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门.未测
山顶的风裹着冰碴子,往人骨头缝里钻。烙印之源的冰门比石屋的石碑更惊人,整扇门由一块完整的千年寒冰雕成,狼纹嵌在冰里,像活物似的顺着灵核的震动流转。白狼就卧在冰门前的雪地上,白毛被风吹得微微颤动,眉心的赤红光点时亮时暗,显然在警惕周围的动静。
而冰门左侧的雪沟里,正藏着三道黑影——是铁笼镇的余党,为首的正是之前在石屋漏网的疤脸汉子。他手里攥着个布包,透过雪缝盯着白狼,声音压得像蚊子哼:“等白狼松懈,就把血引泼过去,它一受干扰,咱们就冲去冰门拿灵核。”
他身边两个同伙点点头,其中一个刚要摸腰间的铁棍,就被疤脸按住:“别乱动!没看见白狼耳朵一直动着?它鼻子比狗还灵,闻见生人味就完了。”
我们躲在远处的冰岩后,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阿雪拉着弓,箭尖对准疤脸的后背,低声问:“现在动手吗?他们离冰门太近了。”
女人摇摇头,目光落在守核狼身上。守核狼正趴在冰岩边,浅粉烙印亮得很淡,像是在刻意隐藏气息。它盯着雪沟里的黑影,爪子悄悄扒拉着身边的积雪,堆成个小小的雪堆——那是牧狼人之间的信号,意思是“绕后包抄”。
刘掌柜立刻会意,冲我们做了个“分路”的手势,自己往冰门右侧绕去,阿树跟着他。我和女人、阿雪留在原地,盯着雪沟里的动静。守核狼见我们准备好,突然对着天空低嚎一声,声音不响,却刚好能让白狼听见。
白狼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扫向雪沟方向。疤脸暗道不好,猛地从雪沟里跳出来,把布包里的血引往白狼身上泼去——黑红色的血引在空中划出弧线,眼看就要落在白狼背上,守核狼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挡住血引。
血引溅在守核狼的白毛上,瞬间冒出黑烟。它痛得闷哼一声,浅粉烙印却突然爆亮,将黑烟逼退。白狼愣住了,盯着守核狼背上的烙印,眉心的赤红光点闪烁不定,像是在辨认什么。
“趁现在!”疤脸趁机往冰门冲去,手里举着根凿子,想凿开冰门上的狼纹。可刚跑两步,刘掌柜就从冰门右侧跳出来,短刀对着他的手腕砍去。疤脸急忙躲闪,凿子掉在地上,却被身后的同伙捡起来,继续往冰门跑。
阿雪一箭射穿那同伙的膝盖,他惨叫着倒地。剩下一个同伙想逃,却被灰灰扑上去咬住脚踝,拖回雪地里。疤脸见同伙全被制住,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陶罐——和之前刀疤男的一样,里面装着凶兽残核的精华。
“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疤脸掀开陶罐盖子,就要往冰门扔去。白狼终于反应过来,纵身扑过去,一口咬住疤脸的胳膊。可疤脸像是疯了,另一只手依旧攥着陶罐,往冰门方向递去。
就在这时,守核狼突然冲过去,用脑袋撞向疤脸的手腕。陶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残核精华洒在雪地里,瞬间冻结成黑色的冰粒。疤脸被白狼和守核狼前后夹击,终于没了力气,瘫倒在雪地上。
我们冲过去,将疤脸和剩下的同伙绑起来。白狼站在守核狼身边,用鼻子蹭了蹭它背上的伤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显然已经认出了它的身份。守核狼也蹭了蹭白狼的脖子,浅粉烙印和白狼眉心的赤红光点交相辉映,冰门上的狼纹突然亮得刺眼,缓缓往两侧打开。
门后是个巨大的冰洞,洞里的冰柱上嵌着无数细小的红光,最深处的石台上,放着半块透明的灵核,正是之前从封核洞窜出来的那半——它竟自己回到了烙印之源。而石台旁边,还卧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比白狼小些,像是只幼狼,正警惕地盯着我们。
女人攥着合二为一的青铜片,眼里满是激动:“是白狼的幼崽!它一直在守护灵核。”
可还没等我们靠近,冰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人的,也不是狼的,像是某种沉重的兽类在行走。白狼瞬间绷紧身体,对着冰洞深处低吼,眉心的赤红光点亮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