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星砂烙痕

暮色悄然爬上雕花窗棂时，乔楚生的玄铁护腕正紧扣住路垚渗血的小腿。沉师长副官遗留在院中的火油桶在晚风中微微摇晃，泼洒出几点幽蓝的光斑，宛如昨夜糖锅里翻滚的星光。“四爷当年在冰棺里刻的是朱雀纹。”路垚忽然仰起头，指尖轻轻划过男人锁骨处那朵并蒂莲纹，“可你腕间的这朵……分明是缠枝牡丹。”他的呼吸温热，银针尾端被水汽凝成细密的水珠，在针尖映出两人交错的身影。乔楚生低笑一声，染着糖浆的拇指按上路垚后颈那道新愈的箭伤。少年身形一颤，却见那银针不知何时已挑开了他衣襟第三颗盘扣，针尾的红豆纱随呼吸节奏微弱地起伏。“笨崽倒是记性好。”男人的喉结掠过少年耳垂，玉锁裂纹中骤然迸发出七点幽蓝星火，“二十年前躺在冰棺里的，是你师父。我不过是个给棺材钉钉子的木匠。”窗外传来铁皮靴踩碎梧桐叶的脆响。路垚瞳孔骤缩，掌心的银针瞬间竖起——正是昨夜从刺客咽喉拔出的那枚凶器。然而乔楚生扣住了他的手腕，滚烫的铜锅沿贴着少年腰窝烙下一道月牙痕，与玉锁上的裂纹轨迹丝丝入扣。那些幽蓝星火顺着糖丝攀上房梁，将沉师长副官的望远镜照得透亮如琉璃。“乔四爷好雅兴，拿冰糖画符咒？”沉副官阴阳怪气的声音裹挟着硝烟味飘了进来。话音刚落，三百只铁蝶骤然收拢翅膀，翅缘闪过一抹寒光，沉副官手中的停战书顿时化作雪花般的纸屑飞散。路垚趁机将银针扎进乔楚生腰间穴位，男人闷哼了一声，赤铜锅内的糖浆轰然腾起，化作九条金龙直冲云霄。乔楚生单手揽住少年纤细的腰肢，玄铁护腕的银丝缠住窗棂的一瞬，沉师长的装甲车已经碾过青石巷。路垚旗袍撕裂的下摆扫过男人胸前的星图，忽然咬住他的耳垂轻笑：“四爷当年往冰棺里藏私货，就不怕我师尊半夜爬出来索命？”话音未落，玉锁裂纹中渗出朱砂般的光芒，在两人交握的手腕间凝成半朵并蒂莲。暮色深处传来西洋钟声，沉副官举着半截停战旗仓皇退去。乔楚生舔去路垚指尖的血珠，随即把她压在尚有余温的灶台上。他胸前的星图随着喘息闪烁不定，映得少年眼底似有银河倾泻：“夫人可知，冰棺里的那道朱雀纹……”玄铁护腕擦过少年脚踝，带来一阵难以忽视的战栗，“本就是为你准备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