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海传(27)
月临闻言,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柔声问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说自己呢?莫不是在哪里受了气?”
庄之行苦笑一声,“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我现在却觉得这醉话啊,假亦真来真亦假。月临,你就说几句话,安慰安慰我吧。”
“到底发生了何事?二公子不妨与我讲讲。”
“我……我想我娘了。”
月临闻言,心中顿时明了,“想了就去看看呀,我陪你一同前去。”
“现在城门都已经关了,如何去得?”
月临眼珠一转,笑道:“城门关了又有何妨?你可是平津侯府的二公子,只要你开口,让人打开城门不就行了嘛。”
庄之行听了月临的话,心中一动,但还是有些犹豫,他迟疑道:“这……这样真的可以吗?”
月临见状,故意逗他道:“除非二公子不敢,那我也没办法了。我现在可是困得很呢,二公子若是再磨蹭,我可就先去歇息啦。”
楼下传来算盘珠子的噼啪声。
青黛将三枚金锭排成一线,突然抬头望向三楼转角阴影处,半幅玄色衣角正缓缓收回廊柱之后,楼外更夫敲着梆子走过。
“飞蛾扑火,傻啊。”说着,青黛摇了下头。
楼上屋内。
庄之行咬了咬牙,“好,我去试试。”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往楼下走去。
月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青黛走上楼来,“走了?不用人送送他吗?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我们现在可不能跟庄芦隐对立。”
月临看了眼青黛,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是平津侯府的二公子,能出什么事?”
随后,轻喊了声,“十七,你跟着他,能帮帮一下。”
十七从暗处现身,无声地点头,跟着庄之行出了月临楼。
庄之行来到城门前,守门的士兵见是他,纷纷行礼。
庄之行强装镇定地说道:“本公子要出城去拜祭我母亲,你们速速打开城门。”
士兵们面露难色,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道:“二公子,这城门一到夜间就关闭,这是规矩,小的们实在不敢违抗。”
庄之行大怒,“你们竟敢违抗本公子的命令?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治你们的罪!”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暗处的十七青铜面具之下的双眸无情的翻了个白眼。
十七无奈,摘下面具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走到庄之行身边,低声道:“二公子,这般强硬怕是无用,不如先冷静冷静,咱们另想办法。”
庄之行正恼怒,一把推开十七,“你又是何人?敢来管本公子的事。”
十七握着腰间刀柄的手紧了紧,随后只好亮明身份,小声在他耳边道:“二公子,月临老板怕您出事,就派了小人过来保护您。”
庄之行一听是月临派来的,稍微冷静了些。
这时,十七凑近士兵,悄悄塞了些银子过去,小声说道:“二公子思母心切,还望通融通融,日后必有重谢。”
士兵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城门。
庄之行摇摇晃晃地出了城,十七在后面默默跟着。
月光洒在大地上,庄之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他母亲沈菀的墓地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