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重逢认亲甜满径,委屈求原谅此生
国外小镇的午后,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暖得像栀子园的春天。栀安刚把小念栀(孩子名,取“念着栀安”之意)抱下婴儿车,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力道大得让他疼得蹙眉——转身就撞进文杰通红的眼睛里,男人穿着他熟悉的深蓝色衬衫,头发有些凌乱,手里还攥着那条没织完的围巾,眼底翻涌着愤怒、恐慌,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颤抖。
“孩子是谁的?”文杰的声音哑得发颤,视线死死盯着栀安怀里的小念栀——那孩子穿着浅白小卫衣,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连攥着小泥人的姿势,都和栀安如出一辙。
栀安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把小念栀往怀里紧了紧,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放开我!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文杰的情绪突然失控,攥着他手腕的手更紧,却又怕弄疼他,力道不自觉放轻,“梦栀安,你消失三年,带着个孩子出现,跟我说没关系?这孩子……”他的目光落在小念栀的眉眼上,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他是不是……是不是我的?”
小念栀被两人的动静吓到,瘪了瘪嘴,伸手抱住栀安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爸爸……怕……”
栀安的心瞬间软了,拍着儿子的背安抚,抬头看向文杰时,眼底多了几分复杂——他确实怨过文杰,可看到男人眼底的红血丝,看到他手里攥了三年的围巾,看到他盯着孩子时的失神,心里的防备,悄悄松了一道缝。
文杰看着小念栀依赖栀安的样子,又看了看孩子和自己几乎复刻的眉眼,心脏像被温水泡过,又酸又甜——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栀安的孩子,他竟然错过了孩子三年的成长。愤怒渐渐褪去,只剩下满满的后悔和急切:“栀安,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把话说清楚,我……”
“我不……”栀安刚想拒绝,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栀安!我的乖孙!”
梦母拄着拐杖,在向天的搀扶下快步走来,头发虽添了些白霜,眼神却亮得惊人。她一眼就认出了栀安,更看清了他怀里的小念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快步上前就想抱:“栀安!你可算回来了!这是……这是我的曾孙?”
栀安看到梦母,眼眶也红了,点了点头,把小念栀轻轻递过去:“奶奶,他叫念栀,顾念栀。”
“顾念栀……好名字,好名字!”梦母抱着小念栀,手都在抖,仔细看着孩子的眉眼,笑得合不拢嘴,“跟文杰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跟他爸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念栀不怕生,伸手摸了摸梦母的头发,奶声奶气地喊:“太奶奶……”
“哎!我的乖孙!”梦母的眼泪掉得更凶,转头看向栀安,心疼地拉着他的手,“这三年你受苦了,奶奶都知道,文杰那混小子把你弄丢,是他不对!我们回家,家里都好,你爸妈……你爸妈虽然还没醒,但医生说情况越来越好,就等你回来呢!”
栀安的心脏猛地一暖,眼眶发热——他以为自己离开后,家人会怪他,却没想到,他们一直在等他,一直在关心他。向天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馄饨摊还留着你爱吃的位置,叔爷爷给你煮栀子粥。”
文杰站在一旁,看着栀安和家人相认的画面,心里的石头悄悄落地——有家人在,栀安应该不会再拒绝他了。他悄悄上前一步,想去碰栀安的手,却被梦母瞪了一眼:“站远点!等栀安原谅你再说!”
文杰委屈地缩了缩手,却没走,只是盯着栀安的侧脸,眼底满是温柔的执着——只要能让栀安回来,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栀安奶奶!你慢点儿,别摔着!”
景念书的声音从路口传来,他穿着浅紫色的针织衫,被顾景淮小心翼翼地扶着,看到人群里的栀安和小念栀,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挣脱顾景淮的手就冲了过来:“栀安!我的乖儿媳!”
没等栀安反应,景念书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接着视线落在梦母怀里的小念栀身上,瞳孔猛地收缩,指着孩子,声音都在发颤:“这……这孩子……顾景淮!你快看!这是不是缩小版的文杰?!”
顾景淮快步走过来,顺着景念书的手指看去,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嘛,跟文杰小时候一个样,连皱眉的样子都像。”
“我的乖孙!”景念书一把从梦母怀里抱过小念栀,眼眶瞬间红了,轻轻捏了捏孩子的脸颊,“让爷爷看看,哎哟,这眼睛,这小嘴,比文杰那混小子小时候可爱多了!栀安,这就是你跟文杰的孩子?怎么不早告诉我们!让我们想了三年!”
小念栀被景念书的热情逗笑,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奶声奶气地喊:“爷爷……”
“哎!我的乖孙!”景念书的眼泪掉了下来,转头瞪向站在一旁的文杰,气不打一处来,“顾文杰!你看看你!把老婆孩子弄丢三年,要不是我们找过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你看看这孩子,跟你一模一样,你还好意思凶栀安?!”
文杰被训得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底却满是欢喜——景念书的话,无疑是实锤了小念栀的身份,也让他更确定,栀安心里还有他,不然不会给孩子取“顾念栀”这个名字。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逗笑,原本紧张的氛围瞬间变得温暖又热闹,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甜得像刚熬好的栀子蜜。
回到临时住的民宿,景念书抱着小念栀不肯撒手,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孩子喂栀子软糖,一边开启“疯狂阴阳文杰”模式。
“栀安啊,你是不知道,当年我跟你景淮哥在一起,别说弄丢了,就是晚回家十分钟,我都得让他跪键盘。”景念书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文杰,语气里满是“嫌弃”,“哪像某些人,把自己的Omega和孩子弄丢三年,还好意思问‘孩子是谁的’,我要是你,早把他赶出去了!”
顾景淮坐在一旁,无奈地揉了揉景念书的头发,笑着打圆场:“好了,孩子还在呢,别训文杰了。”
“我怎么不能训?”景念书哼了一声,把小念栀往怀里又抱了抱,“你看看我们念栀多可爱,要是跟着文杰,指不定还得受多少委屈!当年我就说,文杰这孩子太轴,不懂珍惜,你看看,果然把好好的家弄散了三年!”
文杰站在角落,低着头听着,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景念书的吐槽,满是对栀安和小念栀的心疼,也满是对他的“恨铁不成钢”,这说明家人都站在栀安那边,也在帮他挽回栀安。
栀安坐在一旁,看着景念书逗小念栀的样子,又看了看被训得委屈巴巴的文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三年的孤独和委屈,好像在这一刻,都被家人的温暖和这份热闹的“吐槽”冲淡了,心里的甜,一点点漫了上来。
“爷爷,爹地好可怜哦。”小念栀拉了拉景念书的衣角,指着文杰,眼底满是好奇,“爹地为什么不坐过来?”
景念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捏了捏孩子的脸颊:“因为你爸爸做错事了,要等你爹地跟你爸爸(指栀安)道歉,才能坐过来。”
小念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景念书怀里滑下来,跑到文杰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爹地,道歉,坐。”
文杰被小念栀拉着,一步步走到栀安面前,膝盖轻轻弯了弯,却被栀安伸手拦住。他抬头,撞进栀安眼底的温柔,心里的委屈和后悔瞬间涌了出来,声音沙哑得发颤:“栀安,对不起。”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条没织完的深蓝色围巾,递到栀安面前,围巾的边缘已经被磨得起了球,显然是被他带在身边三年了:“这三年,我每天都带着它,每天都在找你,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是我没解释清楚,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我……”
“爹地,围巾。”小念栀伸手,把围巾拿过来,踮起脚尖递给栀安,“给爸爸织。”
栀安接过围巾,指尖触到熟悉的毛线,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条围巾,是他当年没织完的,没想到文杰带了三年。他看着眼前的文杰,眼底满是红血丝,下巴上还有淡淡的胡茬,显然是找了他很久;又看了看身边拉着两人手的小念栀,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
“顾文杰,”栀安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满是温柔,“你下次再敢让我和念栀受委屈,我就……”
“我不敢了!”文杰立刻打断他,伸手紧紧抱住栀安和小念栀,声音里满是虔诚的承诺,“我再也不敢了,栀安,我们回家,回栀子园,我给你煮栀子粥,给你织围巾,陪你和念栀,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栀安靠在文杰怀里,眼泪掉在他的衬衫上,却笑着点了点头。
小念栀被两人抱着,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抓住文杰的手指,又抓住栀安的手指,轻轻晃了晃:“爹地,爸爸,回家,吃粥粥。”
阳光透过民宿的窗户,洒在三人相拥的身影上,围巾落在沙发上,像一条连接着过去和未来的纽带。三年的分离,终究抵不过血脉的羁绊和心底的爱意,甜升级的不仅是两人的感情,更是这个完整的家——栀子园的花会开,他们的故事,也终于迎来了“余生皆甜”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