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96

雍正盯着那字迹，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好，很好。”他一把攥住文鸳的手腕，“你还看见了谁？”

文鸳吃痛，却不挣扎：“太后娘娘……在烧经书。”

帝王瞳孔骤缩。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苏培盛的急呼：“皇上！慎刑司急报——恂郡王越狱了！”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着雍正苍白的面容。他盯着文鸳手中的血诏，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杀意。

雍正‌冷笑：“朕这个弟弟，倒是比朕想的更有本事。”

文鸳‌轻声抚着他的手：“皇上，这诏书未必是真……”

雍正‌猛然攥紧她的手腕：“你是在替老十四开脱？”

文鸳‌吃痛蹙眉，却不退缩：“臣妾只是觉得，若有人伪造诏书，必是为了挑拨皇上与恂郡王兄弟相残。”

雍正‌目光锐利瞧着她：“哦？那你觉得是谁？”

文鸳‌低眸瞥着他不高兴的模样，心里有些发疼：“臣妾不敢妄言，但……隆中堂近日出入畅春园频繁。”

雍正眼神一沉，指节捏得发白。

雍正‌冷声：“隆科多？”

文鸳‌抬眸，直视帝王：“皇上可还记得，先帝驾崩那夜，是谁第一个宣读遗诏？”

雍正呼吸微滞，眼中寒光乍现。

雍正‌缓缓松开她：“继续说。”

文鸳‌轻抚他肩上的伤：“这毒……臣妾瞧着像是‘青丝断’，西域奇毒，无色无味，唯有年大将军曾从准噶尔带回几瓶。”

雍正‌嗤笑：“年羹尧？他还没这个胆子。”

文鸳‌指尖在他伤口边缘轻轻划过：“可若是有人借刀杀人呢？比如……皇后娘娘？”

雍正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雍正‌危险地眯眼：“鸳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文鸳‌不闪不避：“臣妾只知道，皇上若有事，第一个受益的……绝不会是恂郡王。”

殿外风声骤紧，窗棂被吹得咯吱作响。

雍正‌沉默片刻，忽然低笑：“好一张利嘴。”

他松开她，靠回龙榻，闭目养神。

雍正‌淡淡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文鸳‌跪坐在他身侧，柔声道：“皇上不如……将计就计。”

雍正睁开眼，目光如炬。

文鸳‌压低声音道着：“既然有人想借恂郡王之手害皇上，那皇上何不‘重伤难愈’，引蛇出洞？”

雍正‌盯着她，忽而勾唇：“爱妃这是要朕……装死？”

文鸳‌浅笑安慰道：“臣妾只是觉得，躲在暗处的人，总要见到棺材……才肯落泪。”

雍正大笑，却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雍正喘息着：“好，朕就陪你演这出戏。”

他猛地将她拉近，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雍正‌：“但若让朕发现，你有一句虚言……”

文鸳‌轻笑：“那臣妾甘愿……任皇上处置？”

雍正的手掌被文鸳轻轻覆在小腹上，帝王冷峻的眉眼倏然一怔。

雍正‌指尖微颤：“……当真？”

文鸳‌眼波流转，含嗔带笑：“杨太医方才诊出来的，才两个月……皇上可不能再像昨日那样折腾臣妾了。”

烛火映着她微红的脸颊，雍正眼底翻涌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竟罕见地露出一丝无措。

他掌心小心翼翼地贴着她平坦的腹部，仿佛那里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雍正‌嗓音低哑：“……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