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位者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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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吞没我的瞬间,感觉身体被撕成碎片又重组。睁开眼时,檀香、纸钱灰烬和海水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站在刻满《太平经》文字的石台中央。八根符文石柱构成环形阵列,漂浮着燃烧的纸符。铜铃自动飞起悬于头顶,铃壁内侧浮现出小男孩倒影。
虎爪印记突然安静,皮肤下的经文纹路却开始跳动。通风管道传来机械运转声,混合着嬷嬷的摇篮曲变调。织田作踉跄着跟进来,绷带下渗出的血珠凝成细线缠住手腕。太宰最后进入,墨镜映出我们相似的面容,指尖轻叩我的后背。
"欢迎来到归位仪式。"铜铃倒影里的男孩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他的声音从生锈的留声机里挤出来,带着电流杂音。
石柱符文依次亮起,幻象浮现:二十年前大火中的储物柜。我看见自己蜷缩在柜子里,嬷嬷举着火把站在外面。"这是为你好"的低语与摇篮曲混在一起,火舌突然窜起。虎爪印记开始跳动,与地下室深处的脚步声重合。
"别看他!"织田作瞳孔泛青灰,枪口微微发颤。他抓住我的手腕,绷带裂开一道口子,血珠滴落在地板上。那些血迹开始蠕动,组成一个"归"字。
太宰的指尖搭在我后背轻轻推动:"这是你的归位之路。"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袖口飘来的硝烟味混着海水咸腥。通风管道黑水停止流动,在桌面拼出清晰的火场路线图,终点是我曾经藏身的储物柜。
铜铃突然分裂为二,真伪钥匙在空中对峙。倒影男孩狂笑:"你才是复制品!二十年前逃出来的从来不是你。"虎爪印记爆发,撕裂幻象却触发更深层的记忆封印。我看见嬷嬷用铁链锁住储物柜,门外站着戴青铜面具的人。
《太平经》残页无风自起,在空中排列组合。先是"双生祭"记载浮现,接着纸片翻飞重组,最终拼出完整的"归位"二字。太宰掏出怀表,指针停在6:12。"选择吧,"他说,"你是容器,还是创造者?"
织田作挣扎着大喊:"别相信任何东西,除了你自己的痛!"他的绷带完全崩裂,裸露的手臂上浮现出和我虎爪印记相似的纹路,只是颜色更深,更像是某种诅咒的痕迹。那些血丝缠住他双腿,他瞳孔泛起青灰色又恢复正常。
地面裂缝渗出暗金色液体,形成两个相反方向的箭头。左侧通道涌出檀香与纸钱灰烬,右侧飘来海水咸腥。三清尊神的声音响起时,我确信自己听到了嬷嬷的语气:"双生者已现,门祭将启。"
"钥匙有两把。"我举起手中的青铜钥匙,表面经文脉络与虎爪印记相连,"另一把在哪?"空气骤然变冷。织田作的绷带再次渗出血珠,这次没有形成"归"字,而是化作细线缠绕住我的手腕。他瞳孔泛青灰色,握枪的手纹丝不动但枪口微微发颤。
铜铃倒影中的小男孩伸手触碰铃壁。我的手臂剧痛,跪倒在地。虎爪印记突破锁骨向脖颈蔓延,皮肤浮现相同的经文纹路。他咧开嘴的笑容像是用刀子刻出来的,嘴角裂到耳根,却让我想起孤儿院里最常陪我玩的小哥哥。
童谣再次响起完整版:"门开了,门关了,归来的孩子找错了。铜铃响,血字亮,谁才是真正的门钥?"通风管道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童谣声越来越近。我听见波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某种东西在潮湿的沙滩上爬行的声响。
太宰的墨镜映出两张相似面容,他的手指搭在我后背,轻轻推动。"记得现在的感受!"织田作咬牙切齿地说,绷带裂开一道口子,血珠滴落在地板上。那些血迹开始蠕动,组成一个"归"字。
我盯着铜铃里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小男孩的嘴角咧得更开,露出不属于人类的尖利牙齿。钥匙在掌心发烫,却压不住后背窜起的寒意。织田作的枪口始终没动,但绷带下渗出的血珠凝成细线,缠住我的手腕又迅速断裂。
他喉结滚动:"别看他。""可我就是他。"倒影里的男孩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留声机里挤出来,"二十年前大火里逃出来的,从来就不是你。"太宰治的指尖在我肩头轻叩两下。我闻到他袖口飘来的硝烟味混着海水咸腥。他总在雨天去港口,原来那里藏着这么多秘密。
铜铃突然剧烈震动,倒影里的男孩笑容扭曲,手中的钥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左侧通道的符文光芒逐渐增强,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突然开始渗血,混合着檀香与纸钱灰烬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听见嬷嬷哼唱的摇篮曲从深处传来,却带着机械运转的杂音。织田作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掌滚烫,却比不上我皮肤下经文纹路的灼烧感。那些金色线条随着心跳起伏,每一次都和地下室深处的脚步声重合。
"记住现在的感受!"他咬牙切齿地说,绷带裂开一道口子,血珠滴落在地板上。那些血迹开始蠕动,组成一个"归"字。我低头看向手中钥匙。它正在变冷,表面"门"字逐渐模糊,仿佛被倒影里的钥匙吞噬。
太宰治的手指搭在我后背,轻轻推动。"这是你的归位之路。"他说。黑暗中传来嬷嬷的摇篮曲变调,混合着机械运转声。童谣最后一句回荡:"门钥归位,祭门将启。"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檀香、纸钱灰烬、海水咸腥混在一起,像极了那个雨夜的港口仓库。那时我第一次见到太宰治,他也是这样站在我身后,用枪指着我的太阳穴。"选错了。"我听见自己说。
铜铃倒影里的男孩笑容僵住。太宰治的手指顿在半空。织田作瞳孔泛青灰色。我迈出一步。檀香与纸钱灰烬的方向。通道猛然亮起,符文浮空旋转。低沉声音在深处回响:"门钥已现……祭门将启。"
虎爪印记剧烈跳动,异变前兆显现。织田作瞳孔泛青灰,太宰嘴角微扬。童谣余音未散,地下室开始轻微震颤。墙上的血手印突然睁开无数只眼睛,齐刷刷望向我。我迈出的脚步声在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铜铃突然剧烈震动,倒影里的小男孩笑容扭曲,手中的钥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左侧通道的符文光芒逐渐增强,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突然开始渗血,混合着檀香与纸钱灰烬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听见嬷嬷哼唱的摇篮曲从深处传来,却带着机械运转的杂音。织田作踉跄着伸手想拉住我,绷带下的血珠却不受控制地飞向空中。那些血珠在半空凝结成细线,又编织成一个巨大的手掌虚影,挡在我和通道之间。
太宰治的墨镜映出我苍白的脸。他的手指还搭在我后背,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想起那个雨夜港口仓库里的枪管。"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说这话时嘴角微扬,仿佛早已知道我会继续向前。
通道口的符文阵列开始旋转,带起一阵腥风。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个蜷缩在储物柜里的小男孩。那是二十年前的大火,是嬷嬷用铁链锁住的地方。织田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瞳孔泛起诡异的青灰色,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痛觉不会骗人!"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有人在喉咙里塞了把碎玻璃。铜铃倒影里的小男孩发出尖锐笑声,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互相碾磨。
右侧通道飘来的海水咸腥味骤然浓烈,形成肉眼可见的雾气。我听见波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某种东西在潮湿的沙滩上爬行的声响。"你根本不是真正的门钥。"小男孩舔了舔尖利的牙齿,"只是一个失败的容器。"
虎爪印记突然剧烈跳动,皮肤下的经文纹路像是要破皮而出。我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左侧通道的血手印突然暴涨,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记住现在的感受!"织田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绷带完全崩裂,裸露的手臂上浮现出和我虎爪印记相似的纹路,只是颜色更深,更像是某种诅咒的痕迹。太宰治的指尖轻轻叩击我的后背,节奏和地下室深处的脚步声完全一致。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有些真相,只有走进去才能明白。"通道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我想起那个被铁链锁在储物柜里的夜晚,想起嬷嬷说"这是为你好"时的眼神。符文光芒忽明忽暗,映出墙上更多渗血的刻痕。
织田作的手指突然收紧:"别相信任何记忆!"铜铃倒影里的小男孩咧开嘴,这次露出的不只是牙齿,还有血红的牙龈和蠕动的肉芽。他的钥匙表面经文脉络开始凸起,像是要挣脱金属的束缚。
"选错了。"我听见自己说。这个决定让虎爪印记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左侧通道猛然亮起,符文浮空旋转。低沉的声音在深处回响:"门钥已现……祭门将启。"
织田作瞳孔中的青灰色迅速扩散,太宰治嘴角的笑意加深。童谣余音未散,地下室开始轻微震颤。墙上的血手印突然睁开无数只眼睛,齐刷刷望向我。
-------血色大门开启的瞬间,我听见骨骼发出细密的碎裂声。不是从门后传来,而是来自我自己。
织田作的手掌突然按住我后颈。他手臂上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胛骨,像是某种古老图腾正在吞噬血肉。"别碰那扇门!"他的声音混着血腥气,更像是警告也像是恳求。太宰的指尖还搭在我后背,此刻却像坠了千斤重。
铜铃倒影里的男孩笑容凝固成诡异的弧度。他的钥匙表面经文脉络凸起半寸,像要刺破空气。我这才发现那些文字在重复闪烁:"容器...容器...容器..."
三清尊神的声音再次响起:"归位吧,外道魔种。"嬷嬷的语气混在里面格外清晰。通风管道突然喷涌出浓稠的黑雾,裹住我的脚踝。那些雾气带着熟悉的温度,就像二十年前大火里嬷嬷抚摸我额头的手。
虎爪印记开始逆向蔓延。它不再顺着血管游走,而是直接撕开皮肤向上攀爬。我看见自己的手背浮现出和织田作相似的纹路,只是泛着金色光芒。那些金色线条与门上的刻痕产生共鸣,震得牙齿发酸。
"你早就知道。"我对太宰说。他墨镜里映出的两张脸正在发生微妙变化——我的瞳孔泛起青灰色,而他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就像被雨水冲刷的油画。
织田作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抓住我衣角的手指关节爆开,露出森白骨茬。那些绷带下的伤口涌出黑色液体,在地面画出复杂的符形。当最后一滴液体渗入地板,整座地下室开始剧烈震颤。
铜铃倒影里的男孩突然张大嘴尖叫。这次不是电流杂音,而是纯粹的孩童哭嚎。他的脸开始扭曲变形,逐渐显露出另一个人的轮廓——戴青铜面具的男人。
"双生祭需要两个容器。"太宰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从深海传来,"但从来没人说过,哪个是创造者。"
我猛地回头。他正把怀表放回口袋,表盖上反光映出我脖颈处蔓延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与虎爪印记完美契合,仿佛本就属于同一体系。通风管道的黑雾突然暴涨,缠住我的腰腹要把我拽向血门。
织田作用断指扣住石台裂缝。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青灰色,嘴角扯出一个不属于人类的笑容:"痛觉不会骗人!"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他手臂上的纹路突然爆燃,化作一道金红锁链射向铜铃。
倒影里的青铜面具出现裂痕。某个记忆碎片突然刺破迷雾:大火中有人把我从储物柜拖出来,而嬷嬷在哭喊"不该唤醒另一个"。我终于明白那些经文为何选择我——它们本来就是被封印的一部分。
血门轰然洞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