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一梦（37）

“我是残江月的四当家断山虎，你们又是谁？”随后他看到了阿什娜身后的姜予安，“姜姜？”

姜予安抬手挥了挥，笑道：“阿虎。”

“你们快放开姜姜，否则我会让你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误会误会。”姜予安从阿什娜身后走出来站在二人中间，嬉笑解释道：“误会，他们是我救的外邦友人，那个阿什娜，多吉，他是我的朋友。”

断山虎的眼睛在阿什娜的匕首和多吉的弯刀上打转，喉头滚动着咽了口唾沫，“早说嘛，害得我差点动家伙。”

他搓着手掌凑近烤架，“这烤肉当真绝了，我能吃吗？”​

既然是女王的朋友，那就是他们的贵宾，多吉立刻眉开眼笑地往他手里塞了块青稞饼，“尝尝这个，裹着肉吃更妙。”

阿什娜虽收起了匕首，眼神却依旧像盘旋的猎鹰，牢牢锁在断山虎身上。

姜予安舒了口气，伸手拉了拉阿什娜跟多吉，低声道：“你们先回去，我晚点去寻你们，或者你们来找我。”

二人听罢，点了点头后便迅速离开了。

当断山虎抬头时，厨房里已经没了那两人，“诶~怎么不见了。”

“哦，他们有事就先走了，我说你给我留点，我还要给上官鹤的。”

姜予安用荷叶包好烤肉，又将青稞饼放在盘子里，还带走了一皮囊阿什娜留下的奶酒。

当上官鹤看到这些食物之后，有些发愣的看着她，“这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

“那你吃不吃啊？我做的。”姜予安拄着下巴盯着他。

“真是你做的？”上官鹤凑近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酥油香，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姜予安，“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月氏香料了？”

姜予安心里 “咯噔” 一声，强撑着将青稞饼推过去，“现学现卖不行啊？我不是认识两个外邦友人嘛……”

话音未落，上官鹤已经拈起片烤肉，琥珀色蜜渍在晨光里泛着油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好吃。”

姜予安将鹿皮水囊打开塞子递给他，“尝尝这个奶酒。”

上官鹤接过水囊，仰头饮下的动作流畅利落，末了还咂了咂嘴，“月氏的奶酒要埋在青稞堆里发酵百日才够醇厚。”​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年可是......”说到嘴巴却收住了，上官鹤摇了下他，轻笑声，“不提也罢。”

姜予安托着腮看他，那句欲说还休的话像片羽毛，轻飘飘落在她心尖上。

她的指尖摩挲着桌角边缘，忽然发现眼前的人像是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故事。

当姜予安再次见到阿什娜跟多吉的时候，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那是不是有金矿银矿铁矿？”

“金矿在月牙河谷有三处，银矿藏在雪线以上的冰洞里，铁矿嘛......” 阿什娜忽然抬眼，“女王您问这个做什么？”

多吉已经兴奋地接过话，“铁矿最神了，黑石山的铁矿能炼出会无坚不摧的铠甲，去年您还让人给猎户打了三十把猎刀，连熊瞎子的皮都能一刀切透。”

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羊皮坎肩的毛边蹭着姜予安的衣袖，“不过这些矿脉只有女王您能指认，我们月氏有个传说，传说当年是玄鸟衔来的陨铁落在月氏，才长出这些宝贝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