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系统新方向，蛰伏积民望
仁宗那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但也没浇灭心底那点不甘的火苗。既然“奉旨填词”成了官方认证的标签，那好吧，我就把这标签贴瓷实了，还要贴出花样来！
“系统，”我冷静下来，开始盘算，“‘奉旨填词’这任务，总不能真让我天天写‘针线闲拈伴伊坐’吧？有没有什么……能积攒点实际资本的任务？比如，搞点钱，或者攒点真正有用的声望？”
【叮！检测到宿主心态调整，求生欲与策略性提升。】
【发布长期生存任务：蛰伏与积淀】
【任务目标：于三个月内】
【1. 经济基础：通过非直接乞讨或高风险手段，积累不少于白银五十两的可支配资金。】
【2. 民望积累：使至少一首深刻反映民间疾苦、具有社会意义的词作，在汴京中下层民众中产生广泛共鸣与传播。】
【3. 技能提升：将【基础书法】提升至‘登堂入室’水平，或掌握一项可用于安身立命的新技能（如医术、卜算、工匠技艺等）。】
【任务奖励：根据完成度，奖励【系统商城】高级权限解锁，【幸运值】小幅提升，及特殊物资包。】
【失败惩罚：贫困与名声狼藉风险加剧，触发恶性循环事件概率增加。】
看着任务列表，我摸了摸怀里仅剩的十几两银子。五十两！还得是“可支配资金”，这意味着我不能把所有钱都砸进去搞投资。至于反映民间疾苦的词……我脑子里立刻蹦出了柳永的《煮海歌》，那可是描写盐民悲惨生活的现实主义力作。问题是，我现在对盐民的生活一无所知，闭门造车可写不出真情实感。
技能方面，书法是刚需，总不能一直靠“魏晋风骨”混日子。其他技能……医术？我没那耐心。卜算？太玄乎。工匠技艺？好像有点搞头，毕竟我脑子里有点现代物理化学的皮毛。
“虫娘南下前，可曾说过汴京哪里能接触到最底层的百姓？比如……盐工、漕工之类的？”我找来暂时顶替虫娘帮忙传递词稿的一个小厮问道。虫娘虽走，但她留下的人脉网络还在运转。
小厮想了想：“回公子的话，城东漕运码头那边，力工、盐贩子啥的挺多，龙蛇混杂，就是……不太安全。”
不安全？我现在还怕不安全？再不安全，有被皇帝一句话封杀前途不安全吗？豁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潜伏”生活。白天，我换上最普通的粗布衣服，揣上几个炊饼，就往城东码头跑。我不再是风流才子柳七，而是个好奇的、偶尔帮人写写家书的穷书生。
我蹲在码头边，看那些赤膊的汉子喊着号子扛大包，听他们抱怨工钱太低、包税商太黑。我混在简陋的茶摊上，听运盐的脚夫说起沿海盐户的艰辛——“官家课税重，私盐查得严，煮海的人，自己都吃不起盐呐！”
这些鲜活、粗糙、带着汗味和苦难的声音，比任何经义典籍都更震撼我心。我拿出小本本（自制的粗糙纸册），用我那蹩脚的字迹，偷偷记录下听到的只言片语，还有那些饱经风霜的面孔。
同时，我咬牙花了五两银子，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基础格物知识（生活应用版）】。里面有些简易的杠杆、滑轮原理，甚至还有土法提纯粗盐、改善发酵的方法。我尝试着和码头上一个老木匠套近乎，用帮他优化了一下手推车轴承结构（其实就是加了点润滑和减少摩擦的小技巧）换来了他允许我在他工棚边练习木工和书法。
于是，汴京城东出现了一个奇景：一个看起来斯文的年轻人，白天要么蹲在码头听苦力聊天，要么在木匠工棚里吭哧吭哧地锯木头、磨墨写字，晚上才回到他那破旧的小屋。
谢玉英派人送来过分红，数目可观，但我只留下必要的生活费，其余的都存起来，作为那“五十两”目标的一部分。她对我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表示不解，但我只告诉她：“玉英，你在楼里唱风花雪月，我去外面听听人间疾苦。咱们分工不同。”
两个月后，我的字虽然还是称不上好看，但至少横平竖直，能见人了。我的木工手艺……嗯，勉强能做个小板凳不散架。更重要的是，我记录下了厚厚一本《汴京浮生录》，里面充满了盐工、漕工、小贩、乞儿的血泪。
是时候了。
我摊开纸，磨好墨，回想这两个月的所见所闻，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面孔一一浮现。我提笔，不再追求辞藻的华丽，而是用最质朴、最有力量的语言，开始创作：
（我决定提前“创作”《煮海歌》的雏形，但融入我更深入的观察）
**《悯盐工》**
**煮海之民何辛苦，晨昏烟火绕蓬庐。
官租未了私债迫，稚子啼饥妻叹无。
赤日炎炎煎卤水，寒风凛凛裂肌肤。
得盐换得升斗米，半纳官仓半偿租。
岂知豪商坐华屋，一掷千金笑仆奴。
……**
我一口气写下去，将盐户的艰辛、官商的重压、社会的不公，淋漓尽致地倾泻于笔端。这首词，没有《望海潮》的富丽，没有《雨霖铃》的婉转，只有沉甸甸的现实和悲悯。
写完后，我让那小厮将这首词，悄悄送到城东码头那几个识字的说书人和小酒馆唱曲的艺人那里，分文不取，只要求他们：“若是觉得有点意思，就唱给那些苦哈哈的兄弟们听听。”
几天后，反馈来了。小厮兴奋地告诉我：“公子！您那首《悯盐工》，在码头那边传开了！好多力工听着都掉眼泪，说这词写到他心里去了！连漕帮的小头目都打听这词是谁写的，说要见见这位好汉！”
【叮！任务‘民望积累’进度大幅推进！《悯盐工》在中下层民众中引发强烈共鸣，获得‘底层声望’+300。】
【检测到宿主对民间疾苦的理解深化，【情感共鸣】能力提升。】
看着系统提示，我长长舒了口气。这条路，走对了。
蛰伏，不是为了沉沦，而是为了积蓄真正能改变命运的力量。这力量，不在庙堂之高，而在江湖之远。皇帝可以堵住我科举的路，但堵不住我为百姓发声的笔，更堵不住这天下汹汹的民情。
只是，这首《悯盐工》的传播，会不会……太过尖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