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魅魔体质新技能
我背靠着冰冷的装备包,眼皮耷拉着,一副闭目养神的衰样。
神经?
那玩意儿早就绷得像根快断的弓弦了。
胖子、潘子、阿宁,几个老伙计默契地围拢过来,人墙似的把我圈在中间,顺道护住了那些比命还贵的家伙什儿。
挺好。
在他们眼里,我吴邪大概还是西沙海底墓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走两步都得喘三喘的菜鸟小三爷。
天真无邪嘛,这名号响当当。行吧,保护欲也是资源,不用白不用。
心里那点自嘲还没凉透,一股极其细微、带着土腥和冷血的滑腻感,顺着脊椎就爬上来了。
来了。
眼皮猛地掀开。
不是夸张,是真有东西“唰”一下清晰了。
那十年不是白滚的,感官早就磨得比刀子还利,这会儿更邪门,像是被谁硬生生往脑子里塞了个高倍显微镜加热成像仪。
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岩壁上渗出的水珠形状、还有……前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无数条冰冷滑腻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漫过来——密密麻麻的暗红色身影,是野鸡脖子!
这数量,够开个蛇类批发市场了。
瞳孔深处,一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紫光倏忽闪过,视野瞬间拉近、提亮。
好家伙,这“魅魔体质”附赠的夜视功能还挺实用。
就是副作用有点坑爹,比如现在,我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个念头:这夜视能力,看闷油瓶那张面瘫脸会不会更清晰?呸!想他干嘛!
心头那点寒意更重了。
这突飞猛进的体质,果然和那该死的、绑定了重生的“魅魔体质”脱不了干系。
这玩意儿邪性,得靠……咳,精血吊着命,副作用大得能写本百科全书。
但不可否认,作为“魔”的基本盘,给的力量是真邪门也真够劲儿。
就是这“魅魔”的名头,要是让胖子知道了,他能笑到下辈子去。
想想就头皮发麻。
蛇群突然集体顿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齐刷刷往后缩了寸许,连嘶嘶声都弱了几分。
空气里弥漫开一种让它们极度不安的气息。
有门儿!
它们怕了?
怕我这“半魔之躯”?
还没等我得意够,那些阴冷的蛇头又昂了起来,冰冷的竖瞳齐刷刷锁定了我们中间的阿宁——那眼神,跟看一块刚出锅的红烧肉似的。
目标明确:先咬死这女的!
啧。
我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野鸡脖子也搞优先级?
阿宁是长得像它们前世的债主还是咋地?
念头电转,猛地想起闷油瓶那身麒麟血,往那儿一站,方圆十里的虫子都得绕道走。
不知道我这变异版“魅魔血”,有没有点类似效果?
要是能唬住这群长虫,省多少事儿啊!
这念头一起,手比脑子快,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
刀是好刀,冷冰冰的。
试试?
就试试!
反正放点血,就当给这邪门体质交“房租”了。
刀锋在指尖飞快地一蹭——嘶!真他妈疼!
血珠子瞬间就冒出来了,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有点妖异。
我赶紧把血往刀刃上一抹,动作快得像做贼。
目光扫过蛇群,精准锁定离我最近那条蠢蠢欲动的“先锋官”。
走你!
手腕一抖,匕首脱手,带着我的一线“希望”,精准地钉进了那野鸡脖子的七寸!
“嘶——!”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鸣,像指甲刮过玻璃,瞬间撕裂了死寂。
“我操!哪来的动静?!” 胖子第一个炸毛,手电光柱跟探照灯似的“唰”地扫过去。
只见那倒霉蛋被钉在地上,疯狂地扭成了麻花,伤口处滋滋作响,还冒起一股带着焦糊味的淡淡青烟。
光柱扩大,后面那片蠕动的暗红海洋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姥姥的!这他娘的是捅了蛇窝了?!”胖子声音都劈叉了,眼珠子瞪得溜圆,随即看到那柄熟悉的匕首,话锋一转,“谁?谁干的?这手飞刀绝了嘿!” 语气里充满了“这队伍里居然还藏着高手”的震惊。
“我。”我吐出个字,言简意赅。
没必要藏着掖着,沙海邪早过了装孙子的年纪。
胖子看我的眼神,活像见了粽子跳脱衣舞——充满了难以置信、怀疑人生以及一丝“你小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的惊悚。
但现在没空让他琢磨我是吴邪还是吴老魔了。
蛇群被同伴的惨死彻底点燃了!
无数蛇身疯狂地扭曲、翻滚、缠绕,嘶嘶声汇聚成一片令人牙酸的噪音,那些冰冷的竖瞳在灯光下齐刷刷泛起诡异的、令人心悸的血红!
空气瞬间绷紧,潘子枪都端起来了,胖子也抄起了工兵铲,阿宁更是绷紧了身体,眼神锐利如刀。
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
预想中的蛇潮冲锋并没有到来。
那些躁动到极点的野鸡脖子,如同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攫住,集体陷入了诡异的茫然。
它们迷失了目标,不再向前,反而在原地剧烈地翻滚、纠缠、摩擦……动作变得狂乱而无序。
几条蛇首尾相缠,紧密地绞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蠕动着身躯,呈现出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近乎癫狂的纠缠姿态。
旁边两条蛇更是急得团团转,疯狂地互相摩擦、挤压,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短短几秒内,整个蛇群竟陷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难以理解的集体狂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原始的、令人极度不适的躁动气息。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气味。
“我……操!!!” 胖子和潘子的粗口几乎是同时爆出来的,声调拔高,充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震撼。
饶是他们下过的斗比吃过的盐还多,见过粽子蹦迪,见过尸蟞开趴,也没见过这阵仗!
这他妈是野鸡脖子还是集体磕了春药?
阿宁脸色铁青,狠狠剜了他俩一眼,眼神凌厉得像刀子,示意噤声。
她强压下翻涌的不适感,目光如雷达般急速扫过这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混乱场景。
终于,在密密麻麻蛇影交织的缝隙间,发现了一条极其狭窄、仅容人勉强侧身通过的林间空隙。
“闭嘴!跟着我!动作轻!快!”
她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点点头,目光最后扫过那些沉浸在原始本能中不可自拔的长虫,心里跟明镜似的:得,破案了。
看来这“魅魔体质”附赠的“馈赠”,远不止是夜视仪和体力增强剂……连老子的血都开始自带“催情光环”了?
这算哪门子血脉?
蛇类春药供应商?
这要传出去,道上人不得笑掉大牙?
以后还怎么在倒斗界混?
吴家小三爷变行走的荷尔蒙?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疯狂刷屏,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紧跟着阿宁,屏住呼吸,在令人作呕的蛇体摩擦声和腥臊气味中,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的岩壁,艰难地蹭过那条“生路”。
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生怕哪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家伙突然清醒过来给我一口。
大概在精神高度紧张地蠕动(对,就是蠕动)了十分钟,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挤进一片相对空旷、带着干燥尘土的岩石地带。
所有人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大口喘着粗气。
潘子第一时间散开警戒,动作依旧利落,只是眼神还有点发直。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骂骂咧咧地诅咒着那群“不要脸的野鸡脖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掏防风火折子,打了好几次才点着一点微弱的火苗。
火光跳跃,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一个极其欠揍的念头,像个调皮的小鬼,猛地钻进我疲惫不堪的脑子里:
等闷油瓶那尊大神办完他的“私事”回来,看到空荡荡、连根人毛都没剩下的营地……
哈!
一股极其复杂、混杂着疲惫、后怕、以及一丝近乎恶毒的“报复”快感,像小蛇一样从心底蜿蜒而上。
张起灵啊张起灵,你老人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走就走,连个屁都不放,留我们在原地抓瞎、担心、满世界地找。
风水轮流转啊!这次,也让你这位失踪专业户,好好尝尝同伴“原地蒸发”是什么滋味儿!
我后脑勺重重地靠在一块冰凉硌人的岩石上,望着来时那片依旧笼罩在诡异情欲和嘶嘶声中的黑暗,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闷油瓶,找不到人着急上火的时候,记得多喝热水啊。
呵呵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