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燕临

“一模一样……鲜摘的……”

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烛火,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之中,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他们回来了……还是……他们从未离开过?”

“父亲!‘他们’是谁?!”

燕临急切地追问,父亲的反应让他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这个隐藏在白玉兰背后的势力,似乎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和复杂。

燕牧猛地回过神,目光重新聚焦在燕临脸上,那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绝。

他似乎终于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临儿,”

燕牧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今日所言,以及你之前的所有异常,为父现在不同你深究其来源。但为父只问你一句——你之前关于冠礼、关于有人欲构陷我燕家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来了!

最关键的时刻!

燕临挺直脊背,迎上父亲的目光,斩钉截铁,一字一句道:

“不是猜测,父亲。是必然!若无防备,两个月后,我燕家便是万劫不复之境地!那些人,早已织好了罗网!”

他无法解释消息来源,只能用自己的全部信念和前世血淋淋的教训来让父亲相信。

燕牧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从中判断真伪。

书房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父子二人沉重的心跳和呼吸声。

许久,燕牧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惊惧已被一种沙场老将的狠厉与果决所取代。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重逾千斤。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后的墙壁前,伸手在悬挂的一副猛虎下山图后摸索了片刻。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墙壁内弹出一个暗格。

暗格中放着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枚半块虎符,以及一叠泛黄的旧信笺。

燕牧取出那叠信笺,手指颤抖着翻找着,最终抽出了其中一张纸质尤为特殊、似乎被摩挲过无数次的信纸。

他将那信纸递到燕临面前。

信纸的右下角,没有任何署名。

只绘着一朵线条简洁却栩栩如生的——

盛放的白玉兰。

与谢危刻下的那枚含苞待放的印记,同源而出,却姿态迥异!

“这……”燕临瞳孔骤缩。

“二十年前,为父尚在边境戍守,曾遭遇一次极其凶险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燕牧的声音低沉而遥远,带着血与火的沧桑,

“危难之际,是一股神秘势力出手相助,才得以绝处逢生。事后,只收到这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唯有此印记。对方……拒受任何谢礼,此后也再无声息。”

他指着那朵盛放的白玉兰,指尖微颤:

“为父暗中查访多年,只隐约知晓,拥有此印记的,是一个极其隐秘的组织。他们亦正亦邪,行事诡秘莫测,能量之大,有时甚至能左右边境局势。朝野上下,知者寥寥,且皆讳莫如深。”

“他们……”

燕临声音发紧,

“是友是敌?”

燕牧的目光落回燕临手中那枚刻着含苞白玉兰的玉簪上,眼神无比复杂:

“不知。据零星传闻,其内部似乎也有派系之分。这含苞的印记……近些年似乎偶有出现,行事风格更为……难以捉摸。有时似在暗中平衡局势,有时却又……与一些阴私之事牵扯不清。”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紧紧抓住燕临的胳膊:

“谢危将此印记刻于你身,是在警告?是在暗示他与这股势力有关?还是想借你之手,将这祸水引向我燕家?!”

“而你……”

燕牧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燕临的灵魂,

“你收到的白玉兰……与那组织定然脱不了干系!他们找上你,究竟意欲何为?!”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燕临的脑海。

白玉兰背后,竟然牵扯出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而谢危与它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

就在燕临心神剧震,试图消化这一切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破空之声骤然从窗外袭来!

“小心!”

燕临反应极快,猛地将父亲向后一推!

只听“咄”的一声轻响!

一枚细长的、尾部缀着一小簇洁白绒毛的银针,正正地钉在了他们方才站立位置后的书案之上!

针尖深入木料,尾部的洁白绒毛微微颤动。

而在那银针之下,钉着一方折得极其整齐的——

素白纸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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