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75

"胡说什么。"雍正用指腹抹她眼角，却被咬住手指。文鸳犬齿细细碾着他骨节："臣妾尝出来了...您袖口有她惯用的海棠花香。"

见帝王沉默，文鸳赤脚跳下龙床，抓起螺子黛就往眉上乱画。

雍正夺过黛笔时，她已把自己画成个滑稽的八字眉："横竖比不上纯元皇后远山眉！"

"闹够没有？"雍正拧眉，却见她突然安静下来，眼泪冲花黛色，在瓷白脸颊淌出两道灰痕："皇上说过...最喜欢我羽玉眉的..."

雍正心尖像被蜂尾针蜇了下，想起去年今日，她也是这样哭花了妆，只因他夸了句甄嬛眉形秀气。

文鸳突然从枕下抽出方帕子甩过来："皇上瞧瞧！"帕上绣着"逆风如解意"——正是甄嬛日前在御前对上的诗句。

雍正刚要解释，却见她翻过帕角露出行小字："臣妾绣了整夜的'愿得一心人'...您压根没发现吧？"

帕子落地时抖出几片干枯的海棠，恰是去年雍正别在她鬓边的。

文鸳踩过花瓣冷笑："旧人哪有新人巧，能拿亡后的诗句..."

"够了！"雍正突然掐住她腰按在妆台上，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朕现在教你，什么才叫'白首不相离'。"

唇齿纠缠间，文鸳突然"嘶"地抽气。雍正退开些，发现她唇角竟被自己咬破了。

殷红血珠沁出来，她偏头要躲，却被捏住下巴。

"朕尝尝。"他舔去那点腥甜，惊觉文鸳在发抖，"现在知道怕了？方才骂朕薄情郎的胆子呢？"

文鸳眼圈还红着，却仰起脖子："有本事再重点...明儿臣妾就去给太后看，说皇上被说中心事就..."

话未说完突然天旋地转，龙纹锦被兜头罩下。雍正隔着被子压住她："朕看你是欠收拾。"

五更天时，文鸳故意把罗袜扔到雍正朝靴上。见他弯腰去捡，立刻缩回脚："不许碰！这是...这是要送给果郡王的！"

雍正动作顿住，眼底霎时结冰："你说什么？"

"骗您的～"文鸳翘着脚趾勾他玉带，"臣妾的鞋袜只给皇上碰..."突然被拽到床沿，足心贴上他温热掌心："再敢拿旁人激朕，明日就别下榻了。"

晨起梳妆时，文鸳非要雍正画眉。才画到一半，苏培盛在外禀报："莞贵人送参汤来了。"

笔尖顿时歪出眉梢，文鸳拍案而起："臣妾告退！"却被箍着腰按回妆凳。

雍正对着门外冷声道："赏给端妃。"转头继续描眉："朕为鸳儿今日...画个妆可好？"

铜镜里，文鸳看着帝王专注的侧脸，突然转身将朱砂点在他喉结上："这儿也要妆饰～"满意地看着那点艳红随吞咽滚动，心想甄嬛若见着这痕迹...

用膳时文鸳非要喝冰镇的棠梨汤，雍正皱眉拦下："你月信将至..."

"皇上连这个都记得？"文鸳搅着汤匙突然摔碗，"那怎么不记得甄嬛小厨房的灶台朝西？她根本不会煮醒酒汤！"

满殿宫人吓得跪地，却见万岁爷竟低笑出声，捏着文鸳后颈道："原来那日你闯她小厨房，是为这个？"突然贴近她耳畔："朕没喝，全赏给粘杆处了。"

文鸳耳尖瞬间通红，半晌才憋出句："...暴殄天物。"

翌日请安时，文鸳特意戴了那支并蒂莲簪。甄嬛果然失手打碎茶盏，她却亲热地挽住对方："姐姐当心，这碎瓷最是伤人..."突然压低声音："就像有些秘密，扎着扎着...就藏不住了。"

离开时她回头一笑，正看见甄嬛盯着自己发簪，脸色白得像纸。

文鸳抚过鬓边海棠，心想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华妃最爱在簪子上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