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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李莲花突然按住方多病划桨的手。他俯身倾听海流声，指向左前方，"那里，水流有异。"
玉珊瑚惊讶地看他一眼："你耳朵倒是灵光。"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瓶，倒出些荧光粉末撒入海中。粉末随波漂流，在某处突然形成漩涡状轨迹。
"海眼！"方多病低呼。
"穿戴装备。"玉珊瑚分发水行衣，"跟着我，千万别碰任何发红光的东西。"
三人潜入海中。水行衣果然神奇，不仅提供空气，水晶目镜还让水下视野异常清晰。玉珊瑚如人鱼般灵巧地引路，穿过层层珊瑚丛林。
忽然，她停在一处看似普通的珊瑚壁前，从腰间取出枚铜钱按在壁上某处。珊瑚竟缓缓移开，露出幽深洞穴。
洞穴内部空间惊人，俨然是人工开凿的甬道。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提供微弱照明，照出密密麻麻的南胤文字。
"这是..."方多病想去摸那些文字。
"别碰！"李莲花和玉珊瑚同时喝止。李莲花解释道："文字上涂有接触性毒素。"
玉珊瑚补充："只有用特制铜钱触碰正确位置才能安全进入。黑潮帮不知道这个，所以他们的人有来无回。"
继续深入，甬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个圆形石室，中央水池泛着蓝光。四壁满是壁画，描绘着南胤皇室与"鲛人"的秘事。
"这不是珍珠..."方多病凑近看壁画，"是种花？"
李莲花凝视壁画："彼岸花变异种，生于海底，花汁可解百毒，但提炼过程中会产生剧毒副产品。"他指向后续画面，"南胤皇室用囚犯做实验，死者眼睛会泛蓝光——正是'海妖'传说的由来。"
玉珊瑚游到水池边，突然身体僵住："有人来过。"她指着池边几个新鲜的脚印，"而且刚走不久。"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顶部开始坍塌，大块岩石砸入水中。
"机关被触发了！快出去！"李莲花推着方多病往回游。一块巨石砸下，甬道入口被堵死大半。
玉珊瑚灵活地钻过缝隙，方多病却被卡住。危急时刻，李莲花按下他头盔某处机关，水行衣突然收缩，助他脱困。
三人刚冲出洞穴，身后传来闷响，入口彻底崩塌。
浮出水面时，远处传来战船的马达声。他们悄悄游回小舟，发现礁石上站着个人影——黑衣劲装，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
"黑潮帮主..."玉珊瑚声音发紧。
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海面。李莲花迅速按下方多病的脑袋，三人屏息潜伏。对峙片刻，银面人纵身跃上快艇离去。
回程船上，玉珊瑚突然抓住李莲花手腕："水行衣的机关是南胤皇室秘术，你为何知道？还有那些壁画文字..."
李莲花平静地与她对视："家学渊源。"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对南胤文化感兴趣的江湖游医。"李莲花微笑，"倒是玉首领，令尊能传下这等秘宝，想必不是普通海商吧？"
方多病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打圆场："我们都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
当夜，李莲花独坐船头研究从遗迹带回的拓片。方多病揉着酸痛的胳膊过来："这些鬼画符是什么？"
"南胤皇室实验记录。"李莲花轻声道，"鲛人泪不是解药，而是毒种。它能解百毒是因为会吞噬其他毒素，最终反噬宿主..."
话音未落，岸上突然传来喧哗。两人赶去查看，只见玉珊瑚被十余名水师官兵围住，为首的将领面容冷峻。
"韩提督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玉珊瑚冷笑。
韩震亮出令牌："接到密报，碧潮帮私通海盗，劫掠渔民。玉首领，请随本官走一趟。"
"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韩震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个包袱，抖开——竟是件染血的碧潮帮制服！
玉珊瑚脸色微变："栽赃！"
李莲花突然插话："韩大人，这血迹颜色发黑，至少是三天前的。而渔民失踪是昨夜之事，时间对不上。"
韩震眯眼打量李莲花："阁下是？"
"江湖游医李莲花，略通仵作之术。"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神医。"韩震冷笑，"本官办案，不劳外人指教。来人，拿下！"
官兵一拥而上。玉珊瑚拔剑相迎，瞬间放倒三人。混战中，一支暗箭突然从侧面射向她后心！
"小心！"方多病飞身扑来，箭矢擦过他手臂，带出一蓬血花。
"方公子！"玉珊瑚扶住踉跄的方多病，眼中闪过异样光彩。
李莲花趁机洒出一把粉末，烟雾弥漫中拉着两人迅速撤退。三人躲进一处废弃盐仓，方多病手臂已泛起不祥的青灰色。
"箭上有毒！"玉珊瑚撕开他的衣袖。
李莲花检查伤口："黑潮帮的'蓝鳞毒'，幸好我有准备。"他从药囊取出青瓷瓶，"这是鲛人...不，是彼岸花提取物，能中和毒素。"
服下解药后，方多病沉沉睡去。玉珊瑚盯着李莲花："你随身带着彼岸花解药？"
"职业习惯。"李莲花轻描淡写。
"李莲花。"玉珊瑚突然直呼其名，"我查过你。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十年前东海一战失踪，同年江湖出现神医李莲花。你们...很像。"
李莲花笑而不答，转而道："韩震来得蹊跷，那件血衣也是刻意做旧的。有人想借朝廷之手除掉你。"
"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玉珊瑚冷笑，"包括黑潮帮主其实是..."
窗外突然传来异响。两人警觉地转头，只见一支羽箭钉入窗框，箭上绑着纸条。
玉珊瑚展开纸条，面色骤变："我弟弟在他们手上！"
纸上寥寥数字："欲救令弟，独携李莲花至黑石岛。明日午时，过时不候。"落款是个浪花状印记。
"你还有弟弟？"李莲花讶然。
玉珊瑚攥紧纸条："双胞胎弟弟玉明玕，碧潮帮真正的继承人。三年前黑潮帮偷袭，他为掩护我被俘...我一直以为他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