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星君仙尊33

锦华殿的玉灯燃着千年沉香，殿檐下悬着的琉璃风铃被晚风拂得轻响，像谁在低声哼唱，龙星耀刚踏上白玉长阶，殿内就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跟着两个个穿月白宫装的婢女一路迎了出来，随后，一位端庄的女子，发间金步摇随着脚步叮咚作响——正是皇后娘娘。

“星耀可算来了。”皇后伸手替他拂去肩头落的夜露，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宋岚时，笑意更深了些，“这位便是宋小友吧？常听星耀提起你。”她指尖带着莲果的清芬，想必刚从果园回来，袖口还沾着几片翠叶。

宋岚拱手行礼时，瞥见殿内供桌上摆着个青玉盘，里面盛着些半开的莲果，粉白的瓣尖透着水润，倒像是把初绽的莲花冻在了果子里。龙星耀已熟稔地拉着皇后坐下，将新摘的莲果往她手里塞：

龙星耀（星君仙尊）：“母后尝尝这个，今晨刚结的，比上次的甜。”

皇后咬了口莲果，汁水沾在唇角，忽然噗嗤笑了：“让我想起昭耀小时候，偷摘了青果子藏在袖里，被果酸得直跺脚，偏要嘴硬说甜。”她望向龙星耀，眼底泛起柔波，“那时候君耀总护着他，把自己的蜜饯全塞给他，结果他吃坏了肚子，被你父皇罚在殿外站了半宿。”

龙星耀耳尖微红，伸手挠了挠鬓角：

龙星耀（星君仙尊）：“谁让他那时候才到我腰际，被护林仙官吓得直哭，眼泪把果子都泡软了。”

宋岚坐在一旁听着，见皇后拿起颗莲果递给他，轻声道：“尝尝？这是星耀小时候种的那棵树上结的。”他接过时指尖微顿，果瓣上还留着淡淡的指温，恍惚间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穿着星纹锦袍的少年，正踮着脚给果树浇水，身后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小不点，伸手就要去够枝头的青果。

殿外忽然掠过道黑影，跟着是龙昭耀带着哭腔的呼喊：“二哥！皇后娘娘！”他一身银甲还没卸，肩上沾着魔域的硝烟味，眼眶通红地冲进来，看见龙星耀就扑过去攥住他的衣袖，“方才打雷了……我找不着你。”

皇后无奈地摇摇头，递过块手帕：“多大的人了，还怕这个。”可话虽如此，却起身去取了件狐裘，仔细裹在龙昭耀肩上。龙星耀拍着他的背，声音放得极柔：

龙星耀（星君仙尊）：“不是让你待在殿里吗？怎么跑出来了？”

“我怕你不在。”龙昭耀把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以前打雷你都会回来的。”

宋岚看着这一幕，忽然懂了龙星耀说的“安全感”是什么。是皇后递莲果时自然的笑意，是龙星耀拍着弟弟后背的耐心，是这殿里千年不变的沉香，混着莲果的清甜，把岁月都泡得温润了。

皇后忽然望向窗外，指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耀小时候总说，要做那颗星，照着弟弟妹妹们。”她转头看向宋岚，目光温和如春水，“如今有你在他身边，我也能放心些了。”

龙星耀正给龙昭耀剥莲果，闻言抬眸朝宋岚笑了笑，眼底盛着满殿灯火，比天边的星辰还要亮。宋岚咬了口手里的莲果，清甜漫过舌尖时，忽然觉得这锦华殿的暖，原是比仙尊殿的星空更让人安心的地方——因为这里有龙星耀牵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