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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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你说你,干嘛非得答应她?
林小雨接过李悦悦手中空掉的牛奶盒,随着话音甩进了垃圾桶。
林小雨:你看看你被打成什么样了…这些天你妈没少骂你吧?
李悦悦:没事。
李悦悦只是摇了摇头,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堵墙,把所有的关心都挡在了外面。
林小雨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小雨:以前我们三个在一起多好,现在你和时恩都跟了江伶,就剩我一个…
林小雨:昨天那帮人又来堵我要保护费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悦悦脚步忽然停住。
她转过头,一把攥住林小雨的手腕,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李悦悦:那就一起来,跟我们一块儿。
李悦悦:到时候,我们把交出去的那些,一分不少全拿回来。
李悦悦:怎么样?
林小雨怔住了,目光从对方紧握的手移到李悦悦还站不太稳的腿上。
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可想而知那天江伶下手多狠。
她看着李悦悦狼狈却倔强的样子,话在嘴边转了几转,最终只低声说。
林小雨:…我考虑考虑。
李悦悦:我会保护好你。
李悦悦轻声说道,她明白林小雨在害怕什么——那是一种对江伶几乎本能的恐惧。
曾经的她也是如此。
她没有乔时恩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和林小雨一样,习惯性地软弱、畏缩,害怕招惹任何麻烦。
她们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从不敢像乔时恩那样,明明知道不是江伶的对手,却依然敢直视她的眼睛、与她针锋相对。
李悦悦和林小雨做不到。
她们最多只敢在乔时恩数落江伶时小声附和,就连这样,也惴惴不安,生怕被江伶听见。
可自从站到江伶身边,李悦悦才真正看清…有时候,善良和友好只会变成别人欺负你的标准。
至少在雄沢是这样。
越是强大的人,越无人敢惹;而越是退让,就越会成为那些渣滓随意发泄的出口。
因为他们本质就是如此:欺软怕硬,胆小如鼠。
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膝,转头就在更弱的人面前翘起尾巴,装作自己也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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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悦握紧林小雨的手,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李悦悦:我们再也不要被别人肆意践踏了。
林小雨低垂着眼眸,轻轻咬住下唇,掌心里渗出细密的汗。
她分不清那是因为内心的恐惧,还是因为李悦悦握过来的手太过坚定、太过温暖。
她不求谁都对她低头弯腰,她只想要有一天能真正抬起头——不必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终于,她抬起眼睛,目光里还漾着未散的犹豫与怯意。
林小雨:你会保护我的对吗?…不能骗我。
李悦悦看着她,嘴角轻轻扬起。她指尖收紧,将那只微微发抖的手握得更牢了一些。
李悦悦:嗯。
她声音不大,却干干净净,像承诺也像誓言。
李悦悦:不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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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水泄不通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李悦悦:什么情况?
李悦悦皱了皱眉,膝关节隐隐作痛,只想赶快坐下休息,可眼前攒动的人墙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林小雨:我看看,你等我一下。
林小雨个子不高,踮起脚也看不清里面,只好一边小声说着抱歉的话,一边尝试挤进去。
可周围的人非但没让开,反而不耐烦地推搡她。
“挤什么挤!没看见这么多人?滚开!”
林小雨被几下推了出来,踉跄着后退,李悦悦立刻伸手扶住她。
李悦悦:没事吧?
林小雨:没事…明明是我们班,怎么还进不去了。
林小雨低声抱怨,却也无计可施。
林小雨:要不等人少点再进去?你腿还疼吗?坐我包上歇会儿。
她说着就要取下帆布包铺在地上。
李悦悦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林小雨一愣,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听见李悦悦清脆而响亮地拍了两下手。
李悦悦:好狗不挡道,都滚开。
她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嘈杂的走廊,连教室里的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门口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无数道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向李悦悦。
几个刺头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狠狠推了她的肩膀一把。
“你他妈谁啊?骂谁狗呢?!”
林小雨吓得往后缩了半步,急忙想解释。
林小雨:不好意思,她不是那个意思…
可话音未落,李悦悦便打断了她。
她直视着眼前几个嚣张的男生,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怯懦。
因为她现在是江伶的人。
倒不是要借江伶的名声耀武扬威,而是她终于找到了勇气的源头。
那份对江伶的信任,让她第一次挺直了脊梁。
李悦悦:骂的就是你。
李悦悦绷紧下颌,身侧的双手攥成拳,膝关节的疼痛在肾上腺素的冲击下逐渐麻木。
她做好了准备——只要对方敢动手,她就一拳挥过去。
“你他妈找死吧!”
那男人脸上戾气一闪,咬着后槽牙,一把将袖子撸了上去,作势就要动手。
“我看你是没挨过打,让老子给你上上课…”
话音未落,尾巴骨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扑去,双手猛地撑住走廊栏杆才勉强没有摔倒。
“妈的!谁啊!?”
他狼狈地回过头叫嚣,却顿时僵在原地——
人群不知何时早已四散退开,江伶正双臂抱胸站在他面前,眼神冷冽。
而她身后,边伯贤、吴世勋和朴灿烈三人一字排开,方才还在彼此针锋相对的男人此刻却如同达成无声的共识,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
仿佛只要江伶稍一示意,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将他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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