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武魂城1.0

马车的车厢不算宽敞，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倒也不硌得慌。小蛇缩在角落，悄悄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看外面的树木渐渐被低矮的房屋取代。她的目光总不自觉地飘向天空，一轮圆月正悬在墨蓝色的幕布上，清辉洒满大地

“小姑娘，看啥呢？”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这天儿的月亮可真圆，少见得很。”

车夫大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些好奇：

“小姑娘，你叫啥名字啊？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常来山里的样子。”

小蛇心里咯噔一下，她以前只有“小蛇”这个称呼，哪有人类的名字？

小蛇望着天上的圆月，那清辉落在她眼底，像是落了一片温柔的光。她深吸一口气，轻声答道：

“我叫满月。”

“满月？”

车夫咂摸了两下，“这名字好，跟今儿的月亮正配，听着就敞亮。”

说话间，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小蛇掀帘一看，只见前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墙在月色下泛着冷硬的光，城门处的火把熊熊燃烧，映得守兵的铠甲明明灭灭。周围已聚集了不少行人和车辆，显然是到了武魂城的外围。

“到地方咯。”

小蛇点点头，跳下车时，双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竟比在林间奔跑时稳了些。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圆月，又看了看那座透着威严的城池。

满月。从今往后，她就是满月了。

车夫将马车上的货卸下来，交给城门边等候的人，一边点着单据一边回头对满月道：

“姑娘，我这货得连夜清点入库，就不陪你找客栈了。前面那条街有好几家店，挑个门口挂着红灯笼的，都稳妥。”

满月连忙点头，踮脚往他那边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感激：

“大叔，今天真的谢谢你。若不是你捎我一程，我还不知道要在林子里绕多久。”

车夫笑了笑，挥挥手：

“多大点事儿。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你一个小姑娘家，晚上别乱逛，早点找地方歇着。”

说罢翻身上马，缰绳一扬，空车轱辘轱辘往城内去了，马蹄声很快被夜色吞没。

满月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那点因陌生环境而起的慌乱，被这份萍水相逢的善意压下去不少。可当周围的喧嚣渐渐淡去，“钱”这个字又像块石头，沉甸甸压在心头。

她下意识摸了摸裙摆口袋，空空如也。老石的话在耳边回响：“人类世界啥都要钱，喝口水都得掏铜板。”

她现在身无分文，难不成真要在城墙根蹲一夜？

夜风卷着寒气吹过来，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沿着街边慢慢走，目光扫过那些挂着红灯笼的客栈，窗内传来的说笑声隔着门板飘出来，却衬得她愈发孤单。走到街角，她看见一间矮旧的土屋，墙皮剥落了大半，门口堆着捆干柴，屋内亮着盏昏黄的油灯，像只温暖的眼睛。

犹豫片刻，她悄悄蹲在屋角的阴影里，想着先歇口气再做打算。刚把裙摆往腿边拢了拢，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吓得她猛地绷紧了背。

“谁在那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沙哑。

满月慢慢转过身，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扶着门框站着，手里还端着个瓷碗。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她半天，见是个面生的小姑娘，语气缓了些：

“姑娘，你蹲这儿干啥？瞧着不像附近的人啊。”

满月站起身，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小声道：

“我……我没地方去。”

老太太往她身上看了看，见她衣衫虽有些勾破的地方，却浆洗得干净，眼睛亮得像浸了月光，便叹了口气：

“是遇到难处了吧？进来吧，外头风凉，别冻着。”

说着侧身让开门口，油灯的光落在她满脸皱纹的脸上，竟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温和。满月愣了愣，往后缩了缩脚，小声问：

“奶奶，进去……要花钱吗？我……我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