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厉惩叛者忆翻涌,子危破忆虐心尖
文氏集团法务部的办公室里,百叶窗将晨光切得零碎,落在老陈面前的文件上——那是他泄露商业机密的证据清单,从聊天记录到转账流水,每一页都标注得清晰刺眼。文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Alpha的信息素像淬了冰的冷雾,笼罩着整个房间,压得老陈几乎喘不过气。
“签字吧。”文杰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推过去一份《自愿离职及保密协议》,“承认你泄露公司机密,自愿放弃所有赔偿,并且承诺永不涉足本行业,我可以不起诉你家人。”
老陈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冷汗掉在文件上:“文总,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儿子还在上学,我不能没工作……”
“机会?”文杰冷笑一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栀子树,“你煽动工人罢工的时候,没想过我手下几百号人也要养家吗?你把核心数据卖给‘锐科’的时候,没想过文氏垮了,我的家人会伤心吗?”他回头,眼神冷得像刀,“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底线,要么签字,要么等着收法院传票,让你儿子知道他爸爸是个叛徒。”
老陈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指在签名处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法务经理立刻收走文件,递给老陈一份解约通知书。文杰看着老陈踉跄离开的背影,没有丝毫怜悯——他可以容忍犯错,但绝不能容忍背叛,尤其是背叛伤害到他的家人。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文杰拿起手机给栀安发了条消息:【老陈的事处理完了,晚上带你和念栀去吃栀子宴】。屏幕亮起时,他看到屏保是栀安抱着念栀坐在栀子树下的照片,嘴角才稍稍柔和——他所有的“狠”,都是为了守住这份甜。
栀子园的午后,风带着栀子花香吹进客厅。栀安正在整理旧物箱,里面装着他失忆前的东西,有小时候的画板、文杰送的第一颗栀子糖,还有一个绣着“辰”字的浅青色香包。指尖触到香包的瞬间,他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画面——两个小男孩蹲在栀子树下,一个穿着浅白衬衫,一个穿着青绿色卫衣,手里都攥着栀子花瓣,笑得眉眼弯弯。
“辰……巫辰?”栀安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陌生又熟悉。他把香包凑到鼻尖闻了闻,里面是晒干的栀子花瓣,香气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爸爸,你在看什么呀?”小念栀抱着小泥人跑过来,凑到箱子边,指着香包问,“这个香香的东西是什么?上面的字念什么呀?”
“这是……爸爸的朋友送的。”栀安的声音发颤,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他叫巫辰,是爸爸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们以前总在这个院子里玩。”他好像记起来了,巫辰是隔壁巫家的孩子,也是个Omega,小时候总跟着他一起摘栀子花,一起躲在藤椅下看漫画,后来巫辰随父母去了外地,两人就断了联系。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栀安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个穿着青绿色卫衣的男生,眉眼干净,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栀安?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
“巫辰?”栀安的眼睛瞬间红了,记忆里的画面和眼前的人重叠,“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上个月回国了,听叔爷爷说你在这里,就赶紧过来了。”巫辰笑着走进来,把保温桶递给栀安,“这是我妈让我给你带的栀子酱,跟小时候你外婆做的一个味道。”
小念栀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巫辰:“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吗?你认识我太外婆吗?爸爸说太外婆做的栀子糕最好吃了!”
巫辰蹲下身,摸了摸小念栀的头,笑着说:“认识呀,你太外婆还教过我做栀子酱呢。你叫念栀对吗?你爸爸经常跟我提起你。”
栀安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的暖意像潮水般涌来——丢失的记忆在慢慢回笼,久别重逢的朋友,熟悉的栀子香,让这个午后甜得像浸了蜜。
傍晚,沈子轩如约来栀子园吃栀子宴。他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巫辰蹲在栀子树下,手里拿着小铲子,正在给刚冒芽的栀子苗松土。夕阳落在巫辰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他专注的样子,像幅温柔的画。
“你也喜欢园艺?”沈子轩走过去,笑着问,手里还提着一盆刚买的栀子苗,“我前几天在花市看到这个品种,觉得很适合种在院子里。”
巫辰抬头,看到沈子轩的瞬间,耳尖微微泛红——眼前的男生穿着黑色衬衫,眉眼俊朗,笑容里带着温和的气息,身上是清冽的雪松味Alpha信息素,让他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我……我就是随便种的,以前跟栀安的外婆学过一点。”
“那真是太巧了,”沈子轩蹲下身,把栀子苗放在地上,“我也喜欢种栀子,就是总养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
巫辰点了点头,开始跟沈子轩讲种植栀子的技巧,从浇水的频率到施肥的种类,说得细致又认真。沈子轩听得专注,偶尔提问,眼神里满是欣赏。两人凑在一起,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栀子香在他们之间漫开,甜得像刚熬好的栀子酱。
“看来他们很投缘啊。”栀安靠在文杰怀里,看着树下的两人,笑着说。
文杰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眼底满是笑意:“子轩单身这么久,终于遇到喜欢的人了。巫辰是个好Omega,他们很配。”
小念栀抱着小泥人跑过来,拉着文杰的手:“爹地,子轩叔叔和辰叔叔在说什么呀?他们是不是也要像爹地和爸爸一样,在院子里种很多栀子花呀?”
文杰笑着点头:“是啊,等他们种好栀子花,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吃栀子宴好不好?”
“好!”小念栀拍手笑了起来,院子里的笑声混着栀子香,甜得让人心醉。
第二天早上,栀安送小念栀去幼儿园。看着儿子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教室,他才放心离开,去画室准备新的画作。可刚到画室没多久,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满是恐慌:“梦先生!不好了!念栀不见了!刚才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男人来接他,说你有事来不了,我们看他有念栀的照片,就……”
“什么?”栀安的心脏瞬间骤停,手里的画笔“啪”地掉在地上,颜料溅了一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他穿着黑色连帽衫,戴了口罩,看不清脸,只知道很高……”
栀安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想到了陆泽!他挂了电话,疯了一样往幼儿园跑,一边跑一边给文杰打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文杰!念栀不见了!是陆泽!肯定是他!”
文杰正在公司开会,听到消息后,立刻散会,Alpha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带着疯狂的恐慌:“你别慌!我现在就过去!你先去幼儿园调监控,我联系叔爷爷和子轩,让他们帮忙找人!”
监控室里,栀安看着屏幕上陆泽抱着念栀离开的画面,眼泪掉得满脸都是。念栀在陆泽怀里挣扎,小脸上满是害怕,却被陆泽死死捂住嘴。这时,文杰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是陆泽发来的:【想救你儿子,就一个人来城郊废弃工厂,别告诉任何人,否则你就等着给念栀收尸】。
“陆泽!”文杰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要杀了他!”
栀安拉住他的手,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恳求:“别冲动!我们按他说的做,先把念栀救回来!我不能失去念栀,不能……”
文杰看着栀安苍白的脸,心里的怒火被恐慌取代。他紧紧抱住栀安,声音沙哑:“好,我们按他说的做。但我会安排人在工厂周围埋伏,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念栀有事。”
阳光透过监控室的窗户,却暖不透两人冰冷的心。这场突如其来的绑架,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瞬间划破了所有的甜蜜,将虐意狠狠扎在他们心上。
栀安按照陆泽的要求,独自前往城郊废弃工厂。路上,他手里攥着念栀平时玩的小泥人——那是念栀亲手捏的“太外婆”,泥人的脸上还画着圆圆的笑脸。指尖触到泥人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像炸开了一样,尘封的记忆汹涌而来:
——外婆上官曦躺在病床上,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梦母哭着说“你外婆是因为你急火攻心走的”;
——他看到梦雨馫和向淼闻(小闻)苏醒后又突然沉睡,自己失控昏迷前,爸爸妈妈在呼唤他,耳边是文杰焦急的呼喊“栀安!别睡!”;
——小时候,他和文杰在栀子树下约定“长大后要一起种很多栀子花,一起养一个像小泥人一样可爱的孩子”;
——他失忆后,文杰每天守在他病床前,握着他的手说“我等你醒,等你记起我”;
——念栀出生三年后,他抱着念栀,文杰在他耳边说“我们有儿子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外婆……文杰哥……念栀……”栀安的眼泪汹涌而出,记忆恢复的痛苦和急切救儿子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终于记起来了,记起了所有的过往,记起了他深爱着的人,记起了他肩上的责任。
工厂的大门就在眼前,里面传来陆泽的嘶吼声:“梦栀安!你来了!把手机扔了!不许带任何人来!”
栀安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扔掉手机,握紧手里的小泥人,一步步走进工厂——他不仅要救回念栀,还要为所有的伤害讨回公道,为他和文杰的未来,为这个家,拼尽全力。
记忆的闸门已经打开,所有的甜蜜和痛苦都化为力量。这场虐到极致的危机,终将成为他们爱情的试金石,而他,绝不会让陆泽毁掉他用生命守护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