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加更)18.东京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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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时，柳彤彤正靠在孙颖莎肩上睡觉。半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本能地寻找这个最熟悉的气息。

孙颖莎："到了。"孙颖莎轻轻推了推她。

柳彤彤揉着眼睛醒来，舷窗外是陌生的城市轮廓。奥运村的大巴早已等候多时，一路上，随处可见的奥运标志和五环旗帜让她的心跳逐渐加速。

孙颖莎："紧张？"孙颖莎递给她一瓶水。

柳彤彤：柳彤彤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有点。感觉像在做梦。"

孙颖莎：孙颖莎难得地没有毒舌，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常。"

奥运村比柳彤彤想象的还要热闹。各国运动员来来往往，不同颜色的队服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流动的彩虹。中国队的驻地挂满了五星红旗，门口贴着"中国乒乓球队"的标识。

"彤彤！快来合影！"王曼昱举着自拍杆招呼她。

柳彤彤小跑过去，挤进队伍中间。快门声响起，定格了她灿烂的笑脸。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站在了奥运舞台上。

安顿好行李，队里立刻召开了战术会议。李隼面色凝重地播放着最新收集的对手资料。

"日本队这次主场作战，气势很盛。"他指着屏幕上的伊藤美诚和早田希娜，"特别是早田，这半年进步神速，对我们的威胁不亚于伊藤。"

柳彤彤盯着屏幕上早田希娜的比赛录像，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膝盖。这个日本新星的发球变化多端，正手进攻极其凶狠，确实不好对付。

"团体赛第一轮我们对日本，"李隼环视众人，"柳彤彤，你打二单，对阵早田。"

会议室瞬间安静。柳彤彤瞪大了眼睛——奥运首秀就对上东道主最强新人？这压力也太大了！

柳彤彤："李指..."她嗓子发干，"我..."

"怕了？"李隼挑眉。

柳彤彤：柳彤彤猛地摇头："不是！我只是..."她深吸一口气，"保证完成任务！"

孙颖莎：散会后，孙颖莎拦住了想溜回房间的柳彤彤："加练。"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柳彤彤心头一暖。她知道，这是孙颖莎式的关心——用最严格的特训帮她做好准备。

训练馆里，孙颖莎几乎完美复刻了早田希娜的打法。那种刁钻的发球角度，凶狠的正手进攻，让柳彤彤疲于奔命。

孙颖莎："再来！"孙颖莎冷着脸，"早田的旋转比你接的这个强三倍！"

柳彤彤咬牙坚持，汗水浸透了T恤。两个小时后，她终于能稳定地接住孙颖莎模仿的"早田式"发球了。

孙颖莎："可以了。"孙颖莎收起球拍，"明天继续。"

回宿舍的路上，柳彤彤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奥运村的夜空繁星点点，她却无心欣赏。

柳彤彤："莎莎姐，"她突然开口，"如果我输了..."

孙颖莎："不会。"孙颖莎打断她，语气笃定，"我教出来的，不会输。"

这句近乎霸道的话，却奇异地安抚了柳彤彤忐忑的心。

比赛前一天晚上，柳彤彤辗转难眠。凌晨三点，她悄悄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奥运村的24小时训练馆空无一人，她对着发球机一遍遍练习接发球。

小统子："宿主！你该休息了！"小帅帅焦急地闪烁。

柳彤彤充耳不闻，继续挥拍。直到一阵眩晕袭来，她才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墙边大口喘气。

柳彤彤："我害怕，小帅帅。"她轻声说，"怕辜负所有人的期望，怕让莎莎姐失望..."

小统子："宿主..."小帅帅的光芒柔和下来，"你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你了。"

柳彤彤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茧子的手掌。是啊，这半年流的汗，受的伤，都是真实的。她不再是那个靠系统开挂的菜鸟了。

回到宿舍时，天已微亮。孙颖莎的床铺整整齐齐，显然也早就起来了。柳彤彤匆匆冲了个澡，换上队服前往餐厅。

孙颖莎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摆着简单的早餐。柳彤彤端着餐盘走过去，刚坐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油味。

孙颖莎："莎莎姐，你手腕..."她担忧地问。

孙颖莎：孙颖莎迅速拉下袖子："没事。吃饭。"

柳彤彤欲言又止，只好埋头扒饭。突然，一个护腕被推到她面前——那是孙颖莎的标志性黑色护腕，边缘已经有些磨损。

孙颖莎："给你。"孙颖莎语气平淡，"幸运物。"

柳彤彤瞪大眼睛——这个护腕孙颖莎从不离身，据说从她青少年时期就一直戴着，是她的"战袍"。

柳彤彤："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孙颖莎："拿着。"孙颖莎打断她，"赢了还我。"

柳彤彤小心翼翼地戴上护腕，上面还残留着孙颖莎的体温。一股暖流从手腕蔓延到心脏，她突然觉得，什么早田希娜，什么东道主压力，都不重要了。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比赛场馆比想象中还要喧嚣。日本主场观众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几乎掀翻屋顶。柳彤彤坐在替补席上，看着陈梦轻松拿下第一场，才稍稍松了口气。

"柳彤彤，准备！"李隼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

柳彤彤：柳彤彤站起身，感觉双腿微微发抖。孙颖莎突然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颗薄荷糖："嚼。"

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炸开，柳彤彤的神经为之一振。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球台。

早田希娜已经等在那里，眼神锐利如刀。两人握手时，柳彤彤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老茧和力量。

裁判抛硬币，早田选择了发球权。第一球，她就祭出了招牌的下旋发球，柳彤彤回球下网。

"一比零！"裁判宣布。

日本观众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早田乘胜追击，连续三个发球直接得分，转眼就5:0领先。

柳彤彤额头渗出冷汗。早田的发球旋转比她预想的还要强，加上现场观众的干扰，她根本找不到节奏。

孙颖莎："冷静！"场边，孙颖莎的声音穿透喧嚣，"看准了接！"

柳彤彤擦了擦汗，看了眼手腕上的黑色护腕。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在脑海中回放孙颖莎特训时的场景。

再次睁眼时，她的眼神已经变了。早田的发球飞来，柳彤彤手腕微调，一个轻巧的搓长，球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对方台面。

早田显然没料到这个变化，仓促回球出界。

"5:1！"

柳彤彤握拳轻吼一声。这个球给了她信心，但早田毕竟是世界顶级选手，很快调整战术，以11:4拿下首局。

第二局，早田改变策略，频繁攻击柳彤彤的反手位。这个弱点虽然经过特训有所改善，但在高压下还是暴露无遗。3:11，柳彤彤再丢一局。

局间休息，柳彤彤低着头走回教练席，心如死灰。李隼正要开口，孙颖莎已经抢先一步蹲在她面前。

孙颖莎："看着我。"她命令道。

柳彤彤抬起头，对上孙颖莎那双如炬的眼睛。

孙颖莎："你怕什么？"孙颖莎问，"输了两局而已。早田的体力撑不到第五局。按我们练的打，一分分追。"

李隼递上水："改变发球节奏，多给她正手位长球。早田的正手连续性不如你。"

柳彤彤点点头，擦了把汗。再次上场时，她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第三局开始，柳彤彤彻底改变了战术。她不再和早田拼速度，而是利用自己那些"邪门"的球路打乱对方节奏。一个看似普通的发球，在触台后突然变向；一板看起来要出界的回球，却诡异地擦边。

早田开始频繁看球，眉头紧锁。柳彤彤趁势追击，11:7扳回一局。

第四局，早田明显急躁起来，失误增多。柳彤彤则越打越稳，那些曾经被嘲笑为"野路子"的技术，此刻成了最犀利的武器。11:5，比赛进入决胜局。

决胜局开始前，柳彤彤看了眼场边的孙颖莎。后者对她做了个握拳的手势，眼神中是全然的信任。

"5:0！交换场地！"

早田的教练叫了暂停。柳彤彤走回休息区，心跳如雷。她离胜利只有6分之差，但也是最艰难的6分。

"别想结果，"李隼叮嘱，"打好每一球。"

再次上场，早田仿佛换了个人，连续追分到5:4。关键时刻，柳彤彤祭出了孙颖莎特训时教她的"杀手锏"——一个看似要发短球的姿势，却在触球瞬间改为急长球。

早田完全被骗，回球出界。

"6:4！"

这个球成了转折点。柳彤彤一鼓作气，最终以11:7拿下决胜局。

"柳彤彤胜！3:2！"

全场哗然。中国队的欢呼声甚至压过了日本观众的叹息。柳彤彤站在原地，手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她看向场边，孙颖莎罕见地露出了笑容，对她竖起大拇指。

赛后采访，媒体蜂拥而至。

"柳彤彤选手，首次奥运就战胜东道主热门选手，有什么感想？"

"你在0:2落后时是怎么调整的？"

"那个关键的发球变化是提前设计好的吗？"

柳彤彤：柳彤彤面对镜头，平静地说："早田是非常优秀的选手。能赢下比赛要感谢教练组的指导和队友的帮助，特别是孙颖莎选手的特训。"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黑色护腕，"这个胜利属于整个团队。"

回到奥运村已是深夜。柳彤彤刚洗完澡，就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孙颖莎，手里拿着冰袋和药膏。

孙颖莎："手。"她简短地说。

柳彤彤乖乖伸出手腕。孙颖莎的手法出奇地轻柔，将药膏均匀涂抹在她因高强度比赛而有些红肿的手腕上。

孙颖莎："疼吗？"孙颖莎问。

柳彤彤：柳彤彤摇头："不疼。比起训练时的强度，这算什么。"

孙颖莎：孙颖莎嘴角微扬："今天，打得不错。"

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柳彤彤鼻子一酸。她知道，从孙颖莎口中说出这样的评价有多难得。

柳彤彤："莎莎姐，护腕..."她想要摘下来。

孙颖莎：孙颖莎按住她的手："戴着。直到比赛结束。"

孙颖莎：柳彤彤重重点头。两人沉默片刻，孙颖莎突然说："明天我去做检查。"

柳彤彤："手腕？"柳彤彤心头一紧。

孙颖莎：孙颖莎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例行检查。别跟别人说。"

柳彤彤想追问，但孙颖莎已经起身离开。那晚，她辗转反侧，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盘旋。

第二天团体赛继续，中国队轻松晋级。孙颖莎没有上场，官方说法是"轮休"。训练结束后，柳彤彤偶然路过医疗室，听到里面传来李隼和刘国梁的谈话声。

"...莎莎的腕伤比想象的严重。"李隼的声音充满忧虑。

"女单怎么办？还有三天就开赛了。"刘国梁语气沉重。

"实在不行...只能让柳彤彤顶上。"

柳彤彤捂住嘴，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房间，她坐在床上发呆。孙颖莎的伤势竟然严重到可能退赛？而自己，可能要临危受命参加女单？

小统子："宿主..."小帅帅轻声唤她。

柳彤彤：柳彤彤深吸一口气："小帅帅，调出所有主要对手的最新比赛录像。特别是伊藤美诚和郑怡静的。"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做好准备。为了自己，为了团队，也为了那个把幸运护腕给她的女孩。

窗外，东京的夜空繁星点点。明天，又将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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