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作战8

混双配对名单公布后的第三天，首次合练开始了。苏雯提前半小时到达训练馆，发现张继科已经在里面练发球了。他穿着那件熟悉的红色T恤，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一片深色。

"早。"苏雯放下球包，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继科回头，嘴角微微上扬："早。想练几个配合？"

他们开始练习基本的混双套路——发球后的第三板衔接，谁负责台内球谁负责远台，如何轮转换位。尽管是第一次正式搭档，但那些周日的秘密训练已经让他们形成了某种默契。张继科发球，苏雯自然地侧身让出位置，准备下一板进攻；苏雯接发球时，张继科总能预判她的回球路线，提前移动到最佳击球点。

"你们配合得不错啊。"马龙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手里拿着一瓶运动饮料，"像练过似的。"

苏雯的手一抖，发球失误了。张继科面不改色："基本功而已，有什么难的。"

马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走开了。苏雯松了口气，却听到张继科低声说："别紧张，他们迟早会知道。"

"知道什么？"苏雯的心跳漏了一拍。

张继科只是眨了眨眼，没有回答，但那个狡黠的笑容让苏雯的耳根发烫。

上午九点，全体队员集合。刘国梁背着手站在场地中央，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对混双组合。

"混双是奥运新项目，"他的声音在训练馆内回荡，"从今天开始，每周二、四专项训练。一个月后队内考核，成绩计入年终评定。"

苏雯悄悄看了张继科一眼。他站得笔直，表情专注，但右手无意识地揉着右肩——那个老伤处。

"现在，各组分开练习。下午三点打对抗赛。"刘国梁说完，队员们迅速散开。

张继科和苏雯被分到3号球台，对手是许昕和陈梦。赛前练球时，陈梦凑到苏雯耳边："老实交代，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刚才那个交叉换位简直神了。"

"可能是...天赋？"苏雯试图蒙混过关。

陈梦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许昕跟我说，张继科私下练发球都按你的接球习惯来。"

苏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偷瞄了一眼正在和许昕说话的张继科，没想到他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他迅速眨了眨右眼，一个几不可见的俏皮动作，却让苏雯的心脏狂跳不止。

对抗赛开始，前两局战成1:1平。决胜局，比分咬得很紧，8:9，张继科组合落后一分。

"我来发。"张继科低声说，手指在球拍柄上轻敲两下——这是他们纸条中约定过的暗号，意味着他要发逆旋转到对方正手小三角。

苏雯微微点头，站好位置。张继科的发球如预期般精准，陈梦勉强接到，回球偏高。苏雯一记正手扣杀，得分。

"9平！"裁判宣布。

下一个球，许昕发球。他发了一个又快又长的下旋到张继科反手位。张继科侧身拉了一板弧圈，许昕反拉回来，角度极刁。苏雯勉强挡了一板，球高高弹起。陈梦抓住机会，一记暴扣直奔苏雯身后的空当。

眼看球要落地，一道红色身影如闪电般冲过——张继科！他几乎横跨了整个球台，在球即将二次落地前奋力一扑。

"啪！"球被救起，高高飞向对方球台。同时一声闷响，张继科整个人撞上了场边的挡板，塑料挡板应声倒地。

"出界！10:9！"裁判判定。

但没人关心比分了。所有人都围向倒在地上的张继科。苏雯第一个冲到他身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