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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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的声音带着点激动和不可思议的颤抖
他快步走到灶房门口,看到姜妩在烙饼,又看到宋亚轩和刘耀文手里拿着的饼,愣了一下
随即赶紧把手里的小布包递过去
贺峻霖:卖…卖了一些!
贺峻霖:这是钱……还,还买了点盐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几枚分币
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粗盐。
严浩翔也把篮子放下,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严浩翔:还剩几块……没卖完
严浩翔:但……有人问明天还有没有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自己赚到钱,还得到了反馈!
虽然过程战战兢兢,但那种感觉……
难以形容。
姜妩停下手中的活,接过那个轻飘飘却意义重大的布包
看着里面那点微薄的收入和小小的盐包,又看了看篮子里剩下的几块糕点。
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鼻尖,她用力眨了眨眼,才把那点湿意压下去。
姜妩:嗯
她只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闷。
她把钱和盐收好,指着锅里刚烙好的一张饼
姜妩:吃吧,垫垫肚子
这次,她是对着刚回来的贺峻霖和严浩翔说的。
两人看着那卖相实在算不上好的槐花饼
又看看宋亚轩和刘耀文手里的,再联想到妻主刚才赶走王婆子的凶悍和此刻在灶台前的辛劳……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感激、愧疚和一丝微小希望的暖流,悄然淌过心间。
天色渐暗,上工的丁程鑫、马嘉祺和张真源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
一进院子,就闻到了熟悉的槐花香气,还夹杂着淡淡的焦糊味。
他们看到灶房里透出的昏黄光亮,看到门口站着的贺峻霖和严浩翔
以及里面正在分饼的姜妩,还有捧着饼小口吃的宋亚轩和刘耀文。
没有预想中的打骂和冷眼,没有空空的米缸和绝望的等待。
只有食物最朴素的香气,和一种……
奇异的、带着烟火气的平和。
丁程鑫的脚步停在院门口,看着灶房里那个被烟火气笼罩的、忙碌而疲惫的身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想起自己狂奔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她扶着门框,背影挺直却透着虚脱,那句平静的“债清了”……
再看看眼前这分食着简陋食物的场景。
马嘉祺的目光则落在宋亚轩身上。
弟弟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惊恐,里面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光亮。
他手里捧着的饼,仿佛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张真源沉默地走到水缸边,拿起瓢舀水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灶房。
姜妩把最后一张饼烙好,切成几块,放在一个豁口的盘子里。
她自己也拿了一小块最小的,靠在灶台边,默默地啃着。
粗糙的口感让她眉头微蹙,但饥饿让她顾不上了。
姜妩:都吃点
她对着门外或站或坐的几个人说道,声音依旧平淡,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刺骨的冰冷。
没人说话。
只有沉默的咀嚼声在渐渐浓重的暮色里响起。
丁程鑫第一个走了过来,拿起一块饼。
马嘉祺也默默上前。
张真源喝完水,也拿了一块。
贺峻霖和严浩翔已经吃过了,但看着大家,又各自拿了一小块。
宋亚轩和刘耀文则小口小口地珍惜着手里剩下的。
七个人,围在小小的灶房内外,就着昏暗的光线,沉默地吃着这顿由槐花和糙米粉构成的、简陋至极的晚餐。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汗水的味道,还有一种无声的、紧绷又微妙的气氛在缓缓流动。
姜妩咽下最后一口干涩的饼,抬头看了看院子里沉沉的暮色。
槐树的巨大阴影笼罩下来,将一切都染上了墨色。
她心里清楚,这点微薄的收入,几块槐花饼,远不足以支撑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王婆子虽然暂时打发了,但墙上的其他欠条还在,讨债的人随时会再来。
投稿的石沉大海,前途依旧渺茫。
但看着身边这七个安静吃着东西、虽然依旧带着警惕和疏离、眼神却不再完全是绝望麻木的他们……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槐花清香的夜风。
至少,今晚不用饿肚子了。
至少,他们愿意吃她做的东西了。
至少……
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她捏紧了口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那个小小的盐包。
明天……
明天再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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