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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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大嫂,借一步说话
李赫抬手拦住江伶的去路,没等她回应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伶眯起眼睛,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暗藏的蝴蝶刀,却还是跟着他走上了天台。
锈蚀的铁门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呻吟。
扑面而来的风里夹杂着硝烟与铁锈的味道,斑驳的水泥地上散落着烟蒂和干涸的血迹。
边伯贤的地盘总是带着这种暴烈的气息——墙面被喷漆涂满狰狞的图腾,角落里那间铁皮杂物间虚掩着门,隐约可见里面堆叠的钢管与棒球棒。
江伶的视线扫过每个阴影处。
她知道边伯贤从不用这些,他只钟情于他那把蝴蝶刀。
但事实上他都很少亲自出手,手下豢养的这群暴徒就是最好的武器。
江伶:打伤我的人还没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李赫低笑一声。
李赫:老大的意思,我不过是照办
李赫:不过今天...是为另一件事
江伶抱臂而立,发丝在风中扬起凌厉的弧度。
江伶:哦?
尾音上扬,像出鞘的刀锋。
李赫:叶灼的心思,我想你心里清楚
李赫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风卷走的秘密。
他今天来,不过是想确认一件事——确认江伶是否也察觉到了那个危险的信号。
江伶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拨弄着耳边的碎发,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
江伶:你们男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与我何干?
她话音刚落,李赫便猛地逼近一步,嗓音里带着一丝讥讽的凉意。
李赫:你不好奇…他对老大存了什么心思?
江伶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江伶:怎么?他想篡位,当你们的新老大?
李赫低笑一声,眼底却毫无温度。
李赫:要真是那样,反倒简单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李赫:他对老大,早就不是服从了,而是爱,近乎疯魔的爱
江伶听闻怔了一瞬,随后忍不住笑着打趣。
江伶:你们…玩这么野?
李赫又逼近半步,几乎贴着她的耳畔低语。
李赫:他现在不过是想挤掉我,成为离老大最近的人罢了。
李赫:可他若成了,下一个…就是你
江伶:你这是在威胁我?
江伶眼底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锋利的冷意。
李赫却低笑一声,后退两步,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咬在齿间,嗓音含糊却清晰。
李赫:我怎么敢威胁大嫂?不过是…替你多留个心眼。
他指尖一翻,打火机"咔嗒"一声窜出火苗,映得他眼底晦暗不明。
李赫:毕竟,老大最要紧你
江伶轻嗤,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锈迹斑斑的栏杆。
江伶:你的处境,貌似比我更危险些
江伶:边伯贤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江伶:对他没用的东西,他可扔得比谁都快
李赫眯了眯眼,将未吸完的烟碾灭。火星溅落的刹那,他忽然笑了。
李赫:谢大嫂提点
侧身替她推开铁门,姿态恭敬得像条驯顺的狗。
李赫:有事随时吩咐,我这条命…永远替你和老大留着
江伶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李赫才缓缓收回目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的余光扫向角落,一道修长的身影隐在阴影中,无声无息。
果然是你啊,叶灼。
他突然变换音调,故意拔高声音说那些毕恭毕敬的话,不过是要让暗处的人听个清楚。
叶灼再会算计又如何?他永远赢不了。
因为李赫手里,有一张叶灼永远得不到的底牌——
江伶。
有了她,就等于捏住了边伯贤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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