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竹扇藏惦念,半日画课满温情
舒南枝凑在案前,小手攥着比自己手掌还宽些的画笔,笔尖刚蘸上墨,就忍不住心里嘀咕:【完了完了,墨好像蘸多了,要是滴在宣纸上就糟了,裴侍郎会不会觉得我笨呀?】
裴瑾珩刚把调好的淡墨推到她面前,耳尖就捕捉到这话,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故意放慢语速,指尖轻轻点了点宣纸角落:“岁岁别急,先在这边试试笔,墨多了就顺着笔尖刮两下。”
舒南枝立刻照着做,笔尖在纸上轻轻划了一道,却歪歪扭扭像根小竹枝。她吐了吐舌头,心里跟系统念叨:【怎么跟裴侍郎画的差这么多呀?他画的竹子好像会动一样,我这个怎么像没睡醒的?】
这话飘进裴瑾珩耳中,他拿起自己的画笔,在宣纸上稳稳落下一笔,墨色浓淡相宜,瞬间勾勒出竹干的挺拔。“你看,画竹要先定主干,手腕要稳,就像你上次看见的竹子,根扎得稳,杆才直。”他说着,余光瞥见小姑娘盯着自己手腕的模样,又补充道,“慢慢来,你第一次画,已经比我小时候强多了。”
舒南枝眼睛一亮,重新握紧画笔,这次格外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笔尖慢慢划过宣纸,虽然还是有些发颤,却比刚才规整了不少。她心里偷偷欢喜:【好像有点会了!裴侍郎教得真好,等下画完能不能让他帮我题个字呀?就写“岁岁的小竹子”,肯定很可爱!】
裴瑾珩看着她鼻尖沾了点墨还浑然不觉的模样,忍不住用指腹轻轻蹭掉那点墨痕,声音里满是温柔:“岁岁画得很有灵气,等画完,我帮你题个字好不好?”
舒南枝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小星星:“真的吗?裴侍郎怎么知道我想题字呀!”
裴瑾珩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扇面上的青竹随着动作轻轻“动”了起来:“猜的,毕竟我们岁岁的小竹子,得有个好听的名字才对。”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案上的宣纸上,将两道身影拉得长长的。舒南枝低头继续画着,笔尖偶尔停顿,心里的小想法却像泡在蜜里的糖:【以后要常来跟裴侍郎学画,这样就能经常看见他笑了,比花灯还亮的笑,要多存些在心里才好。】
这番话没入裴瑾珩耳中,他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随即在宣纸上落下轻盈的一笔,补上了竹梢的一片嫩叶——就像把小姑娘这份软乎乎的心意,悄悄藏进了这帧竹画里。
等裴瑾珩在画角题完“岁岁竹”三个字,舒南枝凑过去看得眼睛都直了,指尖轻轻碰了碰宣纸上的墨痕,心里跟系统嘀咕:【裴侍郎的字真好看,比书院先生写的还俊,要是我也能写出这样的字就好啦,下次带自己写的小纸条给他,会不会很傻呀?】
裴瑾珩刚把画挂在窗边晾着,耳尖就接住这话,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扇柄,笑着转头:“下次学画时,我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好不好?岁岁的名字,写出来定是好看的。”
舒南枝猛地点头,发梢都跟着晃:“好呀好呀!”正说着,鼻尖忽然萦绕起一股甜香,她悄悄吸了吸鼻子,心里的小念头又冒出来:【是桂花甜汤的味道吧?早上娘说裴府的甜汤做得好,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喝到,要是太主动问,会不会像个小馋猫呀?】
这话刚落,门外就传来裴夫人的笑声,她端着描金托盘走进来,托盘上两碗甜汤冒着细白热气:“刚听厨房说甜汤炖好了,想着岁岁学画累了,正好尝尝。”说着把一碗推到舒南枝面前,瓷碗边还摆着块桂花糕,“知道你喜欢桂花味,特意多放了些糖。”
舒南枝捧着碗,小口抿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跟系统欢喜道:【好好喝!比家里的甜汤还香,裴夫人真好,要是能常来就好啦,不过不能太贪心,不然裴侍郎该嫌我麻烦了。】
裴夫人坐在凌洛韵身边,刚端起自己的碗,就听见这软乎乎的嘀咕,忍不住跟凌洛韵笑叹:“岁岁这孩子,倒比瑾珩小时候还讨喜,以后常来府里玩,我院子里的桂树快开了,到时候摘了做糕给她吃。”
凌洛韵笑着应下,余光瞥见女儿嘴角沾了点糖渍,伸手帮她擦干净,心里却记着方才听见的话——方才岁岁心里念着裴府的碧螺春好喝,等下得跟裴夫人讨些茶包回去。
正说着,门外的丫鬟轻手轻脚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食盒:“夫人,周尚书府的丫鬟送点心来,说是周小公子特意让给郡主的。”
舒南枝一听“周明宇”的名字,立刻抬头,看着丫鬟打开食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枣泥糕,心里跟系统念叨:【是枣泥馅的!上次我跟张婶说多放两颗枣,明宇肯定记得,他真好,下次我做荷花酥给他吃,娘说我上次做的荷花酥没烤焦,能送人啦!】
送点心的丫鬟站在门口,刚好听见这话,回去跟周明宇回话时,忍不住笑着补充:“小公子,郡主心里说要做荷花酥给您吃呢,还说上次做的没烤焦。”周明宇坐在书桌前,手里还攥着舒南枝送的药膏,闻言耳尖微红,连忙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明天把我书房里那盒新摘的莲蓬给郡主送去。”
这边裴府里,舒南枝吃完甜汤,凌洛韵便起身告辞。裴瑾珩送她们到门口,把那幅“岁岁竹”卷好递过来:“画晾干了,带回去挂在你房间里,下次学画时,我们再画一幅更好的。”
舒南枝接过画,紧紧抱在怀里,心里跟系统说:【裴侍郎真好,下次来我要带娘做的杏仁酥,还要把我养的小吊兰带来,他书房里好像没有绿植,小吊兰很乖,不会添麻烦的。】
裴瑾珩听见这话,眼底的笑意漫到眉梢,只道:“下次来不用带东西,你能来学画,我就很高兴了。”
坐马车回镇南王府的路上,舒南枝还在跟凌洛韵说学画的事,手里攥着那幅画,心里跟系统念叨:【明天要把画挂在床头,这样早上醒来就能看见,还要找个好看的笔帘装新画笔,娘上次说集市上有绣着竹子的笔帘,不知道还在不在。】
凌洛韵坐在对面,听见这话,悄悄记在心里。等回到王府,便让人去集市上把那绣竹笔帘买回来,晚上送到舒南枝房间时,只说:“娘看你学画要用画笔,特意给你买的,你看喜不喜欢?”
舒南枝抱着笔帘,开心得转圈,心里跟系统欢呼:【娘真好!笔帘上的竹子跟裴侍郎画的一样好看,明天学画肯定能用得上!】
凌洛韵看着女儿欢喜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心里想着——这孩子心里的小念头,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得好好护着才是。
当晚舒南枝躺在床上,手里还攥着笔帘的一角,跟系统念叨:【明天要早点起,不能让裴侍郎等我,还要记得带杏仁酥,不能忘了小吊兰,对了,还要跟裴侍郎说莲蓬很好吃,明宇送的莲蓬很甜……】
守在门外的丫鬟听见屋里的嘀咕,忍不住笑了,轻轻帮她把窗户关严些,免得夜里着凉。而舒南枝不知道,她心里这些软乎乎的小念头,早就被裴瑾珩、凌洛韵、周明宇还有那些疼她的人悄悄记着,像收集星光一样,攒成了满世界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