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名花（第十七章）

苏晚孕晚期站在镜子前时，总忍不住笑着摸自己的肚子——明明腹间已经隆起明显的弧度，穿着宽松的真丝裙，依旧能看出纤细的腰肢，连医生都说她孕期状态好，除了肚子和胸部因孕期变化更显饱满，四肢依旧轻盈。倪永孝每次从公司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走过来，掌心贴着她的小腹，感受宝宝偶尔的胎动，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今天宝宝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生产那天，苏晚进产房前，倪永孝握着她的手，指腹反复摩挲她的指节，眼底满是紧张：“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我们一起等宝宝出来。”直到护士抱着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女儿出来，说“母女平安”时，他快步迎上去，看着小家伙皱巴巴的小脸，眼眶突然就红了——那是他和苏晚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小结晶。

女儿取名叫倪念晚，小名叫念念。转眼两年过去，念念长开了模样，一双眼睛像极了苏晚，圆溜溜的，笑起来会弯成月牙，连说话都带着软糯的调子。每天早上，念念都会踩着小拖鞋，跑到主卧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喊：“爸爸，妈妈，起床啦！”

有次苏晚在客厅练琴，拉的是当年在港大练过的《沉思》，念念就搬着小凳子坐在旁边，手里抱着毛绒兔子，安安静静地听。等苏晚放下琴弓，她立刻跑过去，仰着小脸伸手要抱：“妈妈拉琴真好听，念念也要学！”苏晚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握着她的小手放在琴弓上：“等念念再长大点，妈妈就教你好不好？”

倪永孝下班回来，总能看见这样的画面——苏晚坐在琴边，念念趴在她怀里，母女俩凑在一起看琴谱，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们身上，暖得像幅画。他会轻手轻脚走过去，先在苏晚额头亲一下，再捏捏念念的小脸：“念念今天有没有听话？有没有惹妈妈生气？”

念念立刻摇头，小胳膊搂住倪永孝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念念很乖！妈妈教念念认音符，念念都记住啦！”说着还伸出小手，数着手指念“do re mi”，逗得苏晚和倪永孝都笑了。

周末的时候，他们常带念念去公园玩。倪永孝会推着婴儿车，苏晚走在旁边，偶尔弯腰帮念念整理被风吹乱的小辫子。念念最喜欢在草坪上跑，追着蝴蝶笑，跑累了就扑进倪永孝怀里，要他抱着走。有次路过卖棉花糖的小摊，念念指着粉色的棉花糖，眼睛亮晶晶的：“爸爸，念念要那个！像云朵一样的！”

倪永孝笑着买了一支，小心地递到她手里，还不忘叮嘱：“慢点吃，别沾到脸上。”可没一会儿，念念的嘴角就沾了一圈糖霜，像只小花猫。苏晚拿出纸巾，温柔地帮她擦掉，倪永孝站在旁边，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照片里，苏晚眉眼温柔，念念笑得开心，连风都像是带着甜味。

晚上哄念念睡着后，苏晚靠在倪永孝怀里，看着卧室墙上挂着的婚纱照，轻声说：“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昨天我们还在圣托里尼看日落，现在都有念念了。”倪永孝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满足的暖意：“是啊，有你，有念念，就是我这辈子最圆满的事。”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落在她依旧清亮的眼睛上——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当年那个在琴房里拉琴的女孩，只是如今，身边多了他，多了念念，多了一个满是爱意的家。窗外的月光轻轻洒进来，落在床边的摇篮上，里面的念念睡得正香，小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做着甜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