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玩转星辰界(6)

转过三条缀满星灯花的巷子，喧闹声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无论外界是什么时候，天街每时每刻都是暮色初临。

此时天街的灯火次第亮起，却不是寻常的烛火，而是千万颗被驯服的星子，悬在琉璃灯罩中，随着夜风轻轻摇曳，洒落细碎的光尘。

众人踏入天街的刹那，脚下的晶石地砖忽然泛起涟漪般的星纹，每一步都踏出圈圈光晕，仿佛行走在倒映的星河之上。

第一个吸引他们的，是一位银发老妪的摊位。她面前悬浮着十几个透明水泡，每个水泡中都养着一团发光的星藻。那些藻丝并非静止，而是在水中缓缓游动，自行编织成星座的图案。

“这是‘南斗六星’，那是‘银河尾迹’……”老妪的声音沙哑如磨砂的星石，指尖轻点，水泡中的星藻便随着她的指引变换形态，时而化作飞鸟，时而凝成古篆。

“请问这些是什么？我们刚来星辰界不久，很多东西都不知道。”霍冬雨很有礼貌地上前询问。

“这些啊，名为星藻。”

星藻老妪缓缓抬起布满星纹的手，指尖轻点悬浮的水泡，那些游动的星藻便如活物般聚拢，在她掌心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些小家伙，能嗅到命运的涟漪。”她沙哑低语。

“星藻会根据提问者的气息自行重组，形成未来可能的星图。若藻丝凝成破碎的环，预示离别；若结成双星缠绕，则兆示机缘。”

“此外，投入一滴血或一缕发丝，星藻会重现与之相关的记忆碎片。但是啊，一定不要多看。看太多过去，星藻会吃掉你的时间。”

“当然，大多数人买星藻是为了它的实用价值。把它封入琉璃可制成永动星灯；喂食灵兽毛发后，藻群能短暂幻化成该兽形态，常用于探路或诱敌。对修炼星辰功法者，星藻能平衡体内暴走的星力。”

这小小的星藻竟然有这么多神奇的功效！

“老奶奶，请给我们来一份吧。对了，我想做一个永动星灯，请问琉璃要从哪买啊？”

“小姑娘，其实隔壁就有买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

隔壁的摊位被七彩光晕笼罩，一个戴水晶镜片的年轻匠人正专注地向拇指大小的琉璃瓶中灌注流动的虹光。他的指尖灵巧如蝶，每一次勾挑，瓶中的色彩便多一分层次，最终凝成一道微缩的彩虹。

最奇妙的是瓶塞——那是一颗真正的、会眨眼的星辰。

他轻轻摇晃瓶身，虹光流转间，竟隐约传出风声，像是从极高极远的云端摘下的回响。

“您好，我想做一个永动星灯，请给我一份琉璃。”

“哈哈，其实这个小瓶就是琉璃做的。不过要做永动星灯的话，得要琉璃盏。我去给你拿吧。”

不一会儿，匠人便拿着一盏器物前来。

“哇，这可真是……”

看到琉璃盏的样子，众人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姐姐，要是房间里点上这个，该有多美丽啊！”

霍冬雨没有回应，只是机械般地点点头，目光再没有从琉璃盏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