺,青丘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盛会结束后,五大陆灵族族长私下会面,邀请白玥、东华、墨渊参加。

“三位上神,”金灵族金皇萧天擎开口,“此次盛会,实则是为了一件事。”

“何事?”东华问。

水灵族水后蓝冰璃道:“我们感应到,天地将有大劫。”

“大劫?”白玥蹙眉。

火灵族炎帝赤燎天点头:“千年之内,天地灵气将急剧衰减,四海八荒将陷入混乱。”

土灵族土皇黄岩岳补充:“届时,妖魔横行,天灾不断,生灵涂炭。”

圣灵族大贤者白明远最后道:“我们五族商议,想请三位上神主持大局,共渡此劫。”

白玥与东华、墨渊对视。

“如何渡?”墨渊问。

“集五族之力,布‘五行乾坤阵’,稳固天地灵气。”白明远道,“但此阵需五位修为通天者主持。我们五族各出一人,还需两位…我们想到了三位上神。”

东华沉吟:“布阵之后呢?”

“阵成之后,可保四海八荒万年太平。”萧天擎道,“但布阵者将损耗修为,甚至…有性命之忧。”

白玥沉默片刻:“此事关系重大,容我们商议。”

“自然。”

回到住处,白玥与东华、墨渊彻夜长谈。

“你们觉得呢?”白玥问。

东华道:“若真有大劫,我们责无旁贷。”

墨渊点头:“但需从长计议。布阵之法、人选、时机,都需仔细斟酌。”

“孩子们呢?”白玥担忧,“若我们有事…”

“他们已能独当一面。”东华握住她的手,“玥儿,这四海八荒,不只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

白玥想起星熠引动九星连珠时的风采,想起怀玉游历归来的沉稳,想起怀瑾治国的英明…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

“好,”她下定决心,“我们答应。”

五陆盛会结束后,各族各国代表陆续离开。但暗流,却在平静表面下涌动。

龙渊国女帝龙祁姝回到国内,发现朝中仍有不少大臣对她女子身份不满,暗中勾结,图谋复辟龙祁阳或龙祁鸿。

“陛下,”心腹密报,“以丞相为首的一批老臣,正在密谋废帝。”

龙祁姝冷笑:“朕给过他们机会,既然不珍惜,就别怪朕无情。”

她雷厉风行,一夜之间抓捕了所有参与密谋的大臣,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朝堂为之一清。

但此举也引起了其他国家的警惕——龙祁姝手段太狠,恐非善类。

清雍国新帝尹皓宸与皇后白芷若商议:“龙祁姝此人,能屈能伸,手段狠辣。若她野心不止于龙渊国,恐成祸患。”

白芷若道:“陛下可修书清晏国,共商对策。”

“正有此意。”

清晏国这边,怀瑾接到尹皓宸的信,与父母商议。

宁晏宸道:“龙祁姝确有野心,但眼下她刚平定内乱,应无暇他顾。我们只需加强边防,静观其变。”

白墨婳补充:“可让怀玉去龙渊国一趟,以贺喜为名,探探虚实。”

“母后英明。”怀瑾点头。

怀玉奉命出使龙渊国。她已是金仙中期修为,气质清冷,所到之处引人注目。

龙祁姝亲自接待,设宴款待。

“怀玉公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龙祁姝举杯。

怀玉回礼:“陛下登基,清晏国特来贺喜。”

宴席上,歌舞升平。但怀玉敏锐地察觉到,龙祁姝眼中总有算计。

宴后,龙祁姝邀怀玉御花园散步。

“公主觉得朕这御花园如何?”龙祁姝问。

怀玉环顾:“精巧别致,但少了些自然野趣。”

龙祁姝笑了:“公主快人快语。朕就喜欢这样的性子。”

她顿了顿,忽然道:“公主可愿与朕结盟?”

怀玉不动声色:“陛下何出此言?”

“明人不说暗话,”龙祁姝直视她,“清晏国是四海第一强国,朕若想扩张,必先与清晏国交好。若公主愿助朕,朕愿与清晏国平分天下。”

怀玉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陛下说笑了。清晏国从不与他国结盟,更不参与争霸。陛下若想龙渊国强盛,当以民为本,而非征战。”

龙祁姝眼神一冷:“公主这是拒绝了?”

“清晏国的立场,从未改变。”怀玉不卑不亢。

龙祁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好。公主请回吧,朕累了。”

怀玉告辞离去。她知道,龙祁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三日后,龙渊国边境屯兵,矛头直指清晏国。

怀瑾接到急报,冷笑:“龙祁姝这是自寻死路。”

宁晏宸却道:“不急。先看看其他国家的反应。”

其他国家的反应很快来了——承瀛国女帝燕昭宁修书清晏国,表示若龙渊国敢动兵,承瀛国必助清晏国。

轩凰国文景帝宇文凰煊也表态支持清晏国。

清雍国尹皓宸则保持中立,但暗中调兵,以防不测。

龙祁姝没想到清晏国有这么多盟友,骑虎难下。这时,盛翼国太子夜翊宸——她的未婚夫——来信,劝她收手。

“姝儿,争霸天下非易事。清晏国根深蒂固,又有青丘、太晨宫为靠山,不可硬碰。不如暂且隐忍,等待时机。”

龙祁姝虽不甘,但也知形势比人强。她下令撤兵,并修书清晏国道歉,说是边境将领擅自行动,已严惩。

怀瑾接受了道歉,但心中警惕更甚。

消息传回太晨宫,白玥轻叹:“这四海,何时才能真正太平?”

东华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我们能做的,是让争斗控制在最小范围。”

“五行乾坤阵的事,准备得如何了?”白玥问。

墨渊道:“五族已在准备。但布阵需在天地灵气最盛之时,也就是三年后的‘天地交汇日’。”

“三年…”白玥望向远方,“只盼这三年,不要再起波澜。”

但天不遂人愿。

一个月后,北霁州雪霄国突然发兵攻打盛翼国。理由是盛翼国太子夜翊宸“勾引”龙渊国女帝,破坏两国联姻。

这理由牵强,但雪霄国确实出兵了。而且兵力强盛,短短十日连下盛翼国三城。

盛翼国惠安帝夜霁轩急求援。但各国都在观望——雪霄国是北霁州第一强国,谁也不想得罪。

夜翊宸紧急完婚,娶龙祁姝为太子妃。龙渊国与盛翼国正式结盟,共同对抗雪霄国。

战火,再次燃起。

雪霄国位于北霁州极北之地,终年积雪,民风彪悍。国君雪无痕是个野心家,早就想吞并盛翼国,一统北霁州。

此次以“勾引”为借口出兵,实则是蓄谋已久。

盛翼国与龙渊国联军,对抗雪霄国大军。但雪霄国兵力强盛,又有地利,联军节节败退。

消息传到青丘,白玥坐不住了。

“雪霄国这是要打破四海平衡。”她担忧道,“若让他吞并盛翼国,下一个就是龙渊国,然后是整个北霁州,最后波及四海。”

东华点头:“必须阻止。”

墨渊道:“我去一趟。”

“我与你同去。”东华起身。

白玥拉住他们:“我也去。”

三人对视,点头。

他们先去了盛翼国。惠安帝夜霁轩正在御书房焦头烂额,见三人到来,如见救星。

“三位上神!”夜霁轩行礼,“雪霄国来势汹汹,我国危矣!”

东华道:“陛下莫急。雪霄国兵力虽强,但并非无敌。”

墨渊问:“雪霄国可有什么弱点?”

夜霁轩想了想:“雪霄国依赖冰雪之力。若能让冰雪融化,他们的战力将大打折扣。”

“冰雪融化…”白玥思索,“火灵族或许能帮忙。”

她传信给火灵族炎帝赤燎天。赤燎天很快回复:愿助一臂之力。

三日后,赤燎天亲率火灵族精锐赶到盛翼国。同时,水灵族水后蓝冰璃也来了——她与赤燎天是旧识,水火虽不相容,但两人私交甚好。

“赤燎天,你这老家伙还没死啊。”蓝冰璃打趣。

赤燎天大笑:“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

两人虽斗嘴,但配合默契。赤燎天以火灵之力融化冰雪,蓝冰璃以水灵之力引导水流,改变地形。

雪霄国大军顿时陷入泥泞,战力大减。

盛翼国与龙渊国联军趁机反攻,大败雪霄国。

雪无痕见大势已去,仓皇逃回国内。但他不甘失败,竟启动了雪霄国禁术——“冰封万里”。

此术一出,千里冰封,万物冻结。盛翼国边境三城瞬间变成冰雕,无数百姓丧生。

“雪无痕疯了!”夜霁轩怒道。

赤燎天与蓝冰璃联手对抗禁术,但禁术威力太大,两人渐渐不支。

这时,东华与墨渊出手了。

东华祭出东皇钟,钟声震荡,冰封开始碎裂。墨渊拔出轩辕剑,一剑斩向雪霄国皇宫。

雪无痕正在施法,被剑气击中,吐血倒地。禁术中断。

但冰封已造成,三城百姓已死。夜霁轩悲痛欲绝。

白玥施展青丘秘术“万物回春”,试图救回百姓,但只能救回少数。大部分百姓,已回天乏术。

“雪无痕!”夜霁轩提剑要杀雪无痕。

东华拦住他:“陛下,雪无痕虽罪大恶极,但他是雪霄国君。杀了他,雪霄国必乱,北霁州将陷入混乱。”

“那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夜霁轩怒吼。

墨渊道:“废其修为,囚禁终身。”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雪无痕被废去修为,囚禁在盛翼国天牢。雪霄国由太子雪凌霄继位,向盛翼国赔款割地,签订百年和平条约。

战事平息,但伤痛难平。

白玥站在冰封的城池前,眼中含泪:“这就是战争…无论胜负,百姓都是受害者。”

东华揽住她:“所以我们才要守护和平。”

墨渊道:“三年后的五行乾坤阵,必须成功。否则,这样的悲剧还会重演。”

三人回到青丘,开始全力准备布阵。

五行乾坤阵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

五大陆灵族各出一位顶尖强者:金灵族金皇萧天擎、水灵族水后蓝冰璃、火灵族炎帝赤燎天、土灵族土皇黄岩岳、圣灵族大贤者白明远。

再加上东华帝君、墨渊上神,共七人主持大阵。

布阵地点选在四海中心的无妄海。这里灵气最盛,且远离人烟,不会波及无辜。

布阵时间定在三年后的天地交汇日——那一日,天地灵气将达到顶峰,是布阵的最佳时机。

这三年,七人需闭关修炼,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同时,还需炼制阵眼所需的七件神器:东皇钟、轩辕剑、星辰图、水灵珠、火灵珠、土灵珠、圣灵杖。

东皇钟和轩辕剑东华与墨渊已有,星辰图在星熠手中,水灵珠、火灵珠、土灵珠、圣灵杖需五族提供。

炼制过程极为艰难,需集齐四海八荒的天材地宝。白玥发动青丘、太晨宫、昆仑虚所有力量,四处搜寻。

孩子们也纷纷出力。

宸霄(东华宸霄)带领太晨宫弟子,前往东海寻找“深海玄铁”。

墨衍(墨晏宸)率昆仑虚弟子,去西极之地采集“太阳精金”。

翊风(东华御泽)与昭玥(墨元卿)夫妇前往南荒,寻找“凤凰涅槃木”。

朝曦(东华云曦)与夫君白泽禹去北冥,采集“玄冥真水”。

暮霭(墨御殊)与泽华(东华晟敏)兄弟前往中州,寻找“大地之心”。

昭瑶(墨君瑶)与夫君涂山璟年回青丘狐族,取来“九尾灵狐血”。

白华渊与妻子凤无瑕去凤凰族,求得“凤凰真火”。

其他子女也各尽所能,为炼制神器贡献力量。

三年时间,转眼过去两年。

这日,白玥正在太晨宫清点材料,星熠从星辰海归来。

“祖母,”星熠行礼,“孙儿已将星辰图炼制完成。”

白玥接过星辰图,只见图中星光流转,蕴含无尽星辰之力。

“辛苦你了。”白玥欣慰道。

星熠摇头:“孙儿能为祖母分忧,是孙儿的荣幸。”

这时,其他子女也陆续归来,带回所需材料。

七件神器开始炼制。东华、墨渊与五族族长联手,在无妄海布下炼器大阵,日夜不休。

白玥带着孩子们在阵外护法,防止有人打扰。

炼制过程持续了七七四十九日。这四十九日,无妄海上空异象不断——时而金光万丈,时而水火交融,时而地动山摇,时而星辰闪耀。

第四十九日,七件神器终于炼成。

东皇钟、轩辕剑、星辰图、水灵珠、火灵珠、土灵珠、圣灵杖悬浮空中,散发着磅礴神力。

“成了!”赤燎天大喜。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扑七件神器。

“什么人?!”墨渊拔剑。

黑影速度极快,一把抓向星辰图。星熠反应迅速,催动星辰图,星光爆发,将黑影震退。

黑影落地,化作一个黑袍人。他面容隐藏在兜帽下,声音嘶哑:“五行乾坤阵…你们想封印天地灵气?做梦!”

东华冷声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黑袍人冷笑,“重要的是,你们休想成功!”

他挥手,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竟是魔族!

“魔族不是早已灭绝了吗?”蓝冰璃惊道。

“灭绝?”黑袍人大笑,“我们只是隐藏起来了!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魔族大军围攻无妄海。东华、墨渊、五族族长、白玥、星熠及所有子女奋起抵抗。

战斗激烈。魔族数量众多,且悍不畏死。但东华等人修为高深,又有神器在手,渐渐占据上风。

黑袍人见势不妙,突然扑向白玥——他看出白玥是众人的软肋。

“祖母小心!”星熠惊呼。

东华与墨渊同时出手,但黑袍人速度太快,已到白玥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黑袍人斩成两半。

剑光散去,露出一个白衣身影——竟是怀玉!

“怀玉?!”白玥惊喜。

怀玉收剑:“祖母,孙儿来迟了。”

原来,怀玉在游历中感应到无妄海异动,急忙赶来,正好赶上。

黑袍人虽死,但魔族大军仍在。众人合力,终于将魔族剿灭。

战斗结束,无妄海恢复平静。但众人心情沉重——魔族再现,意味着更大的危机。

“魔族为何要阻止我们布阵?”白明远不解。

东华沉吟:“五行乾坤阵若成,天地灵气稳固,魔族将再无翻身之日。所以他们要破坏。”

“那布阵之事…”黄岩岳担忧。

“照常进行,”墨渊坚定,“魔族越要破坏,说明此阵越重要。”

众人点头。

距离天地交汇日还有一年。这一年,必须严防魔族再次来袭。

魔族再现的消息传开,四海震动。

各国各族纷纷加强戒备,但魔族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这日,清晏国边境出现魔族踪迹。怀瑾亲自率军剿灭,但魔族狡猾,一击即退,不留痕迹。

“这些魔族在试探。”怀瑾对父母道。

宁晏宸点头:“他们在找我们的弱点。”

白墨婳担忧:“五行乾坤阵还有一年,魔族定会全力破坏。”

“加强防守,”宁晏宸道,“同时,请各国各族联手,共同对抗魔族。”

怀瑾遵命,修书各国。

承瀛国女帝燕昭宁第一个响应,派兵支援清晏国。

轩凰国文景帝宇文凰煊也派兵前来。

清雍国尹皓宸虽保持中立,但也暗中提供物资。

龙渊国女帝龙祁姝犹豫再三,最终也派了兵——她虽野心勃勃,但也知魔族是四海公敌。

盛翼国、雪霄国(新帝雪凌霄)等也纷纷响应。

四海联军成立,共同对抗魔族。

但魔族行踪诡秘,联军往往扑空。而且魔族擅长蛊惑人心,不少国家内部出现了叛徒。

清晏国也出现了叛徒——一位边境守将暗中勾结魔族,打开城门,放魔族入城。

幸亏宁怀玉及时发现,斩杀了叛徒,击退了魔族。但此事给联军敲响了警钟——魔族不仅从外部进攻,还从内部瓦解。

“必须揪出所有叛徒!”宁怀瑾下令彻查。

一时间,四海各国风声鹤唳。但这也导致人人自危,联军内部出现了裂痕。

这时,白玥站了出来。她以青丘女君的身份,召集各国各族首领,在无妄海会盟。

“诸位,”白玥站在高台上,声音清亮,“魔族当前,我们若互相猜忌,正中魔族下怀。当务之急是团结一致,共同抗敌。”

“如何团结?”有人问,“叛徒就在我们中间!”

“那就找出叛徒,”白玥斩钉截铁,“但不可冤枉好人。我提议,由五族族长联合施法,施展‘真言术’,甄别叛徒。”

真言术是圣灵族秘术,可让人说出真话。但施展此术消耗极大,且需被施术者自愿。

各国首领商议后,同意了。

白明远联合其他四族族长,施展真言术。所有联军高层自愿接受甄别。

结果令人震惊——叛徒竟有十七人,都是各国重臣。

这些叛徒被当场处决。联军内部肃清,团结度大增。

但魔族也趁机发动总攻。无数魔族从地底涌出,围攻无妄海——他们要破坏五行乾坤阵。

联军与魔族在无妄海展开决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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