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怕一只鬼？

李知之猛地抬头看他，眼神里写满了 “你看我信不信”。

她心里疯狂吐槽：拜托，这可是日后的三坛海会大神，斩妖除魔跟切菜似的，会怕一只水鬼？怕不是拿我寻开心！

可看着哪吒故作认真的脸，她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毕竟这人刚才还替她挡过猫妖的匕首，现在装个怂，她总不能拆穿。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保护你了。” 李知之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哪吒前面，手却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指节都泛白了，“你跟紧点，别丢了。”

哪吒低笑一声，任由她拽着。

其实他早已用神识扫过书房，里面除了浓重的怨气，并没有太强的妖气，想来那水鬼的道行不深，只是怨气太重才难以对付。

李知之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门板，就觉得一股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冷得她一个激灵。她咬咬牙，猛地推开了门。

“呼 ——” 一阵阴风从里面灌出来，吹得她头发都竖了起来，带着股河泥和腐草的腥气，差点把她掀个跟头。

“小心！” 哪吒伸手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书房里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映出模糊的家具轮廓。

李知之摸索着往前走，脚下踢到个什么东西，发出 “哐当” 一声脆响，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别动。” 哪吒拉住她，指尖一弹，几点火星飞向墙角的烛台。

“噗 ——” 烛火应声而亮，跳跃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书房。

书架、书桌、椅子…… 所有东西都蒙着层厚厚的灰，显然很久没人打理，只有书桌前的地面上，有片深色的水渍，形状像个人影，看着格外诡异。

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把李知之吓了一大跳，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回一缩，转身就扑进了哪吒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有鬼！”

哪吒被她撞得后退半步，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李知之，有点哭笑不得。

他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带着点笑意：“是我点的蜡烛。”

李知之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松开他，脸颊红得像被火烧过，又气又恼地瞪着他：“你不早说！差点把我的小命吓没了！”

她抬手拍了拍胸口，心脏还在 “砰砰” 狂跳，跟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看你紧张的。” 哪吒轻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这里其实没什么，就是怨气重了点。”

李知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

她环顾四周，书房布置得倒是古朴，书架上摆着不少书，只是都落了灰，显然是摆设多于实用。

墙上挂着幅山水画，画的是江南的小桥流水，只是画中流水的位置，不知被谁泼了墨，黑糊糊的一片，看着像滩血迹。

“真的没鬼啊？”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往哪吒身边靠了靠，“是不是跑了？我们四处看看，说不定那鬼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