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90
五更鼓刚过,雍正便醒了。
怀里的文鸳还睡得香甜,脸颊压在他臂上,唇珠微微翘着,像在等人采撷。
帝王轻轻抽出手臂,却惊觉袖口被她攥在掌心。
“皇上别走……”她迷迷糊糊地咕哝,睫毛颤如蝶翼。
雍正低笑,索性倚回床头,指尖卷着她一缕发:“朕给你画眉?”
文鸳倏地睁眼,琉璃眸里漾着惊喜:“真的?”
一刻钟后,帝王捏着螺子黛的手僵在半空——他批惯了奏折的手,竟画不出她想要的羽玉眉。
“像毛毛虫……”文鸳对着铜镜撇嘴,忽然转身搂住他脖颈,“不如夫君亲这里?”她指尖点在自己眉间,“把虫儿吃啦。”
雍正上前去在她的眉心处,轻轻落下一吻。
早膳时,文鸳盯着雍正碗里的火腿鲜笋汤咽口水。
“太医说臣妾脾胃弱,不能吃发物。”她托腮叹气,脚却在桌下蹭他龙靴,“可这汤闻着比胭脂还香……”
帝王面不改色地喝完最后一口,突然扣住她后脑吻下去。
文鸳懵住,舌尖尝到鲜汤的余味,耳根烧得通红。
“尝到了?”雍正拇指擦过她唇角,“再闹,朕就用这法子喂你喝药。”
一旁布菜的苏培盛死死低头——皇上竟把先帝最厌的“妖妃喂食”学了个十成十!
还真是……
养心殿里,文鸳非要帮雍正磨墨。
“皇上这折子批得不对。”她突然指着某处,“年遐龄明明七十有三,您怎么写‘年近古稀’?”
朱砂笔“啪”地折断。帝王眯眼:“你怎么知道他的年纪?”
文鸳眨眨眼:“上月皇上说梦话,念叨‘年家老匹夫七十三岁还……’”话未说完就被捂住嘴。
雍正咬牙:“今晚朕定让你说不出话。”
文鸳裹着白狐裘在梅林蹦跶,非要折最高的那枝绿萼梅。
“够不着……”她踮脚时忽被托住腰臀举高,惊得差点松手。
雍正单手抱着她,另一手撑伞:“快点。”
她折了梅枝别在他襟前,忽然惊呼:“拂霓偷您玉佩!”
小貂正叼着龙纹佩往树上窜,帝王冷笑:“炖了吧。”
文鸳却趁机亲在他喉结上:“臣妾替它赔罪呀。
文鸳偷看话本子被逮个正着。
“好学是好事。”雍正抽走书册,却将她压进锦被,“朕亲自教你‘葡萄架’这章。”
她脚踝上的金铃响到三更天,拂霓气得把书啃成了碎片。
寅时三刻,天还未亮透,文鸳便醒了。
她侧卧在龙榻上,指尖轻轻描摹雍正的眉眼——他睡着时,眉间那道常年紧蹙的“川”字终于舒展,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夫君……”她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该起身了。”
帝王呼吸平稳,纹丝不动。
文鸳眼珠一转,忽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雍正眉头一皱,抬手便扣住她手腕,眼睛却仍闭着:“胡闹。”
“早朝要迟了。”她笑嘻嘻地抽手,又去挠他下巴,“苏培盛都在外头候了半个时辰了。”
帝王倏地睁眼,一个翻身将她压进锦褥里:“朕看你是欠收拾。”
文鸳的寝衣带子不知何时松了,露出一截雪白的肩。
雍正低头咬住那处软肉,惹得她轻哼一声。
“皇上不是要早朝……”她推他,力道却软绵绵的。
“迟都迟了。”帝王声音沙哑,掌心顺着她腰线滑下去,“不如做些更有趣的事。”
帐外,苏培盛听着里头隐约的动静,默默挥手让宫人们退远些——得,今儿这早朝,怕是又得改午朝了。
拂霓原本蹲在窗棂上舔爪子,忽听熟悉的金铃声响,立刻炸毛窜到梁上,尾巴死死捂住耳朵。
“吱!”(没眼看!)
待到云收雨歇,已是辰时末。
文鸳懒洋洋趴在雍正胸口,指尖绕着他一缕发:“夫君现在肯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