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鳞渊之饵
纱布粗糙的边缘摩擦着新生的嫩鳞,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带来一阵刺痒的痛感。柳彤依旧维持着伏在沙发扶手上的姿势,脸深埋进带着泪渍和汗味的冰凉皮革里,身体因为脱力和残留的剧痛而微微颤抖。书房里只剩下池骋翻动文件的、规律而冰冷的沙沙声,如同某种无情的计时器,丈量着他尊严被碾碎后死寂的时间。
屈辱如同冰冷的毒液,渗透进每一寸骨髓。池骋手指碾压过金鳞时那滚烫的、带着毁灭性探究的触感,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但更深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冷酷的算计在屈辱的灰烬中无声燃烧。他成功了。他让池骋“看”到了伤口,让池骋亲手“触碰”了禁忌。代价是彻底将自己剥开,摆在掌控者的砧板上。
小统子:小统子微弱的声音带着惊恐:“宿主……霸总的能量场……好可怕……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海面……下面全是漩涡……”
柳彤:“闭嘴。”柳彤在意识里嘶哑地命令,声音因喉咙的剧痛而破碎,“记录……他手指触碰鳞片时的能量波动……”
小统子:“记、记录了!”小统子立刻调出数据流,“接触瞬间,目标情绪峰值:剧烈震荡(震惊/探究/毁灭欲)!能量场强度:风暴级!接触持续期间:能量场转为高强度压制性波动,伴随极其微弱的……安抚性频率?接触结束后:能量场回落至警戒压制态,但核心震荡频率持续……宿主,他在解析!他在疯狂解析你的能量特征!”
解析? 柳彤的唇角在臂弯的阴影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让他解析。让他触碰这“饵”的滋味。
他需要让池骋“习惯”触碰这个伤口。需要让那冰冷的掌控欲,在一次次触碰中,被悄然植入别的东西。
时间在死寂和文件的沙沙声中流淌。窗外的霓虹光影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无声流转。柳彤伏在扶手上,像一尊被遗忘的、残破的雕塑,只有微微起伏的脊背证明他还活着。后腰被触碰过的地方,金鳞在纱布下传来持续不断的、混合着刺痛和麻痒的异样感,时刻提醒着他方才的遭遇。
不知过了多久,那规律的翻页声终于停止了。
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池骋站起身。
柳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维持着那副彻底驯服的姿态。他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绕过书桌,朝着沙发这边走来。每一步都踏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高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带着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雪松冷香和强势的压迫感。池骋停在了沙发旁,距离很近。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着。柳彤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他暴露的后腰上,落在那片被纱布随意覆盖的金鳞位置。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不是昨夜喂药时的粗暴,也不是刚才碾压金鳞时的蛮横。这只手动作很稳,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精准,目标是盖在柳彤后腰上的那块纱布。
池骋的指尖捏住了纱布的一角,动作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开始将那块粗糙的敷料重新揭开、剥离。
柳彤的身体猛地一僵!埋在臂弯里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又要……再来一次?!
屈辱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汹涌而至!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新的血腥味,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池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恐惧和颤抖。纱布被完全揭开,那片光滑微凉、带着新愈嫩粉的金色鳞片,再次暴露在书房冷调的灯光和池骋冰冷的视线下。
柳彤的后腰瞬间绷紧如弓弦,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尖叫!他等待着那如同酷刑般的碾压和刮擦再次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
池骋的手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粗暴地覆盖上去。他的指尖悬停在金鳞上方几毫米的地方,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令人心悸的专注力。那无形的压力比直接的触碰更让人毛骨悚然!
柳彤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呜咽声无法控制地从紧咬的唇缝中泄露出来。
池骋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扫过那片暴露的金鳞,扫过它光滑的表面,扫过它与周围人形皮肤过渡处的细微差异,扫过鳞片边缘那丝未褪尽的嫩粉。他的呼吸极其平稳,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如同山岳般的压迫感。
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的指尖终于落下。
但这一次,不再是碾压。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探究意味,用指腹的侧面,极其轻柔地、如同羽毛拂过般,开始摩挲那片光滑冰冷的鳞片表面。
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专注和……耐心?
柳彤的身体在最初的、因恐惧而起的剧烈颤抖后,因为这异常轻柔的触碰而瞬间僵住!那冰冷的鳞片被温热的指腹极其缓慢地摩挲着,带来一种极其陌生的、混合着刺痛、麻痒和……难以言喻的战栗感!那感觉顺着脊椎疯狂上窜,瞬间麻痹了他所有的反抗神经!他如同被点了穴道,僵在沙发上,只剩下无法控制的、细微的抽气和身体无法抑制的、源自本能的细微战栗。
池骋的指腹感受着那非人的、光滑坚硬的质感,感受着鳞片表面细密纹路的走向,感受着指下这具身体因为这轻柔触碰而产生的、与之前剧烈挣扎截然不同的、更加细微却更加真实的生理性反应。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那片在他指下微微“颤动”的金鳞,和他身下这具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的、僵硬而脆弱的躯体。
那摩挲的动作持续着,缓慢,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和深入骨髓的探究欲。指尖偶尔会加重一丝极其细微的力道,按压鳞片的边缘,观察柳彤身体的反应;或者用指甲的边缘,极其小心地、刮擦过鳞片光滑的表面,感受那细微的阻力。
每一次按压或刮擦,都让柳彤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幼猫般的痛苦呜咽,身体绷紧到极限,却又在那种奇异的、轻柔的摩挲下无法真正反抗。屈辱感并未消失,反而因为这种如同对待珍稀标本般的、缓慢而专注的“把玩”而更加深刻!他被彻底钉在了掌控者的实验台上,连挣扎的资格都被剥夺!
时间在这种诡异而煎熬的“探索”中流逝。窗外的霓虹光影在书房里无声旋转。柳彤的额角渗出冷汗,身体在持续的刺激下变得酸软无力,意识在屈辱、痛苦和那无法抗拒的、源自蛇类本能的、被触碰核心的诡异悸动中沉沉浮浮。
就在柳彤以为自己会在这无声的酷刑中彻底崩溃时,池骋摩挲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的指尖依旧停留在那片光滑冰凉的金鳞上,指腹感受着它细微的起伏和残留的、属于柳彤身体的余温。书房里只剩下柳彤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池骋缓缓收回了手。那滚烫的触感消失的瞬间,柳彤如同被抽走了支撑的提线木偶,身体彻底软倒在沙发扶手上,只剩下细微的颤抖和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后腰暴露在空气中的金鳞和被摩挲过的皮肤,如同被点燃般灼热。
池骋没有再看那片刺目的金鳞,也没有看瘫软如泥的柳彤。他拿起那块被揭下的、带着药味的纱布,动作依旧带着那种刻板的冷漠,重新覆盖了回去。这一次,他没有随意一盖,而是用指尖将纱布的边缘压平、固定,动作精准,却依旧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做完这一切,池骋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流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冷硬。他没有任何言语,迈开脚步,径直走向书房的门口。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空气里回荡。
柳彤瘫在沙发上,脸依旧埋在皮革里,身体残留着被反复触碰后的剧烈余韵。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他溺毙。但更深的,是一种冰冷的笃定——池骋“习惯”了触碰这个伤口。这个危险的饵,已经被他吞下第一口。
池骋:池骋在书房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冰冷,清晰地砸在柳彤脆弱的神经上: “回你的房间。”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命令如同冰冷的锁链。
柳彤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才支撑着虚脱的身体,从沙发上滑下来。双腿酸软无力,几乎站立不稳。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沙发靠背才勉强站稳。宽大的毛衣凌乱地卷在腰间,露出大片苍白的腰背和那被重新覆盖的伤口。他没有试图整理,只是低着头,赤着脚,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般,朝着书房门口挪去。
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也踩在自己被碾碎的尊严上。
经过池骋身边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冰冷的、如同看一件物品般的目光落在他赤裸的后腰上,落在那片被纱布覆盖的位置。那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抽打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
柳彤低着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维持着那副温顺驯服的姿态,一步一步,挪出了书房。走廊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厚重的书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落锁的声音清晰而冰冷。
柳彤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他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池骋那件宽大的深灰色毛衣。
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管家张伯。他看到蜷缩在墙角的柳彤,脚步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惊惧、同情,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上前,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悄然离开了。
柳彤没有抬头。他知道张伯看到了他的狼狈。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书房里的那个人看到了什么。
他维持着这个蜷缩的姿态,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他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站起身,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回了那间冰冷空旷的客房。
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房间里一片死寂的黑暗。柳彤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他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摸索着探向自己的后腰,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片被纱布覆盖的金鳞。
指尖传来的冰凉光滑触感,和池骋方才指腹那滚烫的、带着探究意味的摩挲感瞬间重叠!
柳彤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触电般缩回了手!巨大的屈辱感和被亵渎的恶心感再次翻江倒海般袭来!他死死咬住下唇,将脸深深埋进臂弯,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小统子:“宿主……”小统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担忧和一丝恐惧,“你还好吗?霸总他……他简直……”
柳彤:“闭嘴!”柳彤在意识里嘶吼,声音因极致的压抑而扭曲,“记录!分析他每一次触碰的能量波动模式!下一次……下一次我要让他自己伸手!”
他蜷缩在冰冷的黑暗里,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发抖。鎏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如同淬火的毒刃。
饵已下。 鱼已咬钩。 下一次,他要让那条掌控欲极强的“鱼”,心甘情愿地、主动地游向更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