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玩转星辰界(9)

第一道菜盛在月牙状的星贝中。银匙搅动时，羹汤突然流动加速，在碗中形成微型银河漩涡。舀起的每一勺都拖着星尾，入口时舌尖先尝到冰山雪莲的清冽，而后是星尘爆破般的鲜甜。

“羹里的星屑，”侍女指向碗底闪烁的银斑，“是辰极塔尖刮下的星霜。”

紧接着，罩着穹顶银盖的玉盘端上，侍女突然提醒：“请闭眼三息。”

银盖揭开的瞬间，整个露台被强光吞没。闭着的眼皮上炸开万千星光，耳畔响起超新星爆发般的轰鸣。待光芒散去，盘中鱼脍已自行片成薄如星纱的肉片，每片鱼肉上的星脉仍在微微发光。

蘸取特制星盐时，鱼肉突然卷曲成星座形状。双子座的肉片鲜嫩，天蝎座的则带着危险的辛辣。

饮酒的杯盏是冰陨石雕成，杯壁内封着一条活动的星鱼。倾入酒液时，星鱼突然苏醒，在琥珀色的酒水中游动，鱼尾扫过之处泛起虹光。

王冬饮到第三杯时，整条星鱼化作流光顺喉而下。胸腔中顿时升起暖意，恍若怀抱着刚诞生的恒星。

菜一道接着一道地上，每一道都震撼人心，让霍冬雨一行人应接不暇，惊叹连连。

过了许久，在酒足饭饱之际，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

压轴的茶点形如微型黑洞，表面布满吞噬光线的暗纹。指尖触碰的刹那，酥点突然坍缩消失，三息后却在味蕾上爆发——

先是尝到童年灶糖的甜，继而变成初吻时的悸动，最后化作某种超越语言的宇宙寂寥。侍女轻笑：“这是用时空褶皱处的面粉做的。”

宴席将尽时，露台地板突然透明化。下方云海散开，露出正在游行的星兽队伍：

只星貘驮着糖果山缓行，洒落的糖晶在空中凝成星座；梦魇马群踏着虚空火圈，马蹄溅起的火星里藏着破碎的预言；压阵的星辰鲸缓缓游过，喷出的水柱竟是凝固的星链，其中一条链环上挂着他们清晨在糖星阁留下的牙印。

最后侍女送来星砂制成的账单，霍冬雨看到价格是，不由得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它太贵，而是因为很便宜，比起上午的琉璃盏根本不值一提。

“您好，我们是刚来星辰界的，有好多都不明白。请问这么奢华的装饰和佳肴只卖这么点吗？”

听到霍冬雨的提问，侍女嫣然一笑，耐心地为她解释。

“嗯，浮梦楼只收菜肴的成本价。”

“那这些豪华的装饰，那星兽演出，不应该很昂贵吗？”

“其实这些的成本几乎为零。每个城市都有一座浮梦楼，而这些浮梦楼都是星辰界的主人在瞬息间制造的。那些天材地宝对他来说与一般物品无异，弹指间就能创造。至于那星兽演出嘛。其实那是星尘的全息投影，一开始的录像是老板很久以前就录好的，而且录了无数个版本，我们每次都是随机挑一段出来播放的。”

“啊，星辰界的其他人知道吗？”

“当然，这在星辰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他不还要给你们发工资吗，这些钱呢？”

“就是那些菜肴的钱啊。说是成本价，但制造那些对老板来说也是随手的事。就把这些钱作为我们的工钱咯。”

“他有时间处理这么多事吗？”

“所以一般都是别人处理的，比如星辰集团餐饮部门的负责人们，现在基本都是他们负责浮梦楼的材料供应。”

所有的疑惑都得到解答后，霍冬雨算是彻底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