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64夏冬春

她现在不会为难我。”她轻声道，“她在等我犯错，等一个能一击致命的机会。”

流朱不解：“那咱们还要再来吗？”

“来。”甄嬛的脚步轻快了些，“不但要来，还要常来。让她知道，我不怕她。”

碎玉轩的绿萼梅在三日后开了，淡绿色的花瓣带着清冽的香气，飘得满院都是。

甄嬛站在花前，看着那一朵朵倔强的小花。

忽然觉得或许皇上说得对，她真的像这绿萼梅，看着柔弱，骨子里却带着股傲气。

只是这傲气，在这深宫里，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翊坤宫的年世兰得知甄嬛日日来请安，气得将刚做好的玫瑰酥全倒了喂狗。

曹琴默却劝她沉住气，说甄嬛这是欲擒故纵，越是这样，越不能轻举妄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年世兰不耐烦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得宠？”

“快了。”曹琴默望着窗外，“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辰，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太后的寿辰在十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

宫里早已张灯结彩，到处都透着喜庆。

甄嬛跟着皇后去给太后请安，见太后正和皇上说话，脸上带着笑意。

“嬛嬛来了。”皇上招手让她过去，“昨日朕让御膳房做的藕粉桂花糖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甄嬛谢了恩，拿起一块放在嘴边，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太后看着沈眉庄，眼中带着慈爱：“这孩子看着就讨喜，难怪皇上喜欢。”

正说着，年世兰也来了，她穿着一身胭红色的宫装，头上戴着赤金点翠步摇，走路时摇摇晃晃，生怕别人看不见。

“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她屈膝行礼，声音又尖又亮。

太后寿宴的夜宴设在澄瑞亭，鎏金宫灯沿着九曲回廊一路挂去，映得满池荷叶都泛着暖黄光晕。

甄嬛坐在末席，指尖捻着颗剥好的莲子，看御前乐师奏着《霓裳羽衣曲》。

眼角余光总觉有道视线黏在身上——曹琴默正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那笑意却半分没达眼底。

宴席过半，曹琴默忽然起身，福身笑道。

“太后娘娘千秋圣寿，臣妾无以为贺，听闻莞贵人近日新谱了支笛曲，不如请贵人吹奏一曲，为太后助兴？”

这话一出，席间霎时静了静。

谁都知道甄嬛擅琴，却从未听闻她会吹笛。

甄嬛心头一凛，曹琴默这是算准了她不会，要逼她当众出丑。

“曹贵人谬赞了。”甄嬛起身敛衽。

“臣妾只会些粗浅琴技，吹笛实在不擅，恐污了太后和皇上的耳。”

“贵人太谦了。”曹琴默步步紧逼，目光扫过阶下侍立的乐师。

“方才臣妾见乐师架上有支玉笛，想来是与贵人有缘。“

”再说了，便是吹得寻常，也是贵人的一片心意，太后定会喜欢的。”

年世兰在旁煽风点火：“曹贵人说的是，莞贵人圣眷正浓，这点面子还能不给太后？”

太后眯着眼笑，手指却在佛珠上捻得紧了：“既如此，便吹一曲吧，哀家也想听听。”

皇上看了甄嬛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去吧，别怯场。”

甄嬛没法再推，只得接过乐师递来的玉笛。

那笛子看着莹润，吹口处却藏着细巧的机关。

她指尖刚碰上，就觉笛孔里似有细针，稍一用力便能刺破皮肤。

这是要让她吹不成曲，还得伤了手，落个不敬太后的罪名。

她握着玉笛走到亭中，晚风卷着荷香扑在脸上，吹得鬓边碎发轻扬。

正思忖如何脱身，忽听池对面传来爽朗笑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