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巫女指引：部落密谈定联盟

地道塌陷的震动尚未平息，沙石仍在头顶簌簌滚落。凤昭侧身撞开最后一块松动的石板，整个人从地下翻出，伏在沙地上喘了口气。右臂被碎石划破，布料撕裂了一道口子，残玉令紧贴心口，温热未散。烬心火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将方才坠落时涌上的惊悸悄然吞尽，化作一股清明之力回灌识海。她撑地起身，拍去身上浮沙，目光扫过四周。风沙已掩去入口痕迹，前方是一片低矮石林，岩壁上刻着模糊图腾。她认得这纹路——三瓣交叠，似羽非羽，是南岭边寨的界标。她裹紧斗篷，沿着石缝潜行三里，抵达一处隐蔽寨门。守卫握刀而立，目光冷峻。她抬手轻叩门板三下，指尖微顿，按出一段古老节律：“烬火归巢。”门内沉默片刻，铁链轻响，木栓拉开一道缝隙。守卫打量她一眼，侧身放行。密室位于寨中高台之下，无窗，仅中央燃着一支幽蓝火把。火焰跃动间，岩壁浮现出双语密文：一边为凤族古篆，笔画如羽翼舒展；另一边是南岭巫纹，蜿蜒若藤蔓缠绕。字迹斑驳，却仍可辨读。南岭巫女已在室内等候。她披着深青长袍，发间缀着铜铃，未戴面具，神情肃然。见凤昭入内，她抬手一引，火光骤亮，映照出整面墙上的铭文。“百年前赤江之战，你母亲率凤卫夜渡江流，替我族挡住西漠七日围攻。”她的声音低而清晰，“那一战，江水尽红，三千凤羽折损过半。我们欠下的命，至今未还。”凤昭静立原地，未答话。烬心火微微颤动，感知到对方言语中的真意与戒备并存。她缓缓解下腰间布带，取出地图一角，摊在石台上，指尖点向“旧驿”标记。“此地粮仓尚存，三年兵粮未动。”她说，“若助我取之，南岭可免饥荒之患。我不是来求庇护的。”巫女低头看图，眉心微蹙。“圣域密探已盯上各部动向。前日北岭长老因私藏流民，全族被屠。我们若收留你，便是引火上身。”“那你为何让我进来？”凤昭问。“因为你走的是暗道，那是百年前凤后与我族盟誓时留下的通路。”巫女抬眼，“只有血脉相承者，才能触发石板机关。”她转身走向祭坛，掀开底座一块石板，取出一封封缄严实的信笺。封口压着黑莲印泥，色泽沉暗，触之微凉。“按此路线行进，可避三处哨岗。”她将信递出，“七日后可达炎洲边境。祭司已在等你。”凤昭接过信，指尖触及印泥瞬间，残玉令忽地一烫。烬心火轻轻震颤，仿佛有所感应。她将信收入怀中，贴于胸口，与地图并置。“为何帮我？”她终于开口。巫女沉默片刻。“因为你不只是凤族遗孤。你是那个能打破轮回的人。皇帝怕的不是复国，而是真相重见天日。”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守卫推帘而入，低声道：“东岭方向有异动，两骑正快速逼近，佩圣域鹰徽。”巫女眼神一凛，抬手吹熄火把。密文隐没于黑暗。“走背岭小道，不可入主路。”她迅速将凤昭推向侧门，“若遇沙暴，听雪狼低吼方向前行——它会带你避开流沙坑。”凤昭点头，转身欲行。“等等。”巫女忽然唤住她，“你母亲临终前，托人带过一句话——‘火尽处，莲重生’。”凤昭脚步一顿。风从门缝灌入，吹动她的发丝。她没有回头，只低声应了一句：“我记住了。”她掀开帘子，走入夜色。身后寨门闭合，火光尽数熄灭，唯有高台顶端升起一缕黑烟，盘旋而上，随即被夜风吹散。背岭小道崎岖难行，两侧岩壁陡峭，遮蔽月光。她疾步前行，耳畔风声渐强。走出约半里，忽觉脚下沙地松软异常，每一步都陷入寸许。她停下，蹲身拨开表层细沙，底下露出一块刻纹石板，与驿站石狮上的徽记一致。她顺着边缘摸索，找到一处凹槽，用力掀开。下面是一条窄梯，向下延伸十余级，尽头隐约可见木箱轮廓。她迟疑片刻。烬心火并未示警，反而隐隐发热，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她点燃一支药捻，握紧短匕，缓步走下。密室比先前那处更小，四壁干燥，无任何摆设，唯中央放着一只陈旧木箱。箱盖未扣，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卷竹简和一本册子。最上面一封信封口完好，写着三个字：“致公主。”她伸手欲取。指尖尚未触及信纸，头顶沙土突然剧烈震颤。整条通道开始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