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值功曹生肖邻节气序

星台的烛火还没熄,四值功曹刚核对完唐僧师徒昨日的行程,门外便传来一阵轻响。抬头看时,只见一个穿灰布短打的少年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个穿杏黄长衫的中年人,少年眉眼灵动,拱手行礼时,衣摆下还隐约露出半截毛茸茸的鼠尾——是子鼠,十二生肖里的“时辰官”。

“四位功曹大人,”子鼠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活泼,“生肖宫就在你们府邸对面,我奉其余十一位生肖的命,特来拜会。你们叫我子鼠就行,不用拘礼。”他侧身让出身后的中年人,“这位是立秋,二十四节气里的‘老大哥’,也来凑个热闹。”

掌日功曹(原张千)刚要开口,掌辰功曹(原崔钰)已先一步拱手:“子鼠仙官客气,立秋仙官远道而来,请进。”四人将两人让进殿内,分宾主坐下,掌月功曹(原李万)端来仙茶,掌时功曹(原刘洪)则默默添了盏烛火。

子鼠捧着茶杯,眼珠转个不停,好奇地打量着殿内的“辰光簿”:“听说你们在记唐僧师徒的取经路?昨日寅时,我轮值时,还见孙悟空在五行山脚下摘桃子呢!”

掌日功曹(原张千)笑了笑,刚要接话,却见掌辰功曹(原崔钰)看向立秋,眉头微蹙:“立秋仙官,方才子鼠仙官说您是二十四节气的‘老大哥’,可按人间的春夏秋冬算,立春才是一年之首,怎么会是立秋呢?”

这话一出,子鼠也凑了过来,显然也好奇。立秋放下茶杯,笑了笑,声音像秋日的风,温和却沉稳:“功曹大人有所不知,二十四节气的‘长幼’,从不是按春夏秋冬的顺序排的。”他指了指窗外的星空,那里有二十四颗微弱的星辰,按某种规律排列着,“我们的顺序,看的是‘天地气机’的先后——谁先从混沌里生出‘节气之灵’,谁就是老的。”

他顿了顿,解释道:“当年盘古开天,清升浊降,天地间先有了‘秋’的气机——那时万物初成,需先‘收敛’,才能在后续的轮回里生长。立秋便是第一个凝聚出灵识的节气,之后才有了处暑、白露,再到冬天的节气,最后才是春天的立春、雨水。所以在我们二十四节气里,立秋是‘老大哥’,管着节气间的秩序,就像子鼠在十二生肖里,虽是最小的,却管着子时的时辰。”

掌月功曹(原李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像人间的兄弟,不是按出生的季节排大小,而是按出生的先后。”

“正是这个理!”子鼠拍了拍手,“我们十二生肖也是,我子鼠排第一,不是因为我最厉害,是因为子时是一天的开始,我先‘轮值’,就成了‘头一个’。不过啊,”他话锋一转,凑近四人,压低声音,“我听牛大哥说,你们四个好像……不太喜欢现在的差事?”

四值功曹闻言,都沉默了。掌时功曹(原刘洪)看着子鼠,轻声问:“你们十二生肖,也会想自己的‘原形’吗?比如你,会想做回山林里的小老鼠吗?”

子鼠眨了眨眼,挠了挠头:“偶尔会啊!想当年在凡间,我还偷过粮仓的麦子呢!不过现在做生肖官,能看着人间的时辰流转,看着人们在子时睡觉、丑时打更,也挺有意思的。”他看了眼立秋,“立秋大哥不也常说,不管是哪个节气,能帮着人间的农人知时懂节,就是好事。”

立秋点点头,看向四值功曹,目光里带着几分理解:“我知道你们心里的困惑,从人间到天庭,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天规虽严,但我们做的事,说到底还是和人间有关——你们记取经路,是盼着真经渡人;我们管节气,是盼着五谷丰登;十二生肖记时辰,是盼着人间有序。只要心里装着这份‘盼头’,名字叫什么,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话像一缕暖风,吹进四值功曹心里。掌辰功曹(原崔钰)摸了摸袖中的墨条,突然觉得,或许“崔钰”这个名字可以藏在心里,而“掌辰功曹”的差事,也未必全是冰冷的天规——至少他们记的每一笔取经进度,都是在盼着人间少些苦难。

子鼠见气氛缓和,又恢复了活泼:“对了!明日卯时,牛大哥要在生肖宫办‘时辰宴’,请你们四个来做客,就当是邻居间走动走动!”

立秋也笑着附和:“我也会去,到时候再给你们讲讲其他节气的故事。”

四值功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几分久违的暖意。掌日功曹(原张千)率先点头:“好,我们一定去!”

子鼠和立秋走后,星台的烛火似乎也暖了些。掌月功曹(原李万)看着案上的“辰光簿”,突然在空白处轻轻写了“立秋”二字,又想起什么,赶紧擦去,却忍不住笑了——原来就算守着天规,心里的那点“人间气”,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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