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清醒栀暖牵子乐,暗袭惊魂外祖父
深冬的晨光透过落地窗,给病房里的一切镀上一层温柔的金。向淼闻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小小的栀安,指尖轻轻拂过孩子柔软的胎发——这是他彻底清醒的第三天,脸色终于有了血色,眼底的惊惧淡了些,只剩下抱着孩子时的小心翼翼与温柔。
“栀安今天又乖了,早上喝了60毫升奶,还对着护士笑了。”梦雨馫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温热的栀子茶,递到小闻嘴边,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肩膀,“你看,他的眼睛跟你一样,圆圆的,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小闻抿了口茶,甜香混着暖意滑到心口,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栀安,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嗯,还像你,鼻子高高的。”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栀安的小手,小家伙像是有感应,攥着拳头动了动,惹得小闻眼底的笑意更浓,“刚才护士说,再过一周我们就能出院了,回家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栀子树了。”
“是啊,回家。”梦雨馫俯身,在小闻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鼻尖蹭过他颈间熟悉的栀子香——这味道从他们重逢那天起,就成了彼此安心的信号,“我已经让家里把房间收拾好了,给栀安准备了小摇篮,就放在我们床边,晚上能看到他。”
小闻的耳尖微微发红,靠在梦雨馫怀里,抱着栀安的手臂紧了紧:“还要在院子里挂彩灯,等栀安大点,我们带他看栀子花,给他讲我们的故事。”
“都听你的。”梦雨馫的声音里满是宠溺,手指轻轻摸着栀安的脸颊,心里满是踏实的甜——这是他盼了太久的日子:小闻清醒,栀安平安,一家人守在一起,连空气里都飘着栀子花香的温柔。
不远处,“十五”和“余生”趴在地毯上,老态龙钟的“十五”偶尔抬头看一眼栀安,尾巴轻轻晃一下;“余生”则蜷在小闻的脚边,发出温和的“咕噜”声,像在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上午十点,顾景淮匆匆走进病房,脸色凝重得像覆了层冰。他手里攥着一份文件,走到梦雨馫身边,压低声音:“雨馫,你出来一下,林孟那边有新动作。”
梦雨馫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接过小闻怀里的栀安,递给一旁的上官曦,才跟着顾景淮走到走廊。“怎么了?是他们又想对小闻和栀安动手?”
“比那更麻烦。”顾景淮将文件递给他,语气里满是沉重,“林溪和孟然联合了他们的父母,开始从商业上针对梦氏。林父联合了几个股东,在股东大会上质疑你的决策能力,还散布‘梦氏因你私人恩怨濒临危机’的谣言;孟父则截胡了梦氏正在谈的‘城南文旅’项目,据说还挖走了几个核心技术人员。”
梦雨馫快速翻着文件,指尖泛白。林孟的不甘心,终究还是牵扯到了家族层面,他们不再是单纯的报复,而是想彻底搞垮梦氏,断了他守护家人的底气。“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报复?”
“不止。”顾景淮靠在墙上,眼神里满是深沉,“我查到,林家和孟家一直想吞并梦氏在文旅行业的份额,这次不过是借题发挥。他们知道你在乎小闻和栀安,故意在公司施压,让你顾此失彼,最好能逼你主动放弃梦氏,或者……让你因为分心,给他们伤害小闻的机会。”
梦雨馫的心脏沉了下去。他看着病房的方向,能想象到小闻抱着栀安的温柔模样,心里泛起一阵寒意——林孟的算计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边是公司的危机,一边是家人的安全,他再次被架在了两难的境地。
“我已经让景氏和向叔那边帮忙稳住股东了,但林父和孟父的能量不小,恐怕撑不了太久。”顾景淮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你要不要回公司一趟?或者……让梦董出面?”
“我不能离开。”梦雨馫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坚定,“小闻刚清醒,栀安还小,我一旦离开,林孟肯定会趁机动手。公司的事,让我爸先盯着,我这边安排好安保,等小闻出院了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梦雨馫几乎寸步不离病房。白天,他帮小闻照顾栀安,给孩子换尿布、拍嗝,听小闻讲梦里的栀子园;晚上,他就趴在床边浅眠,只要小闻或栀安有一点动静,他立刻惊醒。
“你这样熬下去不行。”上官曦看着他眼底越来越重的红血丝,心疼地递过一碗鸡汤,“我和你妈可以照顾小闻和栀安,你去旁边的休息室睡会儿,哪怕一小时也好。”
“不用,我不困。”梦雨馫摇了摇头,视线始终落在小闻和栀安身上,“之前我离开一次,栀安就被偷走;再离开一次,不知道他们又会耍什么花样。我守着,心里踏实。”
他忘不了栀安被偷时小闻崩溃的模样,忘不了自己冲去仓库时的绝望,更忘不了每一次危机来临时,家人陷入恐惧的眼神。那些经历像一道道疤,刻在他心上,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怕自己多睡一秒,就会失去最珍视的人。
向念安提着刚做好的糖糕走进来,看到梦雨馫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劝:“雨馫哥,你就听我妈的话,睡一会儿吧。我和沐雪姐守着,有情况我们第一时间叫你。你要是垮了,我哥和栀安怎么办?”
梦雨馫刚想拒绝,手机突然响了——是家里的管家打来的,语气里满是恭敬:“少爷,上官老先生来了,已经到医院楼下了,说是来看望少夫人和小少爷。”
“上官老先生?”梦雨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小闻的外祖父,上官凌泽。之前在出国的时候嘱咐过,外祖父一直在国外帮他处理家族企业,事务繁忙,直到最近才回国,“我马上下去接。”
他看向小闻,眼神里满是犹豫——他不想离开,可上官凌泽是小闻的亲人,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跑来探望,他理应去接。
“你去吧,我没事。”小闻看出了他的顾虑,伸手握住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温柔,“妈和安安在,还有沐雪姐,不会有事的。快去快回,我和栀安等你。”
梦雨馫点了点头,俯身在小闻唇边印下一个吻,又摸了摸栀安的脸:“我很快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医院楼下,上官凌泽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却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看到梦雨馫,主动伸出手:“梦小子,辛苦你了,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小闻。”
“外公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梦雨馫握住他的手,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力量,“小闻和栀安都在病房,我们上去吧。”
一路上,上官凌泽询问着小闻的恢复情况和栀安的近况,语气里满是对晚辈的关心。“之前在国外忙,没能及时回来,让小闻受了这么多苦。”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梦雨馫心里一暖——上官凌泽的出现,像多了一道屏障,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他没想到,这短暂的放松,却给了暗处的人可乘之机。
病房外的走廊里,夏沐雪正和护士交代栀安的注意事项,没注意到两道乔装成医护人员的身影,趁着走廊人多,悄悄溜到了病房门口——是林溪和孟然,他们买通了医院的临时工,得知上官凌泽来探望,故意选在这个时间点,想趁着混乱,再次对小闻和栀安下手。
病房里,小闻抱着栀安,正和上官凌泽说着话。“外公,你看栀安,他很乖,不怎么哭。”小闻的脸上满是笑意,将栀安轻轻递到上官凌泽面前。
上官凌泽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眼底满是疼惜:“像你小时候,安静又乖。以后外公帮你看着,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溪和孟然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病历本”,径直走到床边,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冷漠:“向淼闻先生,需要做产后复查,跟我们走一趟。”
小闻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杯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声音,这语气,即使隔着口罩,他也认出来了,是林溪!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小闻的声音里满是颤抖,下意识地想抢回栀安,却被孟然死死按住手腕。
上官凌泽脸色一沉,将栀安护在怀里,厉声喝道:“你们是谁?我孙子刚满月,不需要复查!滚出去!”
“老先生,这是医院的规定。”林溪的声音里带着阴狠的笑意,伸手就要去抢栀安,“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住手!”夏沐雪听到动静冲进来,一把推开林溪,挡在小闻和上官凌泽面前,“你们不是医院的人!快滚!”
林溪和孟然见被识破,也不再伪装,伸手就要去抢栀安。“把孩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对向淼闻不客气!”孟然的力气很大,一把抓住小闻的肩膀,将他往墙上推去。
“别碰我哥哥!”向念安冲进来,抱住孟然的腿,狠狠咬了一口。
小闻趁机扑过去,想护住栀安,却被林溪推倒在地,腹部传来一阵刺痛,他脸色瞬间惨白,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喊:“栀安!我的宝宝!雨馫!雨馫快来!”
栀安被吓得大哭起来,小小的身体在上官凌泽怀里剧烈地颤抖。上官凌泽紧紧抱着孩子,眼神锐利如刀,却因年事已高,无法完全抵挡林孟的攻击。
“小闻!”梦雨馫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到病房里的哭喊,他疯了一样冲进去,看到小闻倒在地上,林溪正伸手去抢上官凌泽怀里的栀安,眼睛瞬间红了,“我杀了你们!”
他冲过去,一拳砸在林溪的脸上,将人打倒在地,又转身推开孟然,紧紧抱住小闻,声音里满是哽咽的心疼:“小闻,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栀安!”
“雨馫……”小闻扑进他怀里,眼泪掉得满脸都是,声音里满是恐惧,“他们想抢栀安……我的肚子好疼……栀安在哭……”
向天和顾景淮听到动静赶来,很快制服了林溪和孟然。“把他们交给警方!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再跑了!”向天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医生匆匆赶来,检查后说:“向先生只是轻微擦伤,腹部的疼痛是情绪激动引起的,没什么大碍。孩子只是受了惊吓,安抚一下就好。”
梦雨馫松了口气,紧紧抱着小闻,又接过上官凌泽怀里的栀安,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声音里满是温柔的哄劝:“栀安不怕,爸爸在,妈妈也在,没事了。”
栀安的哭声渐渐平息,小小的手抓住梦雨馫的衣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丈夫,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
警方将林溪和孟然带走后,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脸色依旧苍白,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小闻,是我不该离开。”梦雨馫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不该相信他们会安分,不该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不怪你。”小闻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梦雨馫的脸颊,声音里满是心疼,“是他们太坏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看,我们都没事,栀安也没事。”
上官凌泽坐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两人和怀里的孩子,眼底满是感慨和心疼:“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回来,你们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以后我会安排人24小时保护你们,林家和孟家那边,我来处理,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们。”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冻结林氏和孟氏在海外的所有资产,停止和他们的一切合作!另外,联系最好的律师团队,起诉林溪和孟然,还有他们的父母,告他们故意伤害、绑架未遂,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梦雨馫看着上官凌泽,心里满是感激——有了上官家的支持,林孟的威胁终于能彻底解决,他和小闻、栀安,终于能真正安心了。
傍晚,梦父和梦母赶来,看到受惊的小闻和栀安,心里满是心疼。“都怪我们,没能早点解决林孟的事。”梦母握着小闻的手,声音里满是愧疚,“以后家里会和上官家一起,保护好你们,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梦父也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坚定:“公司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林、孟父母的阴谋没能得逞,反而被上官老先生冻结了资产,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你们安心养病,等出院了,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
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抱着栀安,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满是踏实的暖。虽然经历了又一次惊魂,虽然身上还有未愈的伤痕,但这一次,他不再害怕——他有梦雨馫的守护,有父母的支持,有外祖父的庇护,还有栀安这个小小的希望,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即使还有风雨,也会有人和他一起扛。
深夜,栀安终于睡熟了,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怀里孩子的温热,眼皮渐渐沉重。
“雨馫,我们出院后,就去院子里种新的栀子树好不好?”小闻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却带着对未来的期待,“种很多很多,让整个院子都是栀子花香。”
“好。”梦雨馫低头,在他的发顶印下一个吻,声音里满是温柔,“我们还可以在院子里搭个秋千,等栀安大点,带他荡秋千,给你摘最高的栀子花。”
“嗯。”小闻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渐渐陷入沉睡,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梦雨馫抱着他,看着窗外的月光——月光透过玻璃,落在一家三口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纱。他轻轻摸了摸小闻的头发,又摸了摸栀安的小手,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安稳。
林孟的威胁即将解除,家人都在身边,未来的日子里,有栀子花香,有爱人的陪伴,有孩子的笑声,这就够了。虽然过往的伤痕还在,虽然偶尔还会想起那些痛苦的经历,但那些都成了过去,眼前的甜蜜与安稳,才是最珍贵的。
他低头,在小闻和栀安的额头上分别印下一个吻,声音里满是温柔的承诺:“小闻,栀安,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守着你们,守着我们的栀子园,守着我们的家,再也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窗外的寒风呼啸,病房里却温暖如春。监护仪的“嘀嗒”声规律而平缓,栀安的呼吸均匀,小闻的嘴角带着笑意,梦雨馫的眼神里满是坚定的温柔——这虐中带甜的守护,终于迎来了最安稳的时光,像院子里的栀子树,即使经历寒冬,也终将在春天绽放出最洁白的花,散发出最甜蜜的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