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营业的石记小厨

夜色温柔如水,洗去了白日的喧嚣与争斗的硝烟。史莱克城西,一条僻静的小巷深处,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晕开一圈朦胧的光晕,固执地照亮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上方,一块早已褪色却依旧古朴的木匾——石记小厨。灯笼的光晕柔和地洒在并肩而立的三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温馨又带着一丝物是人非的感慨。

石昊站在最前面,望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扉,看着门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带着点尴尬的讪笑:“呃……好像……有段时间没开门了?”他伸手拂去门楣上的一点蛛网,指尖沾了些许灰尘。

唐舞桐站在他身侧,粉蓝的眼眸中闪烁着追忆的光彩,她凝视着那块匾额,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还是王冬儿的时候。那时霍雨浩还在,他们经常在打烊后,和石昊一起挤在狭小的后厨里,笨手笨脚地学着包饺子。霍雨浩总是专注地翻动着烤架上的鱼,炭火映亮他认真的侧脸;她则负责生火,常常被烟呛得咳嗽,手忙脚乱地扇着扇子;而石昊,单手就能把面团玩出花来,擀出的饺子皮又薄又圆,像一片片小月亮。面粉沾了满脸,笑声回荡在小店里,饺子的鲜香和烤鱼的焦香混合在一起,飘出小店,成为外院小市场里最勾人的味道,吸引着无数学员驻足。那是她记忆里最温暖、最无忧无虑的烟火时光之一。

“石头哥,”唐舞桐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怀念,“上次开门……好像还是雨浩去极北之地前?我们三个一起包了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雨浩还偷偷多放了好多虾仁,说这样才够鲜……”

“什么‘好像’!”马小桃叉着腰,火红长发在夜风中飞扬,她伸出纤纤玉指,精准地戳在石昊的脑门上,力道不小,戳得石昊脑袋一歪,她一脸恨铁不成钢,“臭石头!你这破店!整整一年零三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关门大吉!亏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厨子!我看你这手艺都快荒废了吧?别到时候连饺子皮都擀不圆了!擀不圆了!”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强调着时间的漫长。

石昊被戳得哭笑不得,揉着额头:“姐……轻点!我这脑袋还要留着思考怎么对付圣灵教呢!再说了……这不是忙嘛……”他无奈地辩解着,目光扫过小店紧闭的门窗,心中也涌起一丝歉意。是啊,自从乾坤问情谷一行,火灵儿被安澜掳走,他心神剧震,一夜白头,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后来在星斗大森林兽潮激战帝天,守护史莱克城……再后来卷入各种纷争,寻找灵儿,对抗强敌……这家承载了最初安宁与温暖的小店,确实被他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太久了。

“哼!忙不是借口!”马小桃哼了一声,随即眼睛一亮,一把勾住石昊的脖子,把他拉得一个趔趄,另一只手也顺势勾住了旁边唐舞桐的脖子,把两人都搂得紧紧的,脸上露出狡黠又带着点霸道的笑容,“不过……既然今天被老娘逮着了!就别想跑!正好雨浩那小子被帝天和碧姬拽去传灵塔商量什么魂灵大计了,火灵儿也被唐雅那个小财迷抓去算唐门这个月的工资流水,据说账本堆得比山还高……舞桐丫头又无聊得发慌来找你……”

她说着,搂着两人的手臂紧了紧,语气不容置疑:“择日不如撞日!石头!开小灶!姐姐我要吃饺子!韭菜鸡蛋虾仁馅的!要虾仁多多的!舞桐也要!快!开门!点火!和面!擀皮!包饺子!今晚必须吃到!”

唐舞桐被马小桃搂着,感受着那热情似火又带着点蛮横的温暖,粉蓝眼眸弯成了月牙,也跟着起哄,声音清脆:“对对对!石头哥!开小灶!我要吃三鲜馅的!还要你调的秘制蘸料!多加辣椒油和醋!”

石昊看着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嗷嗷待哺”、眼睛亮晶晶盯着他的姑娘,再看看那紧闭的店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温暖而宠溺的笑意。他掏出那把许久未用的黄铜钥匙,插入锁孔,咔嚓一声,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门锁。

“吱呀——”

木门推开,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面粉、油烟、淡淡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小店不大,几张被磨得光滑的木桌,几条结实的长凳,一切如旧,只是落了些浮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寂寥。

“开工!”石昊深吸一口气,仿佛找回了某种久违的节奏,他利落地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厨师的、久违的精光,“舞桐,去后院菜地看看韭菜还有没有,顺便拔点葱!姐,你去库房找面粉!我记得还有袋高筋的!我去生火!”

“得令!保证完成任务!”马小桃欢呼一声,像一团跳动的火焰,风风火火地冲向库房。

“好嘞!石头哥!”唐舞桐也雀跃地应道,如同轻盈的蝴蝶,蹦蹦跳跳地跑向后院。

昏黄的灯光下,小小的石记小厨,时隔一年零三个月,再次亮起了温暖的灯火。灶膛里的火苗被石昊熟练地引燃,跳跃着,发出噼啪的轻响,橘红色的火光映亮了半个厨房,驱散了夜色的微凉和尘封的沉寂。面粉的清香、韭菜的辛香、虾仁的鲜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交织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

石昊站在宽大的案板前,动作快得带出残影。舀水、和面、揉面,面团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被揉捏摔打得光滑柔韧。醒面片刻后,他抄起擀面杖,手腕翻飞,一张张薄如蝉翼、边缘微带波浪、劲道十足的饺子皮如同变魔术般从他手中飞出,整齐地码在案板上。马小桃则霸占了调馅的工作台,挥舞着两根长长的竹筷,将唐舞桐洗好切碎的翠绿韭菜、炒得金黄喷香的鸡蛋碎、晶莹剔透带着海水气息的虾仁丁混合在一个大陶盆里,再淋上香油、撒上细盐、白胡椒粉,动作麻利又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豪气,嘴里还念叨着:“多放点虾仁!香!”唐舞桐则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小堆饺子皮和馅料,学着石昊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挑起馅料放在皮中央,然后笨拙地捏合边缘。虽然手法生疏,包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有的像小笼包,有的像月牙船,还有的馅料放太多直接撑破了肚皮,但她粉蓝的眼眸中却满是认真和满足的笑意,鼻尖上还沾了一点白白的面粉。

“舞桐,馅放太多啦!要露馅了!”石昊眼尖地提醒。

“啊!石头哥!这个皮破了!怎么办呀!”唐舞桐捏着一个“开口笑”的饺子,有点懊恼。

“笨丫头!看我的!这样捏!对!捏紧!要捏出褶子才好看!”马小桃放下筷子,凑过来亲自示范,包出一个圆滚滚、褶子均匀的饺子。

“哼!小桃姐!你包的也没多好看!像个胖包子!”唐舞桐看着马小桃的“杰作”,忍不住吐槽。

“臭丫头!敢笑话我!看我不挠你痒痒!”马小桃作势扑过去。

“啊!石头哥救命!”唐舞桐笑着躲到石昊身后。

小小的厨房里,充满了锅碗瓢盆的叮当声、欢笑声和打闹声。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大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窗户玻璃。白白胖胖的饺子被下入滚水中,如同一个个小元宝在浪花里翻腾。石昊熟练地调着蘸料:蒜泥、香醋、酱油、香油,最后淋上一勺他特制的、红亮诱人、香气扑鼻的油泼辣子。辛辣、酸香、咸鲜混合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动。

很快,三盘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饺子被端上了那张最靠近厨房的小木桌。马小桃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自己包的“胖包子”,在蘸料碟里狠狠滚了一圈,裹满了红亮的辣油和醋汁,一口塞进嘴里,烫得她直哈气,脸颊鼓鼓的,却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嚷道:“唔!好吃!过瘾!臭石头!手艺没退步!还是那个味儿!够劲!”

唐舞桐也夹起一个自己包的、虽然卖相不佳但勉强没破的“月牙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蘸了点蘸料,咬了一小口,鲜美的汤汁混合着韭菜鸡蛋虾仁的复合鲜味瞬间在口中爆开,她粉蓝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星:“嗯!好吃!石头哥调的馅料太棒了!蘸料也绝了!”

石昊看着两人吃得满足、眉开眼笑的样子,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与紧绷。他拿起筷子,也夹起一个自己包的、完美月牙形的饺子。然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唐舞桐的脸上。

灯光下,少女的侧脸线条柔和,粉蓝的长发有几缕垂落颊边,被热气熏得微微湿润。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饺子,嘴角沾了一点油渍和红亮的辣油,神情专注而满足,像一只餍足的小猫。但石昊那历经磨砺、洞察人心的重瞳,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被刻意隐藏的……复杂情绪。那不是纯粹的开心。那里面,有温暖,有怀念,有依赖,但更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和小心翼翼,像一根细小的刺。

石昊的心,微微一沉。他想起刚才在回廊下,她无声的拥抱,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暖;想起她总是找各种借口黏在自己身边,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想起她看向自己和灵儿时,那混合着亲近与一丝不安的目光……

他明白了。

这丫头……还在为当年乾坤问情谷的事情自责。还在为火灵儿被安澜掳走,自己一夜白头、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的那段黑暗时光而耿耿于怀。那段日子,马小桃是亲眼看着自己弟弟如何崩溃的,看着他曾经明亮锐利的眼神变得空洞,看着他如瀑的黑发寸寸染霜,看着他沉默地坐在角落,周身弥漫着死寂的气息……她的心都碎了,无数次在无人的角落偷偷抹泪,恨不得以身代之。虽然他和灵儿从未怪过她,甚至多次宽慰开导,但这道坎,似乎一直横亘在她心里,成了她无法释怀的心结。她努力地靠近自己,努力地想要弥补,想要……赎罪。这份沉重的“弥补”,让她的快乐都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负担。

“舞桐……”石昊放下筷子,声音温和地开口,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嗯?”唐舞桐抬起头,粉蓝的眼眸清澈地看着他,嘴角还努力维持着满足的笑意,“石头哥,怎么了?饺子不够吃吗?我再去煮点?”她作势要起身,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用。”石昊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力道温和却不容拒绝,目光深邃而包容,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饺子很好吃。你包的……”他顿了顿,拿起一个唐舞桐包的歪歪扭扭的饺子,认真看了看,“也很好看。很有特色。”

唐舞桐微微一怔,看着石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充满温柔的眼眸,看着他手中那个自己包的丑丑的饺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鼻尖微微发酸:“啊……是吗?嘿嘿……就是有点丑……比不上你和灵儿姐姐包的……”

“不丑。”石昊摇摇头,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很好看。就像……你一样。独一无二。”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唐舞桐强撑的心防。她的心猛地一跳,粉蓝的眼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水雾,视线变得模糊。她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仿佛要将那点委屈和愧疚都绞碎。

“傻丫头……”石昊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珍贵的瓷器,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拂过她柔软的发丝,“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灵儿回来了,我也好好的。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不需要弥补什么,更不需要觉得亏欠。”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看到你现在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你的笑容,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

他的话语如同暖流,缓缓淌过唐舞桐的心田,那压抑了许久的愧疚、不安、自我苛责,仿佛在这一刻,被这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轻轻抚平、融化。那些沉重的枷锁,在“一家人”这三个字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旁的马小桃,正夹起一个饺子准备往嘴里送,听到石昊这番话,动作猛地顿住了。她当然也听出了两人对话里深藏的意思。那段石昊白发如雪、眼神空洞、行尸走肉般的日子,瞬间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那时候,看着自己从小护着、引以为傲的弟弟变成那副模样,她的心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切割,痛得无法呼吸。多少个夜晚,她守在石昊门外,听着里面压抑的死寂,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掳走火灵儿的混蛋碎尸万段。此刻,看着弟弟温和地开导舞桐,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生机与担当,再想起那段黑暗的岁月,一股强烈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她赶紧低下头,假装被热汤的蒸汽熏到了眼睛,用力眨了眨,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捏着筷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唐舞桐猛地抬起头,粉蓝的眼眸中水光潋滟,如同破碎的星辰,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嘴角努力扬起一个灿烂却带着泪花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嗯!石头哥!我知道!我……我就是……就是特别特别高兴!能和你们在一起!吃饺子!特别高兴!特别……安心!”她终于说出了“安心”这个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高兴就多吃点!”马小桃猛地抬起头,声音比平时更响亮,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鼻音和豪气,她迅速夹起一个最大的、自己包的“胖包子”,不由分说地塞进唐舞桐嘴里,“来来来!尝尝姐姐调的馅!保证比你石头哥调的还香!还实在!管够!”她故意用大嗓门掩盖着自己情绪的波动。

“唔唔……好吃!小桃姐调的馅……好香!”唐舞桐被塞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着,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滚落,滴在热气腾腾的饺子上。

石昊看着唐舞桐又哭又笑、像个花猫似的可爱模样,再看看马小桃那红着眼眶却强装豪迈、不停给舞桐夹饺子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充满了感激与温情。他拿起旁边温好的小酒壶,给三只粗瓷小碗都倒上了清冽的酒液:“来!为了重逢!为了这顿饺子!也为了……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干杯!”

“干杯!”马小桃豪气地举起酒杯,声音洪亮,眼角的湿意被火光映亮。

“干杯!”唐舞桐也举起杯,粉蓝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和释然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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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罗帝国,皇都星罗城。巍峨的皇宫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琉璃瓦折射出璀璨的金辉,白玉阶上禁卫军甲胄鲜明,长戟如林,肃杀之气弥漫。然而,这份庄严与威仪,却在三道突兀出现在宫门广场中央的身影面前,显得脆弱而可笑。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魂力涟漪,仿佛他们本就该站在那里。如同三滴落入水面的墨汁,瞬间晕染开令人窒息的压抑。

为首一人,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裙摆绣着繁复的银色月纹,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月华清辉,气质清冷出尘,容颜绝美,如同九天月宫仙子谪落凡尘。她只是静静伫立,便仿佛让喧嚣的广场陷入冰封的死寂。正是补天教圣女——月婵。

左侧一人,身着赤金战甲,甲胄流淌着岩浆般的纹路,面容俊朗却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炽热霸道的皇者气息,仿佛一轮行走的烈日。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目光扫过戒备森严的禁卫军,如同在看一群蝼蚁。仙殿传人——帝冲(主身)!

右侧一人,则显得阴鸷许多。他身形瘦高,穿着玄色道袍,袍上绣着扭曲的山岳符文,面容枯槁,眼神幽深如同古井,周身弥漫着一股沉重、腐朽却又蕴含着恐怖生机的诡异气息。不老山天骄——秦伦!

“何人擅闯皇宫禁地!拿下!”禁卫军统领厉声怒喝,声震广场!数百名精锐禁卫瞬间结阵,魂环闪耀,魂力连成一片,化作一股沉重的威压,如同山岳般朝着三人碾压而去!同时,皇宫各处高耸的魂导炮塔瞬间亮起刺目的光芒,炮口锁定,毁灭性的能量在急速凝聚!

面对这足以让封号斗罗色变的攻势,三人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月婵素手轻抬,指尖一点凝练的月华绽放,如同寒月坠地!

“定。”

清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那如山岳般压来的魂力威压,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壁,轰然溃散!数百名禁卫军只觉得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动作、思维、甚至连体内奔腾的魂力,都被强行冻结!如同数百尊栩栩如生的冰雕,僵立在原地,脸上还凝固着惊骇欲绝的表情!

帝冲主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屈指一弹!

“聒噪。”

一点赤金火星自他指尖飞出,迎风便涨!瞬间化作一道焚天煮海的赤金洪流!洪流所过之处,空间扭曲,空气被瞬间蒸发!那些正在充能、即将发射的魂导炮塔,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连哀鸣都未曾发出,便在恐怖的高温中瞬间熔化成赤红的铁水,从塔身流淌而下,滋滋作响!坚固的塔身结构如同脆弱的纸片般扭曲、坍塌!毁灭性的能量在洪流中无声湮灭!

秦伦则更为诡异。他枯槁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

“散。”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波动扩散开来。那些被熔化的铁水、坍塌的塔基、甚至空气中弥漫的魂力粒子,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分解、剥离、化为最原始的尘埃!仿佛“存在”本身被强行抹去!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弹指之间!星罗皇宫引以为傲的禁卫军与魂导防御体系,如同孩童堆砌的沙堡,被三道轻描淡写的“微风”吹得灰飞烟灭!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强得令人绝望!

皇宫深处,星罗皇帝许家伟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色煞白!他身旁,公主许久久更是花容失色,娇躯微颤!殿内文武百官,无不骇然欲绝!

“护驾!护驾!”有大臣失声尖叫。

然而,三道身影已然如同鬼魅般,无视了重重宫墙与惊慌失措的侍卫,一步踏出,便出现在金銮大殿之内!月华、赤金神焰、玄黄山岳之气弥漫开来,将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威压之中!

“星罗皇帝许家伟?”月婵清冷的目光落在龙椅前的许家伟身上,声音如同珠落玉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家伟强自镇定,帝王威仪仍在,但声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正是朕!三位……何方神圣?擅闯我星罗皇宫,意欲何为?”

帝冲主身踏前一步,赤金战甲光芒流转,灼热的气息让殿内温度骤升,他目光睥睨,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吾等来自九天之上!补天教月婵!仙殿帝冲!不老山秦伦!今日降临,特来相助陛下,一统斗罗!”

“一统斗罗?”许家伟瞳孔骤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相助?这分明是挟持!是逼宫!

“放肆!”一声虎啸般的怒吼炸响!一道魁梧的身影如同猛虎下山,瞬间挡在许家伟身前!白虎公爵戴浩!他须发皆张,周身魂力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爆发!黄、黄、紫、紫、黑、黑、黑、黑、红!九个魂环光芒大放!尤其是那枚血红色的十万年魂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武魂真身——白虎附体!他整个人化作一尊三米高的白金巨虎,锋利的虎爪闪烁着寒光,咆哮着扑向为首的帝冲主身!他要擒贼先擒王!

“蝼蚁撼树。”帝冲主身眼中赤金神焰一闪,甚至未曾动用战戟,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扑来的白金巨虎,凌空一按!

“轰——!!!”

一股无形的、仿佛天穹倾塌般的恐怖巨力轰然降临!戴浩那足以撕裂山岳的白虎真身,如同撞上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太古神山!他引以为傲的防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白金虎躯猛地一滞,随即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护体魂力瞬间溃散!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大殿的蟠龙金柱之上!

“噗——!”戴浩狂喷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那坚硬无比、刻满防御魂导阵纹的金柱,竟被他撞得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他身上的白虎铠甲寸寸碎裂,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他挣扎着想站起,却再次喷出一口血,单膝跪地,只能用虎爪死死撑住地面,才不至于倒下!那双坚毅的虎目之中,充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仅仅一掌!一掌!他这位威震大陆的超级斗罗,竟被对方轻描淡写地重创至此!如同拍飞一只苍蝇!

“戴爱卿!”许家伟失声惊呼,脸色惨白如纸!

“公爵!”许久久更是吓得俏脸煞白,美眸含泪!

“拿下。”秦伦阴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毒蛇吐信。他枯槁的手指遥遥一点,一道玄黄色的符文锁链凭空出现,瞬间缠绕在许家伟和许久久身上!锁链上符文流转,散发出禁锢魂力、镇压精神的诡异力量!两人只觉得浑身一沉,魂力瞬间被冻结,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困难!如同待宰的羔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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