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122

文鸳怀孕已五月有余，腹部隆起得比寻常孕妇更为明显。前日太医诊脉后，吞吞吐吐地表示可能是双胎。

双胎...雍正闭了闭眼。

这意味着生产的危险将成倍增加。

他至今记得幼时亲眼目睹皇阿玛在世时，有妃嫔难产而死的场景，那一盆盆端出的血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不，他绝不会让历史在文鸳身上重演。

"备轿，朕要去承乾宫。"

承乾宫内，文鸳正倚在软榻上小憩。

孕期的疲惫让她整日昏昏沉沉，此刻刚用过晚膳，又有些困倦。

宫女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锦被，悄悄退到外间。

"皇上驾到——"

通报声惊醒了文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雍正大步走入内室，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意。

"吵醒你了？"雍正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自己坐在榻边，伸手抚上文鸳的脸颊。

文鸳下意识蹭了蹭他温热的手掌，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

"想你了。"雍正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今日感觉如何？可有不舒服？"

文鸳摇摇头，撑着身子要坐起来。雍正连忙扶住她，在她腰后垫了几个软枕："慢些。"

"臣妾哪有那么娇弱。"文鸳轻笑，却还是顺从地靠在他臂弯里，"皇上近日朝务繁忙，不必日日来看臣妾的。"

雍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手覆在她肚子上。恰在此时，腹中胎儿似乎感应到父亲的触碰，猛地踢了一脚。

"哎哟！"文鸳轻呼一声。

雍正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腹痛？朕这就传太医..."

"不是的，"文鸳拉住他的手，眉眼弯弯，"是孩子踢臣妾呢。这两个小调皮，近日越发活泼了。"

雍正松了口气，重新将手放回她腹部，果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动静。他冷峻的面容罕见地浮现一丝柔情："这么不老实，出来定要好好管教。"

文鸳噗嗤一笑："皇上现在说这些，他们哪里听得懂？"

"朕的孩子，自然聪明。"雍正一脸严肃，却低头对着文鸳的肚子道，"不许闹你们额娘，听见没有？"

这难得的孩子气让文鸳心头一暖。她凝视着雍正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帝王，此刻竟像个担忧妻子首胎的普通丈夫。

"皇上，"她轻声道，"您近日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雍正动作一顿："何出此言？"

文鸳斟酌着词句："臣妾听闻...您将寿康宫的翠缕姑姑发配了？还有太医院的张太医..."

雍正眼神骤然转冷："谁在你面前多嘴的？"

"不是谁特意告诉臣妾，"文鸳急忙解释，"是臣妾偶然听宫女们提起..."

"承乾宫的宫女也该换一批了。"雍正冷声道，"整日嚼舌根，成何体统。"

文鸳握住他的手："皇上，臣妾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太后娘娘那边..."

"太后那边朕自有分寸。"雍正打断她，"你只需安心养胎，其他事不必操心。"

文鸳欲言又止。她何尝不明白皇帝的用心？可越是如此，她越担心雍正与太后的关系会因她而彻底破裂。

雍正看出她的忧虑，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鸳儿，朕是皇帝，护得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太后...她终究是朕的生母，不会真的与朕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