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123

文鸳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头。但愿如此...

夜深了，雍正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命苏培盛将今日未批完的奏折送到永寿宫，就在外间灯下审阅。

文鸳劝他回殿休息，他却执意留下："你如今身子重，朕不放心。"

文鸳知道拗不过他，只好由他去。孕期的疲惫让她很快沉入梦乡，直到半夜被一阵剧烈的胎动惊醒。

"唔..."她皱着眉睁开眼，发现雍正竟还坐在灯下批折子，侧脸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坚毅。

"醒了？"雍正立刻放下朱笔走到床边，"可是不舒服？"

文鸳摇摇头，伸手要抱。雍正习惯性地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轻抚着她隆起的腹部："这两个小混蛋又闹你了？"

文鸳在他怀里蹭了找个舒服的位置，闷声道："他们定是像皇上，精力旺盛，大半夜都不消停。"

雍正低笑出声："朕看是像你，娇气包。"

话虽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帮她调整姿势，又命人端来温热的安胎茶，亲自喂她喝下。

茶盏刚放下，文鸳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抓住雍正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皇上快摸！"

雍正掌心下，两个小家伙像是在打架一般，此起彼伏地动着。

这种生命的活力让他心头一热，却又忍不住担忧："这么闹腾，你如何受得了？"

文鸳却笑得温柔："臣妾欢喜还来不及呢。这说明孩子们健康活泼啊。"

雍正凝视着她泛着母性光辉的侧脸，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辛苦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文鸳鼻尖一酸。她知道，对于向来不擅表达的雍正来说，这已是极致的柔情。

"皇上，"她轻声道，"您希望是阿哥还是格格？"

"都好。"雍正不假思索，"只要是你的孩子，朕都喜欢。"

文鸳眨眨眼："若是两个阿哥呢？"

"那便教他们读书习武，将来辅佐彼此。"

"若是两个格格？"

"朕就建一座最美的园子，让她们做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文鸳眼中闪着光："若是一男一女呢？"

雍正笑了："那便是天赐龙凤，朕要大赦天下。"

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床上，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银辉中。

文鸳忽然觉得，若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没有后宫纷争，没有前朝政务，只有他们和未出世的孩子...

"皇上，"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您为何...对臣妾这般好？"

雍正沉默良久，就在文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开口："朕幼时...曾亲眼目睹太妃难产而死。"

文鸳心头一震。

"那时朕才八岁，那妃嫔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妃子。"雍正声音低沉，仿佛陷入遥远的回忆。

”她生产那日，皇阿玛在殿外守了一整夜。朕偷偷躲在柱子后，看见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最后，大人和孩子都没保住。"

文鸳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轻颤。

"皇阿玛伤心了许久。"雍正继续道，"从那以后，他再未真正开怀笑过。朕那时就发誓，若有朝一日...绝不让自己的女人遭受这般痛苦。"

文鸳将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浸湿了龙袍："皇上..."

"所以文鸳，"雍正捧起她的脸，眼中是从未示人的脆弱，"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文鸳用力点头，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她终于明白雍正近日为何如此紧张，为何对太后可能的动作反应这般激烈。

他在害怕，害怕历史重演，害怕失去她...

"臣妾答应皇上，"她哽咽道，"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长长久久地陪着您。"

雍正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窗外，一轮明月高悬，见证着这对帝王夫妻难得的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