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彼岸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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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铜砖缝隙中渗出的暗红液体开始沸腾,蒸腾起诡异的血雾。我感觉虎爪印记在皮肤下疯狂蠕动,那些金色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在血管里游走。掌心的"门"字与棺中的掌印共鸣,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针戳进骨头。

"你切断了通道。"男孩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我后颈发凉,"现在他们都要来找你了。"

他的话音未落,祭坛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比之前更急促。更多青铜棺椁从虚空中显现出来,每个棺盖上的画面都在变换——昨天在钟楼拍下的照片、侦探社办公室的窗台、孤儿院二楼的铁门。那些画面像被风吹皱的水面般不断波动,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是此刻的我。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清尊神的声音和陌生力量的低语同时在耳边响起。两种声音在拉扯,我的意识像是要被撕成两半。我一步步走向祭坛,每一步都踩在经文箭头指引的方向上。青铜棺椁缓缓升起,盖上浮现出我童年照片般的画面。那是孤儿院二楼的铁门,门外站着戴面具的人,门内是我熟悉的储物柜。画面逐渐清晰,我甚至能看见柜门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救"字。

就在这时,祭坛边缘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转头,看见织田作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但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看到那些绷带下渗出的黑血。

"别动。"织田作举起枪,枪口直指我的心脏。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这是为了你好。"

我看着他,突然注意到他手里握着一把钥匙,那把钥匙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归"字。

"你们是谁?"我警惕地问道,目光扫过织田作身后的人。那些人穿着港口黑手党的制服,但他们的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织田作没有回答,而是向前迈了一步:"相信我。"

他的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裂缝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深不见底。裂缝中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苏醒。

"看来他们来得比我预想的要快。"镜中男孩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他的手指划过我的后颈,冰冷得让人战栗,"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朵,那种诡异的温度让我浑身发冷。但更让我震惊的是,透过祭坛上方悬浮的青铜镜,我看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他们马上就要来了。"男孩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你准备把门开给谁?那些警察?还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虎爪印记突然剧烈跳动,不是在皮肤上,而是在骨头里。我听见织田作的枪声、太宰治的冷笑,还有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那些声音穿过镜子,越来越近。

空气中飘来檀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比之前更浓。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香气,而是停尸房冷藏柜打开时那种腐朽的气息。那些《太平经》残卷上的文字开始渗血,滴在铜砖上发出嘶嘶声。

"你闻到了吗?"男孩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死亡的味道。"

我猛地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身边。他的瞳孔泛着奇异的光,像是月光下的海面,深不见底。更可怕的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脖子,可镜子里明明只有我自己。

"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你准备把门开给谁?那些警察?还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突然浮现一张《太平经》残卷。文字像活物般扭动,最终排列成清晰的句子。符文渗出暗红液体,在铜砖上蜿蜒成箭头形状,指向走廊尽头的祭坛。

三清尊神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归来吧!不要被迷惑!"

陌生的力量也在低语:"回家吧,门。"

两种声音在拉扯,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掌心的"门"字越来越烫,体内的两股力量似乎找到了共同点,不再互相撕扯。我一步步走向祭坛,每一步都踩在经文箭头指引的方向上。

青铜棺椁缓缓升起,盖上浮现出我童年照片般的画面。那是孤儿院二楼的铁门,门外站着戴面具的人,门内是我熟悉的储物柜。画面逐渐清晰,我甚至能看见柜门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救"字。棺中空无一物,唯有一只虎爪印记的掌印。我的手掌不受控制地贴上去,印记立刻发出灼目的光芒。

那些记忆碎片突然串联起来:大火中有人把我从柜子里拖出来,嬷嬷的眼泪,戴面具人的低语,还有那个永远困在储物柜里的"我"。

"这才是你的归宿。"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门"字,它正与棺中的掌印共鸣。三清尊神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陌生力量的低语却愈发清晰。祭坛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越来越多的青铜棺椁轮廓若隐若现。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你切断了通道。"男孩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我后颈发凉,"现在他们都要来找你了。"

话音未落,祭坛边缘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声响。织田作猛地转身,手中的枪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我已经看到了——从幽深的裂缝中,一个个身影正在缓缓爬上来。他们身上穿着早已腐烂的制服,手中握着生锈的武器。

"这不可能......"织田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都死了......"

但我知道,死亡从来都不是终点。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死亡只是另一种存在的开始。

祭坛上的青铜镜突然爆裂,无数碎片向四周飞散。每一片镜片中都映照出不同的画面:大火中的孤儿院、钟楼的阴影、横滨街头的雨夜......所有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汇聚成完整的真相。

我的虎爪印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掌心的"门"字与棺中的掌印完全融合。整个祭坛开始崩裂,铜砖一块块脱落,露出下面漆黑的虚空。

"欢迎回家。"镜中男孩轻声说,他的身影逐渐透明,"记住,选择权始终在你手中。"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但我知道,他从未真正离开。

地面的裂缝突然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青铜棺椁全部吞噬。织田作踉跄着后退,试图稳住身形,但那些从裂缝中爬出的身影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踝。

我站在祭坛中央,感受着体内两股力量的融合。三清尊神的呼唤变得遥远,而那个陌生的低语却愈发清晰。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门已启。"我低声说,声音在祭坛空间中回荡。

下一秒,整个空间开始崩塌。无数青铜镜片在空中旋转,映照出无数个世界的倒影。在那些破碎的画面中,我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有的手持利刃,有的紧握佛珠,有的眼中燃烧着仇恨,有的脸上挂着泪水。

但这一次,我不再逃避。

我张开双臂,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因为我知道,无论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那都是属于我的命运。

--------------裂缝中爬出的身影越来越多。腐烂的制服下露出森白的骨头,但他们动作异常敏捷,转眼间就包围了织田作和他的同伴。我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是太宰治。但那不可能,太宰明明还在港口黑手党总部养伤。

"这不是真的......"我听见自己喃喃自语。

"当然不是。"镜中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已经死了。但门开了,死亡也拦不住他们回来。"

织田作开枪了。子弹穿透那些身影的胸膛,却像打在雾气上般消散。他咬紧牙关后退,脚步踉跄。那些死人开始向祭坛靠近,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感觉到掌心发烫,"门"字开始渗出血珠。体内的两股力量突然融合,顺着血管涌向四肢百骸。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或者说,真相。

那些所谓的"死者",他们的胸口都刻着相同的符号:一个被锁链缠绕的门。和我掌心的印记如出一辙。

"你终于看见了。"镜中男孩不知何时又站在我耳边,"我们都是门的一部分。"

裂缝中的动静突然停止。所有死人都停下脚步,齐刷刷转头看向裂缝深处。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要来了。

织田作抓住这个机会冲到祭坛边缘:"快离开那里!"

但我动不了。棺中的掌印发出刺目光芒,将我的手掌牢牢吸住。那些记忆碎片又开始闪现:大火、储物柜、戴面具的人、嬷嬷的眼泪。这一次,我看清了最后的画面——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蜷缩在燃烧的柜子里。

"这才是真正的我。"我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可怕。

"不对。"织田作伸手想拉我,"你是中岛敦,不是什么门!"

他的手指刚碰到我的衣角,虎爪印记突然爆发出强光。织田作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铜砖墙上。他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归"字在血雾中若隐若现。

"捡起来。"镜中男孩突然说。

"什么?"

"钥匙。那是打开记忆之门的钥匙。"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你想知道真相,不是吗?"

祭坛开始剧烈震动,裂缝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低头看着那把钥匙,它似乎在向我招手。但当我弯腰时,眼角瞥见织田作痛苦的表情——他正在试图站起来。

选择摆在面前:拿起钥匙,还是去救那个一直信任我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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