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玩转星辰界(10)

“哦对了，我们浮梦楼还有个规矩。”

“嗯？是什么？”

那又是一份账单，但与之前的不同， 其上是星粒组成的一行闪烁的字。

“今日星宴，赊您一个未启封的梦。”

“这，这是什么？”

“是浮梦楼人尽皆知的规矩。每位客人都需要留下一个他们并不知道的梦。”

“为什么要这样？”

“嗯？你不知道吗？我们的老板有着很多身份，其中就包括作家与导演，他自导自演了很多著名的电影，说出名字的话你一定知道。这些梦都是为他提供灵感的。”

“……是这样啊。”

踏出楼阁时，有人发现袖中多了颗微型星核，触碰时传来浮梦楼里的杯盏碰撞声。回头看，那座楼阁已隐入云霞，只剩檐角的风铃还在虚空中摇响——那声音不像金属，倒像某个正在醒来的星辰，打着慵懒的哈欠。

出了浮梦楼，时候也不早了。众人选择再逛一会儿。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地方。

青石板路泛着幽蓝的微光，像是被星尘浸染了千万年。巷子极窄，两侧高墙爬满噬光藤——这种妖异的植物只在无月之夜舒展叶片，叶脉里流淌着星蚀过后沉淀的暗蓝色汁液。

“这……冬雨，这地方是不是有些阴森啊。”

“没事，星辰界没有会攻击我们的人，放心走好了。”

走着走着，霍冬雨忽然叫住了众人。

“怎么停下来了？”

“看那里。”

顺着霍冬雨手指的方向，众人这才发现巷底坐着一位星纱老妪。

她面前没有桌案，只有一片悬浮的星雾镜，镜面并非平整，而是微微凹陷，如被无形的手指按压出漩涡。镜缘缠绕着几缕银丝，细看竟是凝固的星轨，仍在缓慢地自行延展。

“想问什么，小姑娘？”老妪开口，声音沙哑如星砂摩擦。

她不待回答，枯瘦的指尖已从陶罐中捻起一撮“哑光星砂”——这种砂粒采自将熄未熄的星辰内核，落在掌心时毫无光亮，却比烈火更烫。

砂粒洒向镜面，竟如活物般游动起来，自行排列成“蚀骨星图”。

砂粒凝成破碎的环，是“离卦”；几颗较大的星砂突然爆裂，溅出的尘屑组成模糊的兽形；一粒赤砂不肯落定，在镜缘疯狂旋转，拖出带血的尾迹。

老妪深深地看了一眼霍冬雨身旁的霍雨晴，随后开口询问“姑娘，想继续吗？刚刚这是你的命相。”

“这些意味着什么？”霍冬雨连忙开口询问，那些诡异的图案是霍雨晴的命相？怎么可能！

“你心里啊，有着吞星的兽。”

“什么意思？”

“这位姑娘在未来可能会引起星辰秩序的崩塌。”

“这怎么可能，我们只是……”

没等她说完，老妪突然抓过霍雨晴的手腕，骨针在指尖一划——血珠坠入镜涡的刹那，整片星雾镜沸腾了！

镜底浮出三具星辰骸骨。

第一具被黑雾缠绕，脊骨上插满水晶钉。

第二具心口绽放着赤红星藻，藻丝正缓慢侵蚀肋骨。

第三具突然抬头，空洞的眼眶里淌出银河。

“老板有规定，点到为止。各位，再见。”

说罢，老妪便消失在了原地，再也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