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了【金币加更】

王林双手捧着朱红描金的聘书，指尖微微发紧。

晨光透过窗棂，在烫金的缠枝纹上流转，映出他昨夜一笔一划写下的誓言。

“爹，娘，”他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与阿欢，决定成亲。”

周素英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之后，目光却直直落在莫尽欢发间那支梅花玉簪上。

簪头寒梅绽放，花蕊处一点殷红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犹如一滴凝固的心血。

“这簪子不是我……”周素英声音发颤，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聘礼得可都需要…”

莫尽欢眉梢微挑，目光撇向王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用这么麻烦，已经要过了。”

王林耳根微红，昨夜那个带着莲花清香的吻仿佛还留在唇上。

女子温软的触感，身上晕染的清莲香，还有她最后咬的那一下——都成了最珍贵的“聘礼”，也是她给的“嫁妆”。

“好！好！“王天水大笑着放下手中的刻刀，他站起身拍着儿子的肩膀，眼角皱纹里都盛着欢喜：

“我这就去找张半仙择个良辰吉日，铁柱，你跟爹一起去。”

王林看着父母满心欢喜的模样，轻轻颔首：“好。”

“笔。”莫尽欢忽然伸手。

王林会意，连忙从案桌取来狼毫笔，蘸了朱砂墨双手奉上。

在二老慈爱的注视下，莫尽欢执笔的手稳如磐石，在聘书末尾落下“莫尽欢”三字。

阳光透过窗棂，将并排的两个名字照得熠熠生辉。

“娘早就备好了喜被…”周素英抹着眼角从内室捧出一床大红锦被，被面上的花纹案针脚细密，“就等着这一天……”

莫尽欢伸手轻抚被面，指尖在并蒂莲纹上停留：“大婚那日就能用上了。”她抬眼看向王林，眸中似有星河璀璨。

王林跟着父亲出门时，回头望见莫尽欢站在廊下，发间玉簪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一如当年初见时的模样。

王林随父亲穿过熙攘的街巷，来到张半仙的卦摊前。

老道掐指一算，忽然抚掌笑道：“三日后正是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天喜星动，红鸾照命！”

王天水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后便兴冲冲地往家赶，脚步比平日轻快许多。

王林则是无奈的付了卦金，这才去追上父亲。

“老婆子！”还未进门，王天水洪亮的嗓音已传遍小院：“三日后就是良辰吉日！”

周素英拉着莫尽欢的手，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走，咱们去锦绣坊挑婚服。”

在她们离开之后，王林来到集市，在喧闹的人流中仔细挑选着每一样物件。

他先是在老木匠那里订了一张雕花拔步床，床头要刻并蒂莲纹；又在绸缎庄选了茜素红纱帐，料子要轻薄得能透进月光。

当他带着伙计们将新置的家具一一搬进东厢房时，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紫檀木的梳妆台上摆放着鎏金铜镜，旁边是一对描金漆盒；靠窗的矮榻铺着软烟罗垫子，榻几上放着个紫金香炉。

王林站在门口，望着这个即将成为新房的房间，酞青色眼眸含着满满的期待。

清冷的月光浸染着院落，王林负手立于老梅树下。明日大婚的喜绸在廊下轻晃，投下斑驳的影子。

“吱呀——”阁楼雕窗忽然半开。

莫尽欢斜倚窗边，未束的青丝垂落如瀑，发间玉簪映着月色流转着莹润的光晕。

“王道友，睡不着啊？”她指尖轻点窗棂，眼尾的微红覆盖了月光坠落的银纱。

王林转身，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你不是也一样。”声音里藏着几分笑意。

“哟，胆子也大了，敢说我了？”莫尽欢眉梢微挑。

“岂敢。”王林嘴角含笑，故作郑重的拱手。

莫尽欢眸光微动，忽然瞥见廊下阴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进来？”

王林刚欲迈步，身后突然传来轻咳，转身一看，就看到了廊柱旁的母亲。

周素英眼里含着不赞同，她不会说未来儿媳，但儿子就不一样了：

“铁柱，老规矩都忘了？不是叮嘱过了新婚前夜见面不吉利吗？”

月光下，莫尽欢掩唇轻笑的声音清晰可闻。

王林这才恍然，无奈地望向窗边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身影。

“快去歇着。”周素英推搡着儿子进屋，“明日有的忙呢，想看，明天好好的看。”

“这就去。”有张嘴也说不清的王林在母亲的督促下，默默叹口气，只得返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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