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同心蛊

当货船缓缓靠岸时,法租界码头的霓虹灯牌正闪烁着“乔”字徽记,那光芒如同隐秘的暗号,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刺眼。乌篷船整齐排列,宛如雁翅般展开,黑衣护卫手持火把,将白溯带来的人马团团围住,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路垚倚在乔楚生的肩头,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一枚银元转圈,嘴角微挑:“四爷这阵仗,倒像是要来抢亲似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乔楚生却并不恼,只是抬手攥住他作乱的手腕,暗金锁链顺势缠上两人的掌心,却柔得像一缕月光。“夫人昨日偷偷拿走了三根锁链,今日我便用整个乔家当聘礼,如何?”他俯身凑近,犬齿轻启,咬开路垚颈侧盘扣,露出那烙进肌肤的寒江印记,齿尖碾过泛红的皮肤,声音低沉而危险,“当年你给我种蛊时说过,寒江渡的锁链认主,需以血为契——”话音未落,远处的码头忽然传来玉器清鸣。白溯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掌心里托着半枚青铜匣。裂纹里蜷缩着一只蛊虫,贪婪地啃噬着并蒂莲纹。他的语调平和,却藏着锋利:“乔四爷,您猜这镇蛊玉蝉泡过多少人的血,才养出这样的灵性?”路垚瞳孔骤缩,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向前迈步,却被乔楚生一把揽住后腰。暗金锁链骤然呼啸而出,直击白溯脚边,将青铜匣死死钉入木桩。蛊虫触须刚刚碰触到玉蝉表面,瞬间发出凄厉嘶鸣——与此同时,路垚衣袋中的半枚玉蝉竟也共鸣震颤,似回应着什么。“原来夫人早就偷梁换柱了。”乔楚生笑容浅淡,舌尖舔去路垚唇角残留的一点糖霜,指腹摩挲着他锁骨下若隐若现的寒江印。月光洒下,两人胸前的并蒂莲纹交相辉映,泛起点点金芒,也映照出路垚耳后被锁链磨出的浅浅胭脂色痕迹。“三年前你在我心口埋下蛊王时,就已算计好今日让它认你为主?”路垚眸光微动,突然翻身跨坐在乔楚生膝上,银元边缘抵住他跳动的颈动脉,语气中多了几分薄怒与讥诮,“四爷当年剖开胸膛喂蛊王的时候,可没问过我同不同意。”话音未落,他轻轻扯动暗金锁链,金属碰撞声划破寂静,惊起江边夜枭。尾音尚未落下,便化作一声低促的喘息——乔楚生的手掌已然顺着衣摆探入,滚烫的温度熨贴着心口的蛊王玉蝉。远处教堂钟声敲响,白溯趁机遁入浓雾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乔楚生则突然将路垚打横抱起,暗金锁链如水蛇般缠上两人的腰肢。路垚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压在堆满绸缎的货箱上,丝绸裹挟着银元簌簌滑落。“夫人偷走的东西,总该用身子还债吧。”乔楚生低笑,手指解开路垚衣襟,暗纹自胸口蔓延,逐渐勾勒出完整的双生莲图案。寒江印与蛊王玉蝉同时发烫,路垚仰头时,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乔楚生忽然靠近,气息灼热:“当年芦苇荡里你喂我喝血的时候,手抖得三次扎破银元。”他指尖划过路垚掌心那些陈旧的疤痕,将银元按进自己锁骨处的暗纹,“如今倒是学会了用锁链捆人了?”夜风卷起外滩钟声,路垚在铺天盖地的吻里,感受到乔楚生后颈渗出的冷汗。他忽然咬破对方舌尖,血腥气混合着龙井茶香在齿间炸开:“四爷心跳得比黄浦江潮信还快……可是怕我反悔?”掌心玉蝉剧烈震动,与乔楚生心口的蛊王产生强烈共鸣。乔楚生闷哼一声,暗金锁链骤然收紧又松开,他贴着路垚耳畔低语:“夫人可知,寒江渡的锁链认主需蘸心头血——但你我,早已血脉相融。”月光穿过舷窗,照亮了两人胸前交织的双生莲纹,蛊虫残骸随江风飘散,化作灰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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