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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暂时打晕他。"方多病喘着气说，"他体内的黑莲之力已经完全苏醒了。"
莲心迅速上前，将一张符纸贴在笛飞声额头上："这是净世莲印的压制符，能暂时控制黑莲之力。但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赶到黑莲祭坛。"
莫罗检查了那些黑衣人的残骸："不是真人，是黑莲宗的'影傀儡'。真正的主力肯定已经在祭坛准备了。"
夜色完全降临，沙漠温度骤降。他们在绿洲边缘挖了一个浅坑，将笛飞声安置其中，轮流守夜。李莲花值第一班，望着满天星斗，思绪万千。
方多病悄悄走过来坐下："睡不着。"
李莲花看向他的左眼，金纹在月光下更加明显："眼睛还疼吗？"
"不疼了，但是..."方多病犹豫了一下，"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你周围有层淡淡的白光，莲心前辈的是青光，而笛飞声..."他声音低下去，"是黑气，很浓很黑。"
李莲花心头一震："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青莲山出来后就隐约有感觉，但直到进入沙漠才变得清晰。"方多病抬头看向月亮，"而且满月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我怀疑..."他顿了顿，"等到月圆之夜，我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
李莲花握住方多病的手腕："不会的。我们会找到办法阻止黑莲宗主。"
方多病苦笑："如果阻止不了呢？如果最终我必须选择..."他直视李莲花的眼睛，"答应我，如果那一刻到来，不要犹豫。"
李莲花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方多病的手腕。月光下，两个年轻人的影子在沙地上拉得很长，仿佛两条即将分离的道路。
远处沙丘上，一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绿洲的方向。阿史那月收起手中的青铜铃，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她要去向宗主报告——容器已经就位，月圆之夜的仪式可以如期举行。
而在绿洲的另一侧，莫罗悄悄起身，摸向莲心的行囊。他轻轻打开那个从不离身的古灯，灯芯处，一点微弱的紫光正在跳动...
黎明前的沙漠冷得刺骨。
李莲花搓了搓僵硬的手指，望向远处逐渐显现轮廓的黑色建筑群。经过五天艰苦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黑莲祭坛。那是一座半埋于沙中的庞大建筑，形似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中央高耸的尖塔在晨光中投下不祥的阴影。
"那就是祭坛主殿。"莫罗压低声音，指向黑色建筑群，"入口在东南侧的偏殿，通常只有两名守卫。"
笛飞声被黑布捆绑着双手，由方多病搀扶前行。自从三日前在绿洲失控后，他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时而清醒时而狂躁。此刻他双眼紧闭，呼吸急促，额头上的压制符已经泛黄卷边，随时可能失效。
莲心检查了笛飞声的状况，眉头紧锁："压制符撑不过今日了。我们必须尽快进入祭坛，找到净世莲台为他彻底清除黑莲印。"
李莲花注意到莲心手中的古灯比往日明亮许多，灯焰不再是单纯的黄色或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青紫色。"你的灯..."
莲心迅速用黑布遮住灯焰："时间不多了。莫罗，你和李莲花解决守卫。方多病和我带着笛飞声随后跟上。"
莫罗点头，从腰间抽出弯刀。李莲花最后看了一眼方多病——他的左眼金纹已经覆盖了四分之三的眼球，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小心。"李莲花低声嘱咐。
方多病勉强一笑："放心，我还能控制住。"
两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东南偏殿。正如莫罗所说，两名黑袍守卫站在入口处，胸前佩戴着黑莲徽记。李莲花从袖中滑出两枚银针，与莫罗交换了一个眼神。
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命中守卫颈部穴位。两人无声倒下，莫罗迅速上前接住，避免发出声响。李莲花正要上前，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守卫倒下的姿势太过自然，仿佛早有准备。
"等等！"他伸手拦住莫罗，"可能是陷阱！"
话音未落，倒地的两名守卫突然化作黑烟消散。偏殿大门轰然洞开，数十名黑袍人列队而出，为首的正是阿史那月。她今天换了一身暗红色战袍，青铜铃挂在腰间，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恭候多时了，各位。"阿史那月的声音清脆如铃，"宗主料到你们会走这条路线。"
莫罗咒骂一声，弯刀横在胸前："叛徒！是你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阿史那月轻笑："莫罗叔叔，你才是叛徒。背叛黑莲宗投靠净世余孽，按律当受千刀之刑。"她目光转向李莲花，"宗主只要容器和莲心，其他人现在离开还可活命。"
李莲花长剑出鞘："少废话！"
战斗一触即发。莫罗对上阿史那月，弯刀与青铜铃碰撞出刺耳音波。李莲花则被五名黑袍人围攻，剑光如虹却难突围。眼看局势不利，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长啸——
笛飞声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双眼漆黑如墨，额头上的压制符已经燃烧殆尽。他如鬼魅般冲入战团，徒手撕碎了两名黑袍人，黑气缠绕的指尖比任何利刃都要致命。
"笛飞声！醒醒！"李莲花大喊，却被一名黑袍人趁机划伤手臂。
笛飞声充耳不闻，转身攻向最近的活物——莫罗！莫罗仓促回防，弯刀与黑气相撞，竟被硬生生震断。笛飞声的手穿透莫罗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不！"阿史那月惊呼，青铜铃疯狂摇动，"住手！他是宗主要的人！"
铃声对笛飞声毫无作用。就在他即将对莫罗下死手时，莫罗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笛飞声脸上，用西域方言嘶吼出一个名字："阿史那云！"
笛飞声如遭雷击，动作骤然停滞。他脸上的黑气剧烈翻腾，眼中黑色时浓时淡，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体内争夺控制权。趁此机会，莲心从后方突进，一掌拍在笛飞声后心，七根金针同时刺入他脊椎大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