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23

"好一张利嘴。"雍正突然拽起她，"那朕问你，若端妃抚养温宜后，要报复世兰当年下毒之仇，你待如何？"

甄嬛心头巨震——皇帝竟知道端妃不孕真相！

"臣妾愿以性命担保..."

"你的命？"雍正嗤笑，"够换朕的公主？"他猛地推开甄嬛，"滚回去闭门思过。温宜的事，朕自有决断。"

甄嬛踉跄退到殿门，突然转身："皇上！端妃姐姐的药方...可否让臣妾一观？"

雍正皱眉："做什么？"

"温太医医术精湛。"甄嬛眼中闪过异彩，"或许...能找出根治之法。"

皇帝审视她良久，突然扬声道："苏培盛！把端妃的医案取来。"

当夜碎玉轩烛火通明。甄嬛翻着太医院记录，忽然停在某页——端妃每月发病时间，竟都与华妃去钟萃宫探望温宜的日子重合。

"原来如此。"甄嬛抚过纸上墨迹，"不是端妃体弱..."她抬眼看向槿汐，"是有人不想让她好起来。"

甄嬛从养心殿退出来时，指尖冰凉。五月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驱不散那股从心底泛起的寒意。

雍正方才那锐利如刀的眼神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娘娘，皇上怎么说？"槿汐迎上来，见甄嬛面色不佳，声音立刻低了几分。

甄嬛微微摇头，搭着槿汐的手上了轿辇。直到回到碎玉轩，挥退所有宫人，她才让那股郁气从胸中吐出来："皇上驳回了。"

"怎么会？"槿汐惊讶道，"端妃娘娘虽身子弱些，但性情温和，又是将门之女，教养公主再合适不过。"

甄嬛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梨花，轻声道："皇上疑我别有用心。"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

"他说端妃恨极了华妃，而温宜曾在华妃处抚养过，怕端妃会对温宜不利。"

槿汐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从何说起？"

"更奇怪的是，"甄嬛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皇上突然提起，为何不能将温宜交给太妃们抚养。我从未在皇上面前提过太妃之事。"

槿汐立刻会意："娘娘是说...有人先一步在皇上面前进了言？"

甄嬛点头，缓步走到茶案前坐下："去查查，这几日都有谁见过皇上。特别是..."她顿了顿，"瑶贵人。"

槿汐领命而去。甄嬛独自坐在室内，思绪翻涌。

她原以为将温宜交给端妃抚养是水到渠成之事——既能给温宜找个好归宿，又能拉拢端妃共同对抗华妃。没想到棋差一着，竟被人捷足先登。

傍晚时分，槿汐匆匆回来，在甄嬛耳边低语几句。甄嬛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她。"

"瑶小主前日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正巧皇上也在。听说当时静太妃也在场，三人说了好一会子话。"槿汐补充道，"今日一早，瑶小主又单独见了皇上。"

甄嬛冷笑一声："好个瑶贵人，不声不响竟搭上了太后这条线。"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静太妃...先帝的静嫔？"

"正是。静太妃无子，在先帝驾崩后一直深居简出。听说与太后关系不错。"

甄嬛沉思片刻："去请端妃娘娘明日来赏花。就说我院里的西府海棠开得正好。"

次日清晨，端妃如约而至。她穿着一袭淡紫色宫装，衬得肤色愈发苍白。两人寒暄过后，甄嬛将下人全部遣退。

"姐姐可知温宜公主的事？"甄嬛开门见山。

端妃轻咳两声，苦笑道："听说了。皇上认为我不适合抚养温宜。"

甄嬛握住端妃微凉的手："姐姐别多想。皇上是担心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