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白晔眉梢猛地挑起,那双眸子像是淬了冰的寒刃,带着几分戏谑直直刺向龙星宇。
此刻的龙星宇整张脸涨得发紫,脖颈处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着。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积蓄着即将喷发的火山之力,情绪激昂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掀翻屋顶。
白晔盯着对方扭曲的面容,心中暗自揣测:这货还能整出什么离谱操作?
难不成真要把龙皓晨身世的惊天秘密,像揭开陈年伤疤般抖搂出来?
这道如实质般的玩味目光,瞬间成了点燃火药库的导火索。
龙星宇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不住抽搐跳动,整个人紧绷得如同拉满弦的强弓。
他猛地向前跨出半步,沉声道:“前辈,您恐怕不知道——我对白玥的爱意,深到足以颠覆整个世界。”
话音落下,他喉结艰难地滚动,停顿三秒后,攥紧拳头继续道:“为了她,我甘愿背上一切骂名,认下龙皓晨这个儿子。”
“哪怕他体内流淌的,与我龙家血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掌心掐出血痕。
“若不是她今日步步紧逼,把我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这个秘密,我宁愿带进棺材,烂在肚子里!”
“什么?龙皓晨不是龙家的子嗣?”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在场众人集体僵住,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愕,渐渐转为大写的不可置信。
谁能想到,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竟撞上这堪比“吃瓜吃到自家塌房”的惊天猛料,这剧情反转,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龙皓晨一个箭步冲上前,眉头拧成死结,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死死盯着龙星宇,声音不自觉拔高:“父亲!您清醒清醒,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颤抖的尾音里,裹挟着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慌乱。
龙星宇目光如寒铁般扫过龙皓晨,不带半分温度。
龙皓晨下意识伸手阻拦,却被他狠狠甩开。
那力道之大,仿佛触碰的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龙星宇抖了抖手腕,语调冷淡得近乎残酷:“你我没有血缘关系,你不必再叫我父亲。”
“至于断亲之事,本就不是父子,自然也没有断亲了。”
每个字都像冰棱,生生割裂了最后一丝情分。
“小皓晨,他既然不相信你是他儿子,连亲口询问阿玥姐姐真相的机会都没给过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捅了出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余念夏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储物戒指。
她早看龙星宇不顺眼,此刻对方这般不顾后果的做法,彻底点燃了她心底的怒火——
在众人面前撕开伤疤,丝毫不顾小皓晨的颜面?
行,那就别谈感情,只论是非!
余念夏反手一抹储物戒指,银光闪过,两份文件“啪”地拍在桌上。
纸张撞击声清脆刺耳,惊得周围人不自觉后退半步。
“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和离书,一份断亲书,小皓晨和阿玥姐姐已经签了字了。”
她字字如刀,眼神冷得能结冰,周身散发着“今日必须做个了断”的压迫感。
龙星宇抓起和离书,笔尖在纸面飞速游走,眨眼间签下名字。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到断亲书,指节骤然暴起青筋。
下一秒,撕裂声刺耳响起——断亲书被他狠狠撕成两半,碎纸片如雪花般飘落。
这一幕,恰似他们破碎的关系,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龙星宇手臂如铁鞭般狠狠挥出,周身寒意暴涨,语气冷得能让空气结冰:“我说了本不是父子,也没必要断亲。”
他下颌紧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决绝的神态,仿佛要将过往二十年的父子羁绊,连同记忆碎片一起碾成齑粉。
白玥踉跄着向前半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像是两座即将决堤的火山,泪珠终于不受控地滚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龙星宇!”
她突然爆发,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告诉过你,皓晨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当时说相信我,却是在敷衍我!”
红肿的双眼蒙着水雾,每一个字都裹着十年积压的委屈,任谁见了,心口都会泛起钝痛。
龙星宇猛地抬头,脖颈青筋暴起如盘踞的毒蛇。
他布满血丝的双眸闪过一抹阴翳,那是深入骨髓的自卑在作祟。
“那个人将你掳走,他怎么可能不碰你!”
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字字如淬毒的匕首,不仅狠狠扎进白玥心脏,更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甘,血淋淋地剜了出来。
知晓内情的几人瞬间瞳孔骤缩——龙星宇口中的“那个人”,赫然是站在大陆顶端的魔神皇枫秀!
枫秀会强迫自己的女儿?
这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惊起千层浪。
荒谬?可笑?
不,这简直是把三观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堪称年度最大魔幻现场!
陈子巅和杨浩宇下意识往前探身,脖子伸得像长颈鹿。
两人耳朵竖得笔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音节。
他们嗅到了,这不是普通的家庭伦理剧,而是足以掀翻龙家根基的惊天大瓜。
再联想到此前龙家宣称白玥“生病修养”,呵,这背后藏着的,怕不是比九转大肠还九转的曲折剧情!
龙星宇双手如铁钳般狠狠扯开领口,脖颈处青筋暴起,如同盘虬卧龙般扭曲蜿蜒。
他猛地踹翻身侧的矮凳,震得地面尘土飞扬,紧接着声嘶力竭地咆哮:“我在奥丁镇找到你的时候,他已经五岁了,而你整整消失了快六年,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他是我的儿子!”
话音未落,他抄起桌上的茶盏,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地面。
瓷片如流星般迸溅四方,清脆的碎裂声中,积压多年的憋屈与苦闷彻底决堤。
此刻的他,像头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在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众人的心上。
余念夏抱臂而立,眼神冷得能结冰。
她余光扫过白玥,只见那双纤细的手死死攥着裙摆,指节泛白如纸。
再看向龙皓晨,少年肩膀微微颤抖,紧咬的牙关让下颌绷出锋利的线条。
两人如同被抽走灵魂的石像,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癫狂的龙星宇。
那空洞的眼神,恰似被狂风骤雨摧残后的残烛,曾经滚烫的信任,早已被浇成再也无法融化的千年寒冰。
当舆论的浪潮如汹涌的海啸般,毫不留情地向龙星宇一方倾斜时,白晔陡然向前跨出半步,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发出龙吟般的清鸣。
他掌心如重锤般狠狠拍向桌案,震得残余的茶盏嗡嗡作响,茶汤泼洒而出。
“既然你觉得阿玥背叛了你,给你戴了绿帽子,那就滴血认亲吧!”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惊得众人下意识后退,现场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等等,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人群中骤然炸出一声厉喝,声浪如利剑般劈开凝滞的空气。
只见某个身影如离弦之箭,拨开层层围观者大步上前。
那人指尖因愤怒而涨红,仿佛还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
余念夏唇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眼波流转间尽是毫不掩饰的犀利。
她微微扬起下巴,字字带刺:“龙星宇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把阿玥姐姐的名声都败坏了,‘水性杨花’的罪名一出,阿玥姐姐以后想要找对象可就难了。”
她故意将“水性杨花”四个字咬得极重,那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直剜向龙星宇。
此刻她心里正飞速盘算着,要趁着这舆论如汹涌潮水般鼎沸的绝佳时机,一举逼龙星宇把断亲书签了。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向前踏出半步,指尖如同重锤般狠狠叩击桌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所以,如果结果表明小皓晨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把断亲书签了。”
“毕竟,是你先不要小皓晨这个儿子的。”
这话掷地有声,每个字都像尖锐的钉子,带着要将龙星宇钉死在失信弃子耻辱柱上的狠劲。
龙星宇听闻,猛地仰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里满是讥讽与不甘:“好!我同意!”
“我就要让你们知道,这些年我究竟承受了什么!”
他赤红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恶狠狠地扫过白晔一行人,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宣告自己才是这世间最大的苦主。
可他全然不知,自己所谓的苦难,不过是被猜忌蒙蔽心智后生出的虚妄臆想,如同镜花水月般一戳即破。
这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不可开交。
殊不知这滴血认亲,与古代小说话本里那些简单粗暴的方式大相径庭——可不是拿个碗,一人滴上一滴血,相融了就认作骨肉至亲那么儿戏。
此刻准备的检测程序,精密复杂程度堪比现代DNA鉴定。
实验室里的仪器不断闪烁着蓝光,每一道光芒都似在无声倒计时,等待着揭晓真相的那一刻,其可靠程度远超在场众人的想象。
这鉴别方式的精准度堪称变态级,结果绝对不会出错。
之所以沿用“滴血认亲”这个老叫法,全因关键的魔法道具必须用血激活。
就像给沉睡的远古巨兽喂下钥匙,没这口精血,道具根本不会启动。
御龙关的灵魂圣殿是大陆上出了名的血脉鉴别圣地。
得知消息的众人二话不说,有的脚踏飞剑划破长空,有的召唤坐骑扬尘疾驰,齐刷刷朝着灵魂圣殿御龙关分殿杀去。
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大势力要组团搞事情。
驻殿长老远远瞧见一群九阶大佬气场全开地涌进来,这位八阶小透明当场就慌了神。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帕,反复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后背的衣衫早被浸透,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听明白大佬们是为了血脉之争而来,长老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捧出一件辉耀级装备。
那玩意儿乍一看像颗放大版夜明珠,通体雪白得晃眼,周边萦绕着莹白色雾气,雾气翻涌间还能隐约看见细碎金光流转,显然不是凡品。
“这是鉴别血脉的荧光珠。”
长老咽了咽唾沫,强撑着解释。
“只要是直系三代血脉,血滴上去立马红光暴涨。”
“要是没血缘关系?珠子连个屁反应都不会有!”
他说得信誓旦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珠子边缘,仿佛在给自己壮胆 。
驻殿长老那双手颤巍巍地托着荧光珠,活像捧着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喉结在泛白的皮肤下上下滚动得飞快。
“我手中只有辉耀级别的荧光珠,但传奇级别的荧光珠能折影出血脉的虚影,在灵魂圣殿的总殿保存着。”
“如果需要,建议各位还是去总殿鉴定。”
这话尾音还没消散,他眼角余光猛地瞥见龙星宇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苍狼,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能在空气中凝结出冰晶。
龙星宇哪里肯错过这能把白玥“钉死”的绝佳时机?
一想到传奇荧光珠可能会将龙皓晨体内那逆天魔龙的血脉,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底,他后颈瞬间就窜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那可是他蛰伏多年、精心谋划的根基,一旦曝光,苦心经营的所有计划,可不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驻殿长老“总殿”二字刚到嘴边,龙星宇已经不耐烦地狠狠挥动手臂。
带起的强劲气流,震得案上的卷轴“哗啦哗啦”疯狂作响,上位者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辉耀级别就足够了。”
龙星宇的话还在殿内嗡嗡回荡,他已经大步流星跨上前,指尖在腰间匕首上快速一抹,鲜血便如离弦之箭,精准地射向荧光珠。
龙皓晨见状,紧咬下唇,咬得嘴唇都泛了青,指节捏得发白,几乎是用指甲生生从指尖剜出一滴血。
刹那间,荧光珠爆发出刺目强光,猩红的光晕如同活过来的怪物,疯狂翻涌蔓延,瞬间将两人的身影染成一片可怖的修罗之色。
这正是三代直系血亲才能触发的认证——这打脸的速度,比装上了火箭推进器还迅猛。
现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寂静得诡异,唯有血液滴在荧光珠表面,发出“滋滋”的沸腾声,在殿内不断回响 。
龙星宇整张脸涨得发紫,写满"不信邪"三个大字,青筋暴起的右手狠狠一挥,那架势像是要把空气劈成两半。
龙天印指尖刚挤出的血珠接触荧光珠的瞬间,他整个人几乎贴到珠子上。
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珠子表面,目光如炬般反复扫视,连珠子表面细微的反光变化都不放过。
当刺目的红光再次炸开,与他方才滴血时一模一样的光芒亮起,他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龙皓晨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
龙星宇暴喝出声,眼球布满血丝,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着,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声音颤抖得厉害,尾音带着破锣般的沙哑,又提高八度嘶吼:"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让我与你的骨肉活下来!"
咆哮声震得殿内烛火都跟着摇晃,唾沫星子飞溅在地面砸出细小的痕迹。
话音未落,龙星宇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带起的劲风掀翻了脚边的矮凳。
他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扣住白玥肩膀,指节泛白到近乎透明,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里。
身体不受控地剧烈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嘴里喘着粗气,像是要把白玥的灵魂都看穿。
白玥毫不退缩,挺直脊背迎上他噬人的目光,眼神冷得能淬出冰渣。"因为,他不像你。"
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寒冰。
"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
说到这里,她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温柔、体贴,照顾我,他比你有人性。"
每句话都像淬毒的匕首,精准刺向龙星宇最脆弱的神经,将他精心构筑的自尊一层层撕碎。
龙星宇如遭雷击,先是僵在原地,随后仰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
他双手抓着头发疯狂拉扯,又哭又笑,笑声凄厉得像夜枭,眼泪混着鼻涕糊满脸庞:"你说他比我有人性......"
整个人摇摇晃晃,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仿佛支撑他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塌,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分崩离析 。
余念夏唇角勾起一抹带着三分算计七分笃定的弧度,皓腕轻转间,指尖已灵巧地从广袖中抽出一张断亲书。
动作行云流水般将纸张递到龙星宇面前,那姿态仿佛早已算准了这一刻。
其实这断亲书她早有谋划,和离书更是备下厚厚一沓。
每张纸的边缘都因反复摩挲而泛起毛边,纸张质地被磨得发糙,分明是为了抵御龙星宇暴怒撕毁而做的万全准备。
龙星宇此刻脸色比锅底灰还难看,青中泛紫。
在众人如探照灯般的目光下,他伸手去接毛笔的动作都带着明显的僵硬,指尖微微发颤,仿佛那笔杆是烧红的烙铁。
笔尖悬在纸面三寸处凝滞不动,墨汁积聚成珠,“啪嗒”坠落,在素白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阴影,恰似他此刻翻涌又混沌的心境。
僵持片刻后,笔尖如坠千钧般重重落下,笔锋在纸面疾走,墨迹力透纸背,签下名字的瞬间,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无形的断裂声,斩断了最后一丝血缘的羁绊。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龙皓晨身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三次,才从干涸如枯井的喉咙里挤出一句:“皓晨,对不起。”
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每个字都裹着迟来的悔意,却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然而迟到的父爱,早已凉透了人心。
龙皓晨冷着脸狠狠撇过头,单薄的肩膀微微发颤,像是强忍着什么。
他愣是没施舍给对方一个眼神,伸手死死攥住白玥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随后跟着白玥、白晔二人转身就走,三人的脚步声整齐又决绝,“嗒嗒嗒”的声响像重锤般一下下敲击在龙星宇心上。
直至三个背影消失在殿门口拐角处,空气中还凝固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那张断亲书在案上微微震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