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公主,晋杳
次日清晨,舒南枝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叫醒的。她一睁眼,就迫不及待地在心里跟系统瓜瓜嘀咕:【瓜瓜!今天要去接晋朝公主!说不定能听到她要嫁给谁的大瓜,积分不得再涨一波?】
话音刚落,她便手脚麻利地起身,从衣柜里翻出那条最喜欢的浅粉襦裙换上。刚系好腰带,房门就被轻轻推开,凌洛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走进来,笑着帮她理了理发带:“岁岁,知微已经在门口等你了。娘让厨房煮了热羹,喝了再去,免得路上着凉。”
舒南枝哪里听得出母亲话里的深意——凌洛韵昨夜就得知驿馆人多眼杂,怕女儿冒失惹出麻烦,特意让暗卫提前去布岗,此刻说这话,不过是想让她慢些出发,给暗卫留足准备时间。
她接过羹碗,三两口就喝得见了底,又揣上凌洛韵塞来的蜜饯,转身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就“咚”地一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岁岁慢点!”沈知微的笑声传来,稳稳地扶住她,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我娘让我带了杏仁酥,路上吃。”
两人快步上了马车,舒南枝刚坐稳,心里的念头就又飘了出来:【知微真好!等下见到晋杳,我得问问她是不是真懂医术,要是装的,那就是大瓜!】
沈知微听得真切,眼底弯起温柔的弧度,没接话,只悄悄把食盒往她那边推了推。昨晚辰王凌睿轩特意找过她,叮嘱她顺着岁岁的心思来,别让她察觉异常——毕竟这丫头满脑子都是积分,要是起了疑,怕是要闹脾气。
马车轱辘轱辘地驶到驿馆外,舒南枝掀开车帘一看,立马眼睛发亮——太子凌睿希、战王凌睿泽和辰王凌睿轩早已等在那里。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刚要往那边跑,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拉住。
“慢点,公主的车驾快到了,别往前凑。”凌睿泽的声音温和,眼底却藏着几分考量。他方才分明听到岁岁心里盘算着“凑上去听悄悄话”,驿馆外都是晋朝的人,要是被注意到,难免生事,得先稳住她。
舒南枝乖乖点头,目光却黏在驿馆大门上,心里跟瓜瓜念叨:【快出来快出来!晋杳长啥样?会不会穿晋朝的花裙子?】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一队仪仗缓缓走来。最前面的马车上,一位女子缓缓走下——她身着月白长裙,发间插着一支碧玉簪,眉眼温柔,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正是晋朝公主晋杳。
她刚站稳,就朝着凌睿希屈膝行礼:“晋朝公主晋杳,见过太子殿下。”
舒南枝在心里“哇”了一声:【长得真好看!跟清婉姐姐不一样的温柔!瓜瓜,这算瓜吗?能加积分不?】
【不算哦宿主!得听到关键信息才算!】瓜瓜的声音及时响起。
晋杳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朝她笑了笑,迈步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道:“这位就是镇南王府的清灵郡主吧?瞧着这般灵动,真是讨喜。”
舒南枝脸颊一红,刚要开口回应,心里的念头先冒了出来:【她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早就打听过大熙的人?难道有猫腻?】
凌睿泽听得清楚,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半步,轻轻挡在舒南枝身侧,对晋杳笑道:“公主刚到,一路辛苦,先去驿馆歇息?父皇已经让人备好了接风宴。”他故意岔开话题——岁岁猜得没错,晋杳刚到就认出自家丫头,定是早有准备,得防着她打岁岁的主意。
晋杳点点头,转身时余光飞快地扫了眼凌睿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嘴上却笑着说:“有劳战王殿下。对了,方才听人说,辰王殿下与沈小姐两情相悦,不知定亲日子定了吗?”
这话一出,舒南枝眼睛立马亮了,心里跟瓜瓜喊:【问定亲日子!这是关键!知微快说!说不定能加积分!】
沈知微脸颊微红,轻声答道:“还没定呢,我爹娘说要跟辰王殿下和锦妃娘娘再商量一下。”她没多说——凌睿轩昨晚特意叮嘱,不能主动“爆瓜”,得等岁岁自己“听”到,免得露馅。
晋杳刚要再追问,身后忽然走来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舒南枝立马竖起耳朵,心里念叨:【那是谁?跟晋杳说啥呢?是不是她的谋士?瓜瓜快听!】
【是谋士!宿主!隐藏人物+关键互动,加四百积分!现在总积分一万二千五百啦!】瓜瓜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
凌睿泽早就注意到那男子——正是昨晚暗卫查到的晋朝皇帝心腹。他不动声色地给暗卫递了个眼神,示意对方盯紧那人,随即对晋杳笑道:“公主的随从看着很得力,一路辛苦他们了。”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是提醒晋杳——大熙早已注意到她的人,别耍花样。
晋杳脸上的笑容不变,点点头:“都是父皇派来保护我的,倒也不算辛苦。对了,郡主,”她转头看向舒南枝,语气愈发温柔,“我听说大熙的点心很好吃,明日我在驿馆备些茶点,不知你愿不愿意来陪我聊聊?”
她心里打着算盘——谋士说舒南枝常在外走动,说不定知道不少大熙朝堂的事,要是能单独哄她多说几句,定能挖到有用的东西。
舒南枝哪里察觉得到这层算计,心里一喜:【单独聊!肯定能听到更多瓜!比如她为啥要和亲,想嫁给谁!必须去!】她立马点头:“好呀好呀!我明天一定来!”
凌睿轩听得心头一紧,赶紧接话:“岁岁,明日我让小厮送你过来,正好我也要跟公主说些接风宴的事,顺路。”他必须跟着——晋杳单独约岁岁,定没安好心,得盯着点,免得岁岁吃亏。
晋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笑着应下:“有辰王殿下护送,再好不过。”
等晋杳和谋士进了驿馆,舒南枝才拉着沈知微的手,心里跟瓜瓜算积分:【今天加了四百!离两万还差七千五!明天去驿馆,一定要问出她要嫁给谁!】
凌睿希听到这话,对凌睿泽和凌睿轩递了个眼神——明天必须在驿馆多安排些人,既要帮岁岁“吃瓜”,又要护她周全。
舒南枝完全没察觉这场暗流涌动,只满心期待着明天的茶会,蹦蹦跳跳地拉着沈知微往马车走,嘴里还念叨着:“知微,明天我们早点去,说不定能吃到晋朝的点心呢!”
而驿馆内,晋杳脸上的温柔早已褪去,对着谋士冷笑:“舒南枝倒好骗,明日我就从她嘴里套出大熙的军情。至于和亲……”她看向窗外大熙的方向,眼底满是野心,“我可不想只做个王妃。”
与此同时,东宫偏厅里,凌睿希端坐主位,凌睿泽手按腰间佩剑,凌睿轩指尖轻叩桌面,镇南王世子舒南绪也在,几人脸色都有些凝重,显然都在等着议驿馆的事。
“方才岁岁在车上念叨‘明天要问晋杳想嫁谁’,晋杳要是能听见,绝不会还敢单独约她。”凌睿泽率先开口,语气笃定,“在驿馆时,岁岁心里疑她早打听大熙的人,晋杳不仅没慌,反而笑着夸岁岁,半点没察觉——这绝不是能听见心声的样子。”
凌睿希指尖点了点案上的茶盏,沉声道:“之前父皇说过,能听见岁岁心思的,都是大熙境内的良善之辈。晋杳是晋朝公主,先不说她心术如何,单论出身,就不在‘大熙人’的范畴里。”他抬眼看向舒南绪,“南绪,你陪岁岁去苏府时,苏大人和清婉姑娘都能听见岁岁盼定亲的事,对吧?”
舒南绪点头,语气凝重:“清婉当时还跟我说,岁岁算积分的样子可爱。可见咱们大熙的人,只要没坏心,都能听见。可晋杳……她刚到就问知微的定亲日子,明显是想探朝堂的底,心思不正。”
“不止心术不正,她还想套军情。”凌睿轩接话,想起晋杳看他的眼神,眼底多了几分冷意,“方才谋士跟她耳语时,岁岁心里猜那是谋士,晋杳要是听见,定会防着岁岁,可她反倒约岁岁喝茶——这说明她根本没听见,还把岁岁当傻子骗。”
凌睿泽补充道:“我让暗卫盯谋士时,岁岁心里念叨‘得盯着那谋士’,那谋士也没反应,可见晋朝来的人,都听不见。”他顿了顿,提出猜测,“或许这‘能听见’的本事,有两个规矩:一是得是大熙国土上的人,二是得心怀善念。晋杳既非大熙人,又满肚子算计,自然听不见。”
凌睿希颔首认同:“之前皇后、锦妃,还有宫里的宫女太监,只要没坏心,都能听见岁岁的心思;反观之前对岁岁不利的刁奴,根本没察觉她的提防——这就印证了‘心善’是关键。晋杳想借和亲拿捏大熙,甚至觊觎更高的位置,哪来的善念?”
“那岁岁明天去赴约,岂不是危险?”舒南绪急了,想起妹妹满脑子积分的样子,生怕她被晋杳骗了,“晋杳听不见她的心思,定会变着法套话,岁岁又没防备……”
“我已经安排了暗卫,明天扮成驿馆杂役跟着岁岁。”凌睿泽语气沉稳,“我会亲自去驿馆附近守着,只要晋杳敢耍花样,暗卫能立刻护住岁岁。”
凌睿轩也道:“我明天陪岁岁过去,就说要敲定接风宴流程,既能盯着晋杳,又不会让她起疑。”
凌睿希最后拍板:“这事得先报给父皇,让他心里有数。南绪,你回去跟镇南王叔说一声,让他多叮嘱岁岁两句,就说驿馆人杂,别乱走,别露了破绽。”
而此时的镇南王府里,舒南枝正趴在桌上,跟瓜瓜畅想:【明天一定要问出晋杳想嫁给谁!要是她想嫁太子表哥,那积分不得加一千?】
她完全没察觉,一场围绕着保护她、防备晋杳的谋划,早已在大熙的朝堂与王府间悄然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