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宣扬

思想越贫瘠、生活越艰苦的人才越会去信奉宗教。

　　卢卡在班级里见到了新教的教徒，最初遇见的时候他还有些讶异，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不该出现在这所信奉科学的地方的。

　　卡尔坐到了他身边，这段时间他和卢卡走的近，也清楚卢卡只是表面上不那么爱说话，正好他也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凑到一起玩刚刚好。

　　那个虔诚的教徒还在滔滔不绝地宣传着新教的魅力，仿佛信奉了这个名为漆黑之眼的神明，就能找到真理一般。

　　他蛊惑着周遭的人，卢卡皱着眉，他很少去这样明确地在面上表现出自己的不喜欢。

　　“真是疯了。”卡尔显然也对这样的言论嗤之以鼻，“照着这个势头，这个教会的存在就长久不了。”

　　他的出身注定了他是忠实的旧教教徒，他的父亲是教皇的左膀右臂，他的母亲更是教皇家族出身的贵女。

　　他天然地看不惯新教，连带着讨厌一切有关新教的言论。

　　在他瞧来，比起上帝的温和与良善，那个不知名的漆黑之眼更像是个邪神一般，处处都透着诡异。

　　好在很快就上课了，这节课是阿尔瓦教授的，他进教授的时候，那个教徒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新教，丝毫不在意已经响起的上课铃声。

　　教案被重重搁在讲桌上，打断了教徒的长篇大论。

　　阿尔瓦教授目光淡漠地看着那个后知后觉闭嘴的学生，教室安静了下来，他似乎并不想去多评价什么，只是平静地开始讲课。

　　物理学讲得再好，在不那么感兴趣的学生眼里依旧是枯燥乏味的，阿尔瓦教授的课堂要求极其严格，往日里没有人敢做一些扰乱课堂纪律的事情，但是今天不一样。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课时过半时渐渐开始显露，到了后面甚至有些肆无忌惮，越来越大的声音让认真听课的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而这一切的源头，是那个新教教徒。

　　阿尔瓦被迫中断，随着他的沉默，那些声音也开始迅速消失。

　　掩耳盗铃。

　　“我一向觉得，宗教自由，信奉什么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但是现在在这个教授里，一切都要以科学的目光去看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最基本的判断和礼貌还是要有的。”

　　“信奉神明不代表你们可以摈弃自己的认知，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如果再让我听到打扰我讲课的声音，那么不好意思，我只能请你离开。”

　　那个教徒在整个教室里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里低下了头，一直到整节课结束，都没再抬起来过。

　　教室里那种浮躁的气氛也随着阿尔瓦的话慢慢归于平静。

　　能在这里上课的学生，他们大多是有真才实学的、信奉科学的人，好奇过后也就淡忘了。

　　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不适合他们。

　　而新教的教徒都带着一种急切的，想要迫切感染周围人的目的，他们向每一个见过的、认识的人传达着永生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