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棋

山顶的风卷着雪沫子撞在冰门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藏在暗处哭。冰门上的狼纹随灵核震动泛着淡金微光,白狼卧在门前,白毛被风吹得贴在身上,眉心的赤红光点时亮时暗——它看似在警惕周遭,余光却总往冰门左侧的雪堆瞟,那里埋着半块沾了雪的引狼石,石缝里还卡着根灰黑色的兽毛。

我们躲在冰岩后,阿雪刚要拉弓,就被女人按住手腕。她指了指雪堆旁的脚印:“那脚印是故意露出来的,铁笼镇的人没这么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雪地上的脚印深浅不一,像是刻意踩出来引我们注意,而脚印尽头的雪坡后,隐约能看见一道灰影闪了过去。

“是极北狼?”阿树压低声音,“可它们不是帮我们的吗?”

守核狼趴在我脚边,浅粉烙印亮得发暗,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它盯着那道灰影消失的方向,突然起身往雪坡后走——没等我们跟上,雪坡后就传来极北狼的嚎叫,不是之前的威严声线,反而带着点刻意的慌乱,像是在演一场戏。

“不好,是圈套!”女人攥紧青铜片,刚要起身,就听见冰门前的白狼突然长嚎一声。雪堆里的引狼石“嗖”地被弹了出来,直飞向冰门右侧的黑影——那黑影猛地窜出,竟是个穿灰袍的人,脸上戴着狼皮面具,手里举着块和白狼眉心红点相似的石头,眼看就要碰到冰门。

“是假的灵核!”女人惊呼,“他想骗冰门开启!”

白狼纵身扑向灰袍人,爪子却在半空顿了顿——雪坡后突然冲出来三只极北狼,对着白狼低吼,像是在阻拦。可它们的动作慢了半拍,与其说是阻拦,不如说是在给灰袍人争取时间。灰袍人趁机将假灵核贴在冰门狼纹上,冰门竟真的发出“咔嚓”声,缓缓裂开一道缝。

“原来你们早串通好了!”刘掌柜挥着短刀冲出去,却被其中一只极北狼扑住脚踝。我看清那狼的耳朵——缺了一角,正是之前在冰林里带路的极北狼!

守核狼突然对着那三只极北狼长嚎,浅粉烙印亮得刺眼。缺耳狼浑身一颤,动作明显迟疑了,灰袍人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哨子吹响,尖锐的哨音里混着残核的气息,缺耳狼像是被刺痛,再次扑向刘掌柜。

灰袍人趁机往冰门缝里钻,白狼想追,却被另外两只极北狼缠住。就在这时,灰袍人面具下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白狼,你以为极北狼真的服你?它们早盼着换个主子了!”

是刀疤男的声音!我们瞬间僵住——他不是被光罩吞噬了吗?

守核狼猛地撞开缺耳狼,往冰门冲去。灰袍人刚钻进一半,被守核狼咬住后袍,他气急败坏地回头,扯下脸上的面具——不是刀疤男,只是个戴了变声哨的铁笼镇同伙,脸上还留着被极北狼咬伤的疤痕。

“调虎离山!”女人突然反应过来,指着冰门左侧,“真正的刀疤男余党在那儿!”

我们转头望去,只见冰门左侧的雪地里,三个黑影正举着铁棍砸冰门的另一侧,那里的狼纹最薄弱,已经被砸出了裂纹。白狼挣脱极北狼的纠缠,扑向黑影,可黑影早有准备,将手里的血引往冰门裂纹处泼去,黑红色的血引顺着裂纹往里渗,冰门里瞬间传来灵核不安的震动声。

缺耳狼看着冰门上的裂纹,突然对着同伙低吼,像是在后悔。它猛地扑向黑影,一口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另外两只极北狼也跟着反水——原来它们是被哨音和残核控制,并非真心背叛。

局势瞬间反转,黑影被我们和极北狼前后夹击,很快就被制服。灰袍人见大势已去,想往冰门里缩,却被守核狼拽了出来,假灵核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冰门的裂纹还在渗血引,白狼对着裂纹低吼,眉心的赤红光点越来越亮,像是在尝试修复。女人将合二为一的青铜片贴在裂纹处,青铜片的狼纹与冰门狼纹重合,血引的渗透竟慢慢停了。

可就在这时,缺耳狼突然对着冰门深处嚎叫,声音里满是惊恐。我们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冰门裂缝里,竟飘出一缕黑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道熟悉的身影——半边脸缠着绷带,手里攥着带刺的铁棍,正是本该消失的刀疤男!

“你们以为赢了?”他的声音从雾气里传来,带着得意的笑,“这才是我布的棋,你们全是我的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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