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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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赶到后院时,陈灵正背对着他,一脚踩在某个男生的胸口上。
那人脸色涨红,挣扎着却动弹不得,而周围横七竖八倒着五六个呻吟不断的家伙。
李赫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陈灵却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缓缓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
李赫:又是你?怎么,忘了我上次说的话了?
陈灵冷嗤一声,慢条斯理地收回脚,拍了拍外套上沾的泥土。
她额角的血丝蜿蜒而下,滑过下颌,最后"啪嗒"一声砸在水泥地上。
陈灵: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她抬眼,目光锋利得像淬了冰。
陈灵:忘了体育馆那一拳的滋味了?
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李赫抱臂而立,指间的甩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肩膀,眼神轻蔑得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李赫:动我们的人?等老大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踏进雄沢一步
他等着看陈灵脸上浮现恐惧——就像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听到边伯贤的名字时那样。
但他忘了,其他人可没胆子挑衅边伯贤。
陈灵:边伯贤?
陈灵突然笑出声,随手抹去下巴的血迹。
陈灵:不过是江伶的一条舔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空气骤然凝固。
李赫的眼神骤然阴沉,甩棍"咔"地弹开。
身后的小弟齐刷刷上前两步,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李赫:舔狗?
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声音轻柔得可怕。
李赫:等撕烂你的嘴时,江伶也得跪着给我道歉
陈灵慢条斯理卷起沾血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伤疤。
陈灵:试试啊
她突然抄起地上一截钢管。
陈灵:看谁先变成丧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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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斜倚在锈蚀的铁网旁,指间夹着的烟在暮色中明灭不定。
他眯着眼,看陈灵的钢管狠狠砸在李赫肩胛骨上——"咔"的一声闷响,混着李赫压抑的痛哼。
周围的小弟却无一人报信边伯贤。
谁都知道,在边伯贤的规矩里,擅自越级报信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除了叶灼。
叶灼:打啊…
他吐出一缕烟圈,喉结滚动着咽下兴奋的低笑。
叶灼:再狠点…
钢管又一次挥下,李赫踉跄着跪倒在地。
叶灼的瞳孔在烟雾后收缩——就是现在,只要李赫废在这里,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带人围剿江伶。
毕竟,为"重伤的兄弟"报仇,多么完美的借口。
陈灵染血的发丝黏在颊边,她喘着粗气举起钢管。
叶灼无声地数着秒数,直到——
江伶:住手
冷冽的嗓音刺破暮色。
逆光的身影让叶灼指间的烟陡然跌落。
江伶的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寒光凛冽的蝴蝶刀。
陈灵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望向江伶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只差最后一击,李赫就会彻底败倒在她手下。
这个致命的走神被李赫精准捕捉。
"砰!"
甩棍狠狠抽在陈灵小臂上,她闷哼一声,钢管脱手落地。
李赫趁机翻身而起,甩棍带着风声朝她肩头劈下——
一道白影闪过。
江伶精准踹飞甩棍,金属棍身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当啷"一声滚落在水泥地上。
李赫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阴阳怪气。
李赫:大嫂这是准备胳膊肘往外拐?
江伶站在陈灵身前,戏谑的开口。
江伶:我和你,貌似不是一路人?
李赫:我们确实不是,但你和老大…
江伶弯腰拾起甩棍,金属在她指间翻转。
江伶:我和他的关系——
江伶:不过是争夺金字塔尖的死敌
她突然将甩棍抵在李赫喉结上,俯身时长发垂落,声音轻的像叹息。
江伶:毕竟顶点只有一个…
江伶:有我没他
江伶的余光扫过角落的叶灼,指尖突然发力拽住李赫的衣领。
她贴近时,唇几乎碰到李赫的耳钉。
江伶:你养的白眼狼,爪子都搭到你肩膀上了
李赫的瞳孔骤然收缩。
话落,江伶猛地推开他,甩棍砸在他心口。
金属坠地的脆响中,她抬脚碾过李赫的鞋尖。
江伶:这次你们的动作,可没我的新刀快了
叶灼的烟头在暗处明灭,他看见江伶对自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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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伶拽着陈灵的手转身离去,两人交握的指缝间还滴落着殷红的血珠,在水泥地上烙下一串暗色的印记。
经过叶灼身旁时,江伶突然驻足。
她侧首回望,叶灼阴鸷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射来,却在触及她眼神的瞬间被更锋利的寒芒斩断。
那双眼里翻涌着狠厉,仿佛在说:我早看透你的把戏。
叶灼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镜片后的瞳孔燃着扭曲的怒火。
直到江伶嗤笑一声扬长而去,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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