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盛宴,一眼情深·第三章
次日清晨,港大校园里的凤凰木缀着零星红花,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红砖路上。苏晚踩着米白色细高跟走来,浅杏色衬衫扎进黑色半身裙,长发用珍珠发夹松松挽在耳后,手里抱着裹着牛皮纸的讲义,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清丽。路过的学生忍不住放慢脚步,连提着鸟笼的老教授都多瞥了两眼——这模样,倒不像是来报到的老师,反倒像从老港片里走出来的佳人。
行政楼里,负责接待的职员接过她的资料时,指尖都顿了顿:“苏老师,您这是刚从国外回来?气质真好。”苏晚温和笑了笑,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麻烦您了,明天的课表还请多费心。”说话时眼尾带着浅浅笑意,连晨光落在她睫毛上,都像是镀了层软光。
到了下午的艺术史课,铃声响前,教室后排还在低声喧闹。直到苏晚抱着讲义推门进来,脚步声踩在木质地板上,清脆的高跟声像敲在人心尖上,教室里瞬间静了大半。她把讲义放在讲台上,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苏晚”两个字,粉笔字娟秀却有力。
“这学期的《西方艺术史》,由我带大家。”她抬眼时,阳光刚好从窗棂照在她脸上,衬得眉眼格外柔和。后排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有男生慌忙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耳尖却悄悄红了。
课上到一半,讲到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苏晚抬手点了点投影幕布,指尖纤细白皙。坐在前排的女生偷偷跟同桌传纸条:“苏老师也太好看了吧!比系里的师姐还美!”纸条刚传过去,就见苏晚转头看过来,两人慌忙坐直,却听见她笑着说:“这幅《蒙娜丽莎》的笔触,大家可以再仔细看看——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讨论画外的‘风景’?”
教室里瞬间响起笑声,连原本犯困的男生都坐直了身子。窗外的凤凰木轻轻摇晃,1995年港大的午后,因为这位穿高跟鞋的漂亮老师,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明媚。
笑声落尽,苏晚指尖仍停在投影幕布上,语气却多了几分认真:“不过说真的,比起我,达·芬奇笔下的光影才该是今天的主角。”她侧身时,黑色半身裙随动作轻轻扬起,细高跟在地板上轻顿,恰好落在下课铃响起前的瞬间。
“下节课我们去校史馆看复刻的油画,记得带笔记本。”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响起细碎的应答声,比以往任何一堂课都要响亮。苏晚收拾讲义时,有女生怯生生走上前:“苏老师,您刚才讲的佛罗伦萨美术馆,我暑假想去,能问问您推荐的路线吗?”
她抬头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便签纸,笔尖飞快划过:“这几家小众画廊别错过,比主馆人少,能看清细节。”递过去时,指腹不经意蹭到女生的手,对方红着脸接过,连声道谢后才小跑着离开。
刚走出教室,就见系主任李教授迎面走来,手里捏着份课程表:“苏老师,第一堂课反响不错啊,刚才还有老教授问我,哪儿招了这么位‘风景线’老师。”苏晚无奈地笑了笑,把刚整理好的教案递过去:“李教授您别打趣我了,这是下周的备课计划,您看看有没有要调整的。”
两人站在走廊上说话时,不远处的香樟树下,两个男生正偷偷张望。“你说苏老师有没有男朋友啊?”“别想了,没看见她左手无名指没戒指吗?不过……听说系里的周老师好像对她有意思。”话音刚落,就见苏晚转身朝这边看来,两人慌忙装作讨论课业,却没发现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回到办公室时,桌上放着个牛皮纸信封,拆开一看,是张烫金的邀请函——港大艺术系下周要办学术晚宴,邀请她作为新教师代表发言。苏晚指尖摩挲着邀请函上的字迹,想起昨晚父亲说的“自己的窝才舒心”,突然觉得,1995年的香港,似乎比她想象中更易让人扎根。
她刚把邀请函放进抽屉,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个陌生号码。接起时,听筒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请问是苏晚老师吗?我是倪氏集团的倪永孝,听闻您刚到港大任教,想请您参加下周末的慈善画展,不知您是否有空?”
窗外的凤凰木恰好落下一片红叶,落在窗台边。苏晚握着手机,指尖微微收紧——倪永孝这个名字,她在回国前就听哥哥提过,是港岛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她顿了顿,语气保持着礼貌:“多谢倪先生邀请,我需要看一下日程,稍后给您答复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倪永孝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当然,我等您的消息。”挂了电话,苏晚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往来的学生,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不知道,这通来自倪永孝的电话,会让她在港岛的新旅程,悄然拐向一条布满未知与悸动的岔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